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賣了

嬴禛被她懟的啞口無言,憤憤從腰間扯下一個物件扔給蘇離雨,說:“拿去吧,會當不少錢!”

蘇離雨在光下一看,手心是個雙眼天珠,知道這東西值錢,但嘴上說:“這玻璃玩意值不了幾個銀子,很快就花完了,這怎麼能夠?你害得我好苦啊,再也沒人肯娶我肯養我,我要活活餓死了,我命怎麼這麼苦啊......”說着嗚嗚大哭起來。

“真是麻煩,”嬴禛咬牙說,“明日此時你在此等我,我不會看着你餓死。”

說完縱身一躍,高大的身形已然竄出窗戶,消失在夜色裏。

“小樣!”蘇離雨抹把眼淚,掂掂手裏的天珠,撇嘴,“跟我鬥?欠我的,你就得乖乖還!”

趁着天色尚不算晚,趕緊攥着天珠找了家當鋪,當鋪名叫天字號。

“這......”掌櫃的捏着天珠左看右看,再看看櫃檯前清瘦酸楚的蘇離雨,不敢收,覺得這寶貝八成是這酸秀才偷來的。

掌櫃的捏着天珠不敢收,覺得這寶貝八成是蘇離雨偷來的。

“能當多少銀子?”蘇離雨巴巴地問。

不是她窮瘋了,是她真的窮瘋了。

蘇墨蘇凰要喫飯,要穿新衣,要去學堂讀書;奶孃武文氏要吃藥,要治療老風溼,就算她自己不喫不喝,老的小的總得活吧?

“這物件說實話價值不低,”掌櫃的說,“但是來路不明,小店怕官差查起來,惹來S身之禍,所以客官,你還是別處問問吧。”

蘇離雨面露難色,都這個點兒了,大街上都開始打烊了,她往哪去找“銷路?”

更何況即便找到“銷路”,還來得及買糕點,拿膏藥嗎?

“我保證這東西不是我偷來的,”蘇離雨焦急地說,“是一個朋友送我的,掌櫃的您就不要多慮了。”

“你能保證那個朋友不是偷來的?”掌櫃地搖頭,“銷贓一樣的罪過。”

“偷......”蘇離雨一哏,閉嘴了嘴巴。

掌櫃的說得沒錯,誰敢保證那個地獄閻君就不是江洋大盜?

你看他帶着陰森詭異的面具,渾身S氣凜凜,而且袍子都被刀劍劃裂了,這不是江洋大盜是甚麼?普通人能有這般強大迫人的氣場?

可是不行啊,她此刻急需用錢啊!

“要不這樣,”蘇離雨想了想說,“這物件我也捨不得當掉,我先把它押這裏,您給我三兩銀子就好,三天內我送還您五兩,再把它贖回去。”

掌櫃的掂量了一下,實在覺得此天珠價值連城,也動了心思,給了蘇離雨三兩銀子,尋思她三天內最好就別再來贖了,自己想辦法賣給鄰國的達官貴人,豈不大賺一筆?

蘇離雨拿了三兩銀子,馬不停蹄買了糕點,膏藥,夜色深沉,回到租住的小院裏。

“孃親,孃親!”蘇墨蘇凰兩兄妹張着小胖手跑過來。

“乖,乖!”蘇離雨眼眶溫熱,蹲下身,將兩個肉嘟嘟的寶貝抱在懷裏。

“這麼晚了怎麼不睡覺?”蘇離雨親親兩個孩子的臉蛋兒。

“墨兒擔心孃親。”

“凰兒想孃親,凰兒要孃親抱着睡。”

眼淚盈盈模糊了視線,有這兩個心尖肉,甚麼苦難都值了。

“乖,娘買回了糕點,”蘇離雨說,“還有婆婆的膏藥,快拿去屋裏。”

“我去給婆婆貼膏藥,”蘇凰嬌嫩的聲音說,“婆婆一直腰疼呢。”

“我給孃親端洗腳水,”蘇墨神情莊肅地說,“孃親累了,需要休息。”

“真是懂事孝順的孩子。”奶孃武文氏從屋裏出來說,“小姐回來的這麼晚,真是辛苦了。”

“好在我找到了工作,”蘇離雨眉開眼笑,“以後一家人不會挨餓受凍了!”

“小姐這麼嬌弱的身子能賺多少錢?”武文氏老淚縱橫,“都怪老奴拖累小姐!”

蘇離雨攥住奶孃的粗糙的手掌說:“我們是一家人,不許說這樣的話。我不光自己能賺錢,還有別人給我錢呢。”

“別人?”武文氏驚道,“小姐您可不要亂來!”

“我沒有,”蘇離雨急忙說,“也不是別人,是......”看了看兩個孩兒,將話嚥了下去。

在不清楚地獄閻君是善是惡,是甚麼身份之前,孩子親爹一事,還是當個祕密吧。

~

第二天,蘇離雨穿了粗布衣褲,扮成小廝的模樣,搭馬車來到城外的“戰馬監”。

飼馬倌的正副兩個“長官”,矮胖子和瘦高個,耷拉着臉給蘇離雨安排了工作:打掃馬廄。

“這上千個馬廄呢,”蘇離雨皺着眉說,“都是我的活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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