葉晨帶着鄭婉如和朱雨音來到公司對面的餐館喫上了熱和的飯菜。
兩人絲毫都不知感恩，依然專注的討論工作。
留給他們的時間只剩下最後幾個小時了！
朱雨音：“我們已經收購了3.8%的股份，蘇黎世銀行手中的2%股份現在成了最大的關鍵。只要能夠說服蘇黎世銀行放手，我們就可以得到ST集團的董事會席位，阻撓他們提起的知識產權訴訟。”
“但是他們更願意在知識產權訴訟進行到關鍵時刻以最高價位出手這2%的股份。對不對？”
朱雨音頗爲詫異地看着葉晨：“你怎麼知道？”
葉晨笑而不語。
他回國之前還跟蘇黎世銀行的現任行長一起喝過酒，對他的脾氣還能不瞭解嘛！
朱雨音和鄭婉如一邊喫飯一邊商量對策。
朱雨音：“蘇黎世銀行就是個純粹的投資者，他們要的無非是最高的價格。給我半個月時間，我有信心拿下他們手中的股份。可是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婉如，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這2%的股份我們必須拿到！我建議放手一搏，直接溢價200%。”
“沒有用的。”鄭婉如的頭腦異常清醒：“這不是價格的問題，而是時機的問題。即便我們溢價300%，蘇黎世銀行依然會判定後面有更好的交易時機。”
兩人專心的討論，誰都沒有在意葉晨悄悄離開餐桌去打了一個電話。
葉晨：“……200%的溢價夠可以了。你也別太狠！見好就收吧，不然我下次去歐洲一定住你家把你喫破產！”
“這不是錢的問題！不管他們現在開出多高的價格，一個月內都會有人開出更高的價格。如果我這個時候放手同行會笑話我的！說起來你甚麼時候開始關心自己僱主的生意了？你不是隻在意他們的生死嗎？”
“如果我說這個僱主是我即將過門的未婚妻呢。”
“我去？你怎麼不早說！我這就讓投資部的主管接受他們提出的報價，就當是我送你們的新婚禮物了！”
葉晨收起電話回到餐桌，兩女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公司了。
鄭婉如：“情況有變，蘇黎世銀行似乎打算鬆口，我必須立刻回去瞭解他們的意圖。”
“急甚麼！人家既然接受了報價就沒道理反悔。先喫完飯再說。”
鄭婉如和朱雨音同時轉過身眼睛死死盯着葉晨。
鄭婉如：“我只說蘇黎世銀行鬆口，你怎麼知道他們接受了報價？”
朱雨音的眼裏也透着狐疑。
葉晨可不想暴露自己的客戶關係。
“鬆口不就是接受報價的意思嗎？”
鄭婉如：“你真不知道內情？”
“我應該知道內情嗎？”
鄭婉如和朱雨音默契的搖了搖頭。
當天收盤之前，鄭氏集團和蘇黎世銀行完成了股權交割，順利得到了ST集團5%以上的股份，獲得了直接介入這家公司運作的機會。
幾天沒有現身的阿克約爾·戴麗終於再次出現在鄭航大廈門前。
一番寒暄之後，戴麗一句話讓鄭氏集團所有人的心都定了下來。
戴麗：“是時候簽訂意向合同了！MCG會在兩週內派人來到華國同你們進一步洽談具體事宜。”
饒是鄭婉如這個時候也無法保持鎮定：“謝謝你戴麗女士。這份合同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
說完這句話鄭婉如就後悔了。
正式合同還沒有簽訂，她表現出這樣的姿態幾乎就求着對方宰自己。
可是話已出口，鄭婉如也只能暗自懊惱。
好在，葉晨翻譯的時候不露痕跡的修改了她的原話。
鄭婉如發現後看向葉晨的目光多了幾分感激。
送走了戴麗的人，鄭婉如自嘲道：“我剛剛是不是失態了？”
葉晨：“最後關頭扭轉了敗局，換了誰都會激動。放心，我都替你圓回來了。”
“謝了！”
“不客氣。說起來有件事你也是時候知道了。”
言畢，葉晨看向了朱雨音。
鄭婉如一臉狐疑：“你們有甚麼事情瞞着我？”
朱雨音咬咬牙，狠下心來：“婉如，其實、其實我是別人派到你身邊的間諜！”
“甚麼？！”鄭婉如：“你甚麼時候被收買的？”
“我從一開始跟你在沃頓商學院相視就是別人安排好的……”
朱雨音將一切和盤托出。
她一臉忐忑地看着鄭婉如，思忖她對這一切會作何反應。
勃然大怒？
失望透頂？
鄭婉如沉默良久之後轉向葉晨：“有件事很重要，我希望你如實回答我。”
“當然！”葉晨聳了聳肩回道：“你是我的僱主，想知道甚麼就問吧。”
“是你查出朱雨音的身份有問題還是她主動坦白的？”
朱雨音緊張地看着葉晨，生怕他做出對自己不利的回覆。
葉晨：“朱雨音一直想跟你坦白自己的間諜身份。但我覺得時機未到，所以一直攔着她。”
鄭婉如點點頭：“好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葉晨給朱雨音一個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就離開了鄭婉如的辦公室。
戴麗的電話打了過來：“我要回土國了，你不送送我嗎？”
“我要保護我老闆的安全，不能隨便離開。再說了，你半個月後不就回來了嘛。”葉晨：“對了，半個月後你會跟工程團隊一起過來參與正式合同的擬定吧？”
“也許吧。”
丟下這句模棱兩可的話戴麗就掛斷了電話。
葉晨拿着手機自言自語道：“別怪我無情。我要面對的敵人太強大了，跟我走太近對你沒有好處！”
葉晨在朱雨音的辦公室開了兩盤遊戲，朱雨音總算回來了。
她陰沉着臉，眼中透露出無限的落寞。
葉晨：“怎麼了？”
朱雨音近乎哭腔答道：“婉如沒辦法接受我的背叛。等這次和MCG的正式合同簽訂完我就會離職。”
“甚麼？”葉晨急了：“我去找她好好說說。”
朱雨音瞬間破涕爲笑：“沒想到葉主管這麼在意我的去留。”
“……”
“騙你的！我跟婉如這麼多年的交情了，她怎麼會狠心趕我走呢。”
葉晨嘴角抽了抽：“皮這一下開心不？”
朱雨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玩笑歸玩笑，這次真的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我完了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鄭氏集團也完了。現在好了，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了！”
葉晨搖了搖頭：“這次充其量只是開胃菜罷了，主菜都還沒端上桌呢！”
朱雨音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