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看你倒是能硬氣到幾時!

然後,她“噗”的一口吐在了葉啓寒臉上。

葉啓寒被噴了滿臉的酒,原本似笑非笑的俊臉頓時黑了,氣怒交加,猛地將明姝推開。

明姝被他推的一個趔趄,還沒站穩,簡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個耳光甩在她臉上,“賤人!”

一直沒說話,努力減少自己存在感的展蘭昭猛地站起身,制止道:“阿澈!”

“你別管!”簡澈上前一步,抬手掐住明姝的脖子,向下一按,將明姝的腦袋按在了茶几上。

明姝想反抗,站在簡澈身後的保鏢閃電般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咔咔”兩聲,卸掉了她的胳膊。

雙臂脫臼,疼的明姝一下冒了冷汗,雙手無力下垂,無法反抗。

簡澈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戾氣,狠狠按着明姝的腦袋道:“道歉!”

明姝疼的臉色慘白,卻閉上眼睛,一聲不吭。

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她只知道,這一刻,她不想低頭。簡澈抓着她的頭髮,將她從茶几上拽起,又狠狠一下將她的腦袋磕在茶几上,“我說……道歉!”

明姝被撞的頭暈目眩,一陣劇烈的噁心。

她睜開眼,看着簡澈,微微的笑,“作夢吧你!”

她知道,這樣的堅持很可笑。

以卵擊石般可笑。

可這是她能堅持的最後的驕傲。

她不想低頭,只要還有一線生路,她就不想低頭。

簡澈被激怒,抓着她的頭髮,將她摜倒在地上,吩咐他的保鏢,“教她怎麼道歉!”

保鏢上前,反扭明姝脫臼的雙臂,將她按跪在地上,按着她的頭,將她的額頭狠狠撞在地上。

展蘭昭忍無可忍,衝上前推開保鏢,看着簡澈低吼:“阿澈,夠了!”

“不夠!”簡澈氣紅了眼睛,咬牙切齒:“這個賤人,害芊芊毀容,我恨不得把她……”

“阿澈,公平點!芊芊毀容不是姝姝的錯,是她自找的!”展蘭昭打斷他的話,不再看他,轉眼看向葉啓寒:“阿寒,真要這樣嗎?你確定真要這樣嗎?”

脫臼的雙臂被反扭到身後,實在太痛,明姝疼得幾乎暈過去。

按着她的保鏢被推開,沒人支撐她的身體,她一下軟倒在地上,冷汗瞬間將全身打透。

她疼得意識幾乎有些模糊了,身體本能的蜷縮成一團,倒在地上,小小的一團,看上去格外的惹人心疼。

葉啓寒心裏鈍鈍的痛,他知道這是愛,但他卻不想承認。

他卻不願承認他在爲仇人之女心痛。

他覺得,這種痛,是恨。

他恨明姝。

恨得心都疼了。

他與明姝糾纏不清,是因爲他要報殺父之仇。

當年明瀚害他家破人亡,如今父債女償,明姝不管多悽慘,都是她罪有應得!

他居高臨下看着明姝,優美的脣角勾着冷冽的弧度,淡淡說:“是的,這就是我想看到的。”

展蘭昭定定看他,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阿寒,但願你今晚所說,是你肺腑之言,永遠都不要後悔!”

“沒人會後悔!”簡澈抓住明姝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按在茶几上,抄起一個酒瓶在桌邊磕碎,鋒銳的玻璃碎片抵上明姝嬌嫩的臉蛋兒,“我終於等到今天,讓她也嚐嚐被人毀容的滋味,讓她也體味一下芊芊當初絕望的心情!”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明姝臉色慘白,冷汗不斷順着鬢邊滴落,脣角卻依舊扯出一個不屑的笑,“我即便毀容,也不會絕望,我只要活着,還剩一口氣在,今天你們給了我甚麼,我都會牢牢記住!”

有生之年,只要有機會,定然百倍奉還!

“怎麼?難道你認爲這輩子你還有機會翻身?”簡澈嗤笑:“太好笑了!不要說,如今是我們哥兒幾個聯手,就算只有我簡澈一人,也足以讓你們父女永世不得翻身!你還想翻身?做夢去吧!”

明姝疼得意識模糊,眼前混沌一片,甚麼都看不清了,乾脆閉上眼輕呵:“誰知道呢?十二年前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救下的不是白馬王子,而是一隻白眼狼,你們又怎麼會知道,再過一個十二年,我和你們的命運不會反轉?”

“反轉?”簡澈冷笑,“除非你做夢的時候!”

他手中的玻璃碎片下壓,刺入明姝的肌膚,鮮豔的血珠貼着玻璃碎片一滴又一滴緩緩沁出。

他冷笑,“明姝,求饒吧,好好求求我,我下手或許能輕些。”

女孩兒最愛惜自己的容顏。

明姝不是不害怕,不是不惶恐,可她依舊不想求饒。

爸爸昏迷不醒,弟弟重傷住院,公司易主,爸爸一輩子的心血葬送在她的手中,只有她完好無缺。

毀容就毀容吧,都是她應得的報應。

她怕的渾身哆嗦,牙齒打顫,咬的嘎嘎直響,卻依然一個字都不肯說。

展蘭昭抓住簡澈的手腕:“阿澈,夠了!”

簡澈甩開他的手,“你別管,看不下去就出去!說了不讓你來!”

展蘭昭皺眉,看向葉啓寒,“阿寒,說句話!真要這樣嗎?”

葉啓寒勾勾脣角,朝後伸手,一疊文件被人恭敬的放入他的掌中。

葉啓寒將文件扔在明姝臉邊,俯身將脣湊到明姝耳邊,聲音低柔,帶着說不出的蠱惑,“寶貝兒,來,簽了它,就算毀容,我也養你一輩子!”

明姝根本沒睜眼,就知道,葉啓寒想讓她籤的是甚麼。

她閉着眼睛,輕聲說:“葉啓寒,別白費力氣了,小澄爲了不讓我籤這個,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那麼喜歡籃球的他,這輩子都打不了籃球了,別說是毀容,你就算砍了我的手腳,把我削成人棍,做成人彘。

,我也絕不會籤!”

簡澈冷笑,“你倒是硬氣,我看你倒是能硬氣到幾時!”

他抓住明姝的右手,按在桌子上,匕首的鋒刃橫在她的小指,“我數到三,你不籤,我就割掉你一根手指,我數到十你不籤,我就把你的十根手指全都割掉!”

明姝費了好大力氣才睜開眼,看着他嗤笑,“難怪人家說一丘之貉,蛇鼠一窩,你和葉啓寒不愧是狼狽爲奸的一對,連威脅人的法子都如出一轍,只是你們又要再失望一次了,我十五歲的弟弟都不怕,我會怕?不用數到十那麼麻煩,你現在割就好了!我要是求你一句,下半輩子我隨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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