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大雪紛飛,鵝毛般的雪花迷了人的眼,冷颼颼的北風讓無數人蜷縮在家中,用厚厚的牆壁阻擋着肆虐的風雪。

而此時,與外面冰冷相反,恢弘而精緻的宅子裏。

男人睜狹長的眸子猶如狐狸一般,帶着風情與邪魅,勾起的薄脣猶如開在夜間的荼靡花, 只是眼中卻沒有一點點的情意的溫柔和愛意。

“爺,屬下有事要稟告!”外面傳來冷硬的嗓音,表示此事非同凡響。

片刻,男人修長而有力的手指輕輕地掀開了輕薄的幔帳,漫不經心的拉上身上的衣服,依然敞露着胸口,坐在牀上。

狹長的眸子透着笑意,只是冷的讓人渾身打顫。

“爺……”媚兒起身,伸出手環抱着他的腰肢,如同妖精一樣纏繞着他,嬌媚的笑了笑,順着男人的視線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說吧,究竟是甚麼事。”

男人摟着女人,似笑非笑的摸着女人光滑的後背,目光卻是落在那個黑衣男人身上。

“爺,目標丟失,屬下尋遍了那個地方也沒有找到。”

“你說甚麼!”

男人原本帶着淺笑的面容陡然變得陰冷起來,直接把身上的女人給扔到一邊,讓毫無準備的媚兒直接摔了個跟頭,差點撞暈過去,但是感覺到男人身上的煞氣,只敢瑟縮的蜷縮在角落了,臉色慘白的不敢多言,完全沒有之前嬌媚的模樣。

“爺,目標丟失,但是他中了我們的毒,就算他逃了,也撐不過天明。”

黑衣人態度十分恭敬地說道,但是他依然不敢抬頭,畢竟失職,就憑這一點,就能夠讓他死一百回了,哪敢還有甚麼理由辯護。

“天明……你可知道到天明還有幾個時辰,這幾個時辰可以發生多少事!秦武,看來最近對你太寬容了。”

男人輕飄飄的話慢慢的說出來,卻是讓人不寒而慄,跪地的人只敢低頭,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給我找!你這條命先留着,等事情結束了再去刑堂領罰。”

“是!”

等到黑衣人離開之後,蜷縮在牀角的女人才慢慢的爬出來,擠出一抹笑容來:“爺,您也別生氣了,這慢慢長夜的,怎麼可以讓這些小事擾了您的心……”

“啊……”

還沒說完,女人一雙美麗的眼睛驚恐地睜大,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爲甚麼現在竟然就被掐住了脖子。

“爺……爺,媚兒……做錯了……”媚兒想要抓着掐在脖子上的手,可惜嬌弱的她根本沒有任何的能力去扒開,臉色已經漲得通紅,她毫不懷疑在下一刻自己的命就會丟失。

“哼!”

看着她絕望掙扎的模樣,男人眼中的冰冷帶上一絲嘲諷的意味,隨手這麼一扔,看着如同喪家之犬的女人,沒有絲毫的情意。

“媚兒……”

“爺……咳咳……媚兒甚麼都聽爺的……”媚兒根本顧不上衣不蔽體的模樣,爬在地上恨不得把心臟掏出來表明自己的衷心。

男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那就好。”男人彎腰伸出手勾起一縷髮絲,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卻讓跪地的女人不寒而慄。

他緩緩地站起來,看着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半晌才緩緩地開口:“媚兒,幫爺做件事情。”

“爺吩咐。”

“很好,那就回瑞王爺的身邊,我想你一定會讓我滿意的。”

“爺……”媚兒抖了一下,但是她不敢拒絕,咬咬牙立刻應了下來,“是,媚兒一定會讓爺滿意的。”

等到女人離開之後,豪華的房間內,***在窗前若有所思,那雙狹長的眸子裏面都是S意。

“該死!”

男人憤怒的甩出一掌,原本放在牀頭精緻而華美的香爐就這麼四分五裂,形成了一片狼藉,走向生命的終結。

此時,在汴梁城郊區的某個地方,穿着青色繡着青竹的錦衣的男人,胸口被戳着一把長劍,暗紅色的鮮血染紅了身上的衣衫,雪光的照耀下更是顯得悽慘與狼狽。

而周圍是散落的木頭,看上去原本應該是一張輪椅,只可惜如今已經變成了如此悽慘的模樣。

“你們是何人,竟敢刺S本王。”男人的聲音像是冰凍中打磨出來一般,冷冽的讓幾個黑衣人不敢上前。

“看來是不肯說了。”

可惜那些人並沒有甚麼好心情去解疑,紛紛拿着武器快速的衝S過來。

他緩緩地拿起武器,頓時漫天的冰雪猶如一把把利劍鋪天蓋地的飛向那幾個人,天羅地網,竟逼得那些人無法前進寸步。慌亂之中他鼓起所有的內力,悄然趁着飛雪往另一邊掠去。

許久,他體力不支,終於停了下來,一下子滾落在雪地中,狼狽不堪。

終於穩下來,他才緩緩的抬頭,就這麼冷冷的看着前方,眉頭緊皺,似乎在擔憂着甚麼。側耳傾聽了半天,發現沒有甚麼動靜,才虛軟的倒在地上。

他看着胸口的劍,而流出來的血已經發暗,不用說就知道上面塗抹着毒藥。他抬頭,若有人經過變會發現這個男人長得是多麼的絕美,五官像是畫出來的似的,多一分少一分都是遺憾,而那雙淡漠的帶着冷意的眸子,此時就這麼看着地上的雪,

他那最惹人的注意的長髮竟然是銀色的,被雪光這麼反射,整個人都散發着淡淡的熒光,猶如天上下凡的神祗。

“咳咳……”

男人捂着嘴,幾個咳嗽,再展開,黑色的污血是觸目驚心。他想要站起來,卻不想根本沒有力氣,所有的內力就像是流水一般從身體破爛的地方快速的流失。

他躺在雪地裏,冷漠的眸子浮現一絲絕望,半晌才緩緩地勾起脣:“天要亡我……”

“真是不甘心呢。”

想他堂堂的瑞王,皇上最寵愛的六皇子,如今竟然如同乞丐一般死在這荒郊野外,甚至於屍體都不知道會怎麼樣,嘴角漸漸地浮現點點的冷笑。

這一刻他是多麼的憤恨,多麼的絕望,爲甚麼上蒼給他這樣一個破敗的身體,即使想要逃也沒有力氣。這雙腿,這個身子,從記事之後,最深惡痛絕的一次。

男人低喃,即使不甘心卻也無力,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在最後的那一時刻嘴角浮現一絲冷笑:“若是……此番無礙,一定要讓……血債血償……”

“咳咳……”

青色的衣衫,銀色的長髮,紅色的血液,在白色的雪地裏描繪出一副生與死的畫面,悽慘而絕望。簌簌的白雪毫不留情的落在他的身上,拼命地想要讓所有的顏色變成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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