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華夏,帝都,沈家老宅,一陣陣的咆哮聲在迴盪着。

“讓我娶那個尼姑?不可能,想都別想!”

“俗家弟子沒落髮,就不是尼姑了?不也是念了二十年經,拜了二十年佛麼!”

“甚麼婚約不婚約,和我沒關係,別想讓我來履行。”

“我小時很喜歡她?我小時還喜歡陳家小玉,李家阿寧呢,難道我都要娶回家不成?”

沈清夢安靜的站在門外,聽着門內聲聲憤怒的咆哮,神色無悲無喜,手中的佛珠正在不緊不慢的捻着。

只微垂着的眸子裏,泛着幾許波瀾。

“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誰愛娶誰娶,反正我不娶!”

屋內再次傳來一聲大喊,下一秒門被打開,從裏面一陣風似的衝出一道身影來。

一出門,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的沈清夢。

那人頓時腳步頓住,咬牙切齒的開口:“我告訴你,你別想着做嫁給我的美夢,就你這樣的女人,就是給我擦鞋我都嫌你髒!”

沈清夢抬起頭,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俊朗帥氣的容顏,眉宇間也盡是睥睨衆生的驕傲。

那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季星辰。

確實是如同星辰般耀眼的一個男孩子。

可惜眼中那濃濃的厭惡和居高臨下的鄙夷,令她生不起一分的親近喜歡的感覺來。

若是換個地方換個人,她定然不會忍了這無緣無故的辱罵。

但現在不能,她很需要這份婚約來在沈家立足。

她移開點目光,斂起眼中情緒,輕輕柔柔的開口,“婚姻之事,父母之命。”

“呵......是麼?”季星辰直接冷笑一聲,手一伸,一把捏住沈清夢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目光在她臉上打了一個轉,“父母之命?那在我眼裏屁都不是,別想拿這個來壓我!”

感受着下巴傳來的痛感,沈清夢頭一甩用力的偏向了一旁,擺脫了季星辰的鉗制。

人在屋檐下的感覺,真是太憋屈了。

她手捏成拳頭抬起來,努力壓下一拳打歪季星辰臉的強烈衝動,變成揉着下巴,臉上適時的做出幾分懼怕來,擺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來。

“呦,還有點個性?還是想要和我玩以退爲進?”

季星辰收回手,手指在自己外套上蹭了蹭,然後又將外套脫了下來,扔到地上一腳踩上去,“一股子狐狸味,實在是令人作嘔。”

一邊說着,又厭惡至極的盯着她的臉,“你這看似純潔實則在勾引我的樣子,是不是和你那個濺人媽學的?她當初靠着這下濺的手段迷惑了我爸,才讓我爸應了這個婚約。”

“現在你又想要來迷惑我了?你打量着我是我爸呢?你骨子裏的下濺,我已經看出來了,我告訴你,你再表演也沒用!”

沈清夢聽他提到了自己的亡母,當即眼中寒芒一閃。

只針對她一人,她還可以忍,扯到了她母親,她是萬般也忍不得的。

她抬起頭,在季星辰還要繼續說更難聽的話時,一巴掌立時狠狠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耳光聲響亮。

季星辰被打蒙了,有了短暫的懵。

打完了人,沈清夢依舊是剛纔的神色,一點也看不出剛纔使用了暴力。

她素白的手指輕輕滑過季星辰的脖頸,緩緩往上,最後停在被打過的地方,手指收攏狠狠一捏。

在季星辰因疼痛而猙獰了臉時,她神色卻是溫柔似水,眨着一雙水意朦朧的眸子,似是凝望着此生最深愛的人,聲音更是放的溫軟至極,“這臉都腫了,很疼吧,我看着也心疼。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你不滿婚約,可以針對我,罵我母親可是不行的哦。”

說着,她抬起頭去看季星辰,臉上浮現出幾分天真的好奇,“還有,我想再問你一句。你在季伯伯面前,敢說關於我母親一個不好的字嗎?”

話落後,她倏然輕笑一聲,不等季星辰回答,依舊用甜甜的,細聲細氣的語氣自行說出了答案,“不,你不敢的。”

若他敢,就不會在剛纔在書房,當着他父親的面鬧翻了天,聲音大的都恨不得掀了房蓋去,鬧騰着喊着不同意,卻不敢往她母親身上扯一個字了。

這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看她低眉順眼的,就拿她當她是包子似的隨便的搓圓揉扁了。

可要知道包子是有餡的,他敢來回的搓,就要有包子餡被捏出來糊他一臉的準備。

她之所以忍氣吞聲不在意他的惡劣態度,一是她纔回到沈家,需要這樣的柔弱傻白的形象讓沈家減低對她的防備。

二也是希望這份婚約,儘量能以可以以一個比較不那麼劍拔弩張的狀態暫時存續着。

但季星辰這個態度,哪裏又有和平共處的可能。

她再是處處忍讓也是無用的,又何必委屈自己當個受氣桶,自然該有氣出氣纔是。

“我S了你!”緩過神來的季星辰立馬暴走,生平第一次被打的憤怒和被沈清夢戳破真相的難堪,讓他瞬間失去了理智。

直接伸出了胳膊,一把就掐住了沈清夢的脖子。

“弄死你,我就不用娶你了,也能幫我媽報仇了。你去死去死去死!”季星辰猩紅着眼,手上越發的用力。

沈清夢在他手伸過來時,就猜到了他要做甚麼。

她也不是不能躲開,卻還是沒動。

這裏是沈家,她縱然再不受寵,也是沈家的長女,沈家大小姐。

這家裏的人,會恨不得她死,但不能讓她死在家裏,更不能讓季星辰以這種方式弄死她。

更別說,季家的人可不止只有一個季星辰在這裏。

她最多喫點苦頭,生命絕不會有礙的。

這筆賬,她也會給季星辰記下來,以後定然會回報回去。

“季星辰,放手!”

果不其然,她剛感覺到呼吸漸漸困難起來,一道含着怒意的男聲就在耳畔響了起來。

聽到果然有人出來,她脣角含了抹清淺的笑,眼中盡然是嘲諷,對着那張已經猙獰的臉比出口型來,“你不敢。”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字號變小 字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