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我問你,你跟那個女人到底甚麼關係?你是不是忘了她以前是怎麼對我的?我現在不能給你生孩子,不能像一個正常人那樣走路,每天都要輪椅代步,都是因爲她,如果不是她的話,我至於會變成這樣嗎?你以爲我不知道外界的人背地裏每天都在嘲笑我是一個不能走路的廢物嗎?你父母嘴上不說,我也知道他們肯定都嫌棄我是一個不會生蛋的雞。你以爲我想嗎?還不是因爲她……”白曉琳哭得傷心欲絕,眼睛紅腫得跟兩顆大核桃掛在眼睛底下似的,顫抖的控訴。
嚴修的眼裏劃過一絲不耐煩,便讓陸昊北先送白曉琳回去。
白曉琳不願意走,但她沒辦法也不敢反抗,強行被陸昊北推着走進電梯離開頂樓。
嚴修半摟着喬藍藍的肩膀重新回到總裁辦,在沙發區坐下。
喬藍藍一直低着頭,不吭聲。
嚴修以爲她是被嚇到了,便讓祕書給她倒了一杯水進來,“怎麼?怕?”
喬藍藍雙手捧着水杯取暖,裝着鎮定的搖頭:“沒有。”
嚴修將她抱到大腿,修長的五指掰過她的容顏,讓她看着自己:“確定?”
男人的瞳孔太過深邃,彷彿還縈繞着一絲自己讀不懂的情愫在裏頭似的。
喬藍藍的心臟,下意識便沉了沉。
隨即,她便不留痕跡的轉開視線看其他地方去。
說真的,她現在也不知道嚴修對自己到底是甚麼態度。
三年前不是憎恨她入骨的麼?可三年後,怎麼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而且,嚴修跟白曉琳的感情,似乎也沒有了過去那般的親密無間。她剛剛也注意到了白曉琳在見着自己時那一臉的恐慌。真的只是單單因爲自己死了三年重新出現而慌麼?
可喬藍藍卻又隱隱的覺着,白曉琳好像是更擔心自己會搶走她身邊的男人一樣。
加上她剛剛說的話……
過去的白曉琳,怎麼可能會如此不顧自己形象,失控在嚴修面前?
這三年來,到底發生了甚麼是她不知道的呢?
越往下想,喬藍藍就越是覺得自己心亂如麻。
索性就不再想下去了。
反正,她最初目的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接近嚴修的。本來還在想嚴修以前那麼恨着她,這次她去找他,說不定又要被他折磨很多次才能成功。
可現在一切都比預想中的順利,都在她的計劃裏,很好!
喬藍藍將自己的思緒趕緊整理了一遍後,就問:“剛剛那個人,是你太太嗎?”
嚴修還是一瞬不轉的凝視着她妖嬈的面容,眸子越來越深邃,就在喬藍藍以爲他不會開口回答時,男人卻突然反問起她來:“在乎?”
“我,我沒有,我也不敢。”喬藍藍躲避着他深沉的目光,態度很口是心非。
突然,嚴修的臉龐沉了沉,伸手抓着喬藍藍的手,隨即收緊,喬藍藍想抽回手。
但她還沒任何動作,緊接着,男人磁性的嗓音突然在她頭頂響起:“喬安,你知道爲甚麼我會留着你?”
他的問題,讓喬藍藍一下子陷入了怔忪。
是啊,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他不是也沒認出自己是喬藍藍嗎?就算她是喬藍藍,他應該是憎恨自己纔對的不是?
喬藍藍心裏滿滿的疑惑,但卻還是保持得很鎮定,只是淡淡挑了挑眉:“爲甚麼。”
“因爲……”嚴修很明顯是想通過她看另外一個人。
喬藍藍頓時渾身都感到彆扭不自在。
他到底要這樣盯着她多久了?
而且,她很討厭一個人把話說到一半就又停下來讓別人猜的感覺。
就在喬藍藍不斷地在心裏揣摩着嚴修到底想表達甚麼的時候,倏的,就聽到男人低沉的說:“你很像我的摯愛。”
聞言,喬藍藍頓時一愣,渾身的血液逆流而上。突然就覺得,自己那已經緊緊鎖起來的心房,突然間彷彿有一把鑰匙,正緩緩的解開……
她的耳邊,也迴盪了許久他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