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番幾次,我整個人都疼得連呼吸都不敢重了,生怕喘口氣就會牽動所有的疼痛。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不咬我了,我嗓子也吼啞了,火辣辣的疼。
整個身子都沒有一點力道,牽着骨頭的疼。
“嚴宮寒,你殺了我吧!”這種折磨根本不是人該承受的。
比一刀一刀拿着刀子將身上的肉割下來還要疼疼。
我沒辦法看清自己身上被他咬傷的地方,可知道,那些被他咬過的地方,一定都是鮮血淋漓的。
這個男人,是個變態,真的是個變態。
陸澤笙,如果我能活着出去,這份折磨,我要你和蘇洛欣好好嚐嚐。
“韻兒,我怎麼能捨得殺你呢,你的血那麼甜,乖,聽話點,下次就不疼了。”
他低沉着聲音,格外的溫和,像是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孩童一般。
我全身都疼,大腦有一點一點的模糊,不知道是因爲疼痛,還是因爲失血。
反抗不了,我無能無力,只能由着自己自生自滅。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昏迷的,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諾大的臥室裏,我被關在一個巨大的籠子裏。
籠子很大,我被安置在了籠子裏的牀上。
看着四周,我微微動了動身子,一股錐心的疼痛傳來,幾處被咬到的地方已經被包紮過了。
“韻兒,你醒了。”有聲音傳來,是嚴宮希的。
我尋着聲音看去,見他在籠子外面,身子慵懶的斜靠在沙發上,一雙黑眸格外的亮。
見我看向他,他朝我眨了眨已經,笑了。
看到他臉上的笑,我忍不住一陣恐懼,臉色有些慘白,“嚴宮希,你想玩甚麼?求求你,放了我吧!”
每天都這樣咬,就算我沒有被吸完血而死,也會被疼死的。
他直起了身子,一張顛倒衆生的臉上露出了委屈,“韻兒,我放了你,那我怎麼辦?”
我看着他,咬脣,到底是個甚麼樣的人啊?
頂着一張無辜的臉,懵懵懂懂的樣子,可手上卻染上了無數人的血,不是變態是甚麼?
他走到籠子外面,身子靠在籠子上,模樣看上去格外的慵懶隨意,“韻兒乖,忍受幾天,你就能死了,乖。”
我慘白了臉,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我看到了,他目光裏看我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一個人。
而是像在看一個寵物,或者說,是在看一個他喜歡的食物。
這人沒有心!
有了這個想法,我幾乎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了,他不會輕易放了我的,也許真的像他說得那樣。
等他吸完我的血,我死了,就沒事了。
陸澤笙真是狠,我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死在他手裏,卻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是這種死法。
體無完膚,鮮血淋漓,還真是應了這兩個詞彙了。
以前我怕鬼,可如今我卻怕人,害人的都是人,爲甚麼要怕鬼呢?
……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晚上,我都會被關在一間黑乎乎的房間裏,被嚴宮希死死圈着身子。
絲毫不留情的嘶咬,和野獸進食沒甚麼區別,我疼得嗓子都叫啞了,可沒甚麼用。
新傷又添舊傷,到了最後,我的呼吸越來越淺,有時候躺在牀上根本起不來。
他會來陪着我,和我說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和我交流,我從不回應他。
一個變態的話,我無力回應。
別墅裏有傭人,經常回來給我處理傷口,處理完後又會將我關在籠子裏,會來送飯,我根本沒有自己喫飯的能力。
一雙手上擊昏都是咬傷,所以,嚴宮希都會餵我,很變態的人,白天的時候,他對我很溫柔。
會給我洗澡,和我說話,甚至帶我出去曬太陽,只不過,他帶我出去的時候,我的脖子上有一條鏈子。
我知道的,他將我當成真正的寵物來養了。
這樣的日子,我一開始想過反抗,甚至努力逃跑,可最後都沒甚麼用,無亂我多麼努力。
最後還是會被抓回來,別墅裏有傭人說,嚴宮希真是奇怪,以往來的女人,頂多一天就會被他弄死了。
如果不死,也會被他丟進後山的枯井裏。
有傭人說我幸運,既然能活那麼久。
幸運麼?呵呵。
有時候活着,真的不如死了。
這種折磨讓我幾乎奔潰了,我整個人因爲虛弱,時常看見身邊有很多身影來回的飄着。
小時候聽老人說,要死的人,會看見鬼,我身邊晃悠的那些東西,我不知道是不是鬼。
只是我很怕。
大概半個月吧,我真的想到了死,那天一個傭人端着飯進來,打開了籠子,要給我餵飯。
躺在牀上,像是一個沒了生氣的娃娃,那傭人像往常一樣,抬着碗坐到我身邊。
我猛的起身,將她推開,籠子門沒有鎖起,我死命跑出了籠子,直接進了廚房。
大家都沒有想到我會突然衝出去,別墅裏傭人不多,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保鏢在外面,所以,我衝進了廚房,速度很快的就找到刀子,下死手的朝自己手腕上割去。
“快攔住她。”我不知道這聲音是誰的,我只知道,我手腕一疼,那種從心底衍生出的解脫讓我想笑。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我還是個孩童,爸爸領着我在鄉下的林蔭道上走。
他牽着我,笑得傻傻的,他說,“韻韻喜歡喫冰淇淋,喜歡粉色的小揹包,喜歡......”
他腦子不好使,所以要反覆的念才能記得。
奶奶說,爸爸以前很聰明,只是後來出車禍,撞傷了腦子,所以纔會像個孩子樣,有些時候甚至甚麼都不知道。
我身邊的小孩總是說,他是個傻子,有很多嘲笑我,說,“林韻的爸爸是個傻子,連買東西都不會。”
其實他不傻,真的不傻,他記得我的生日,也記得我喜歡的所有東西,他還記得我幾歲,記得我放學回家會走那條路。
他一點都不傻,只是記性差,容易忘記事兒。
我不記得媽媽長甚麼樣子,奶奶說她生下我就走了,她跟着一個有錢人走的。
八歲那年,我看着身邊的孩子都有媽媽,我拽着爸爸要媽媽,他一臉茫然,也不知道媽媽在那。
後來他經不起我哭,就說帶着我去找媽媽。
我記得好像就是陸家大宅,我和爸爸就是在陸家大宅裏找到媽媽的,那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還下了大雨,他帶着我在一家老宅外面張望,後來我在陸家大宅門口看見了一輛黑色的車子。
車子上走下來一個女人,雍容華貴,他拉住我跑上去,一個勁的說,“芳琳,芳琳,韻韻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