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雲震天皺眉,雲嶺收起了弓箭。

距離他們越來越近,而此時,云溪卻大聲哭喊道:“父親!女兒是被人陷害丟入這金箱內的,父親若要怪罪女兒!女兒今日便爲這愚蠢,以死謝罪!”

云溪心中冷笑,直接抽出副將懷中的匕首,準備自縊——

恰逢馬匹受驚縱身一躍,“一不小心”砍到了那副將的脖頸,云溪也因爲“重心不穩”直直跌落在了地上。

鮮血噴了雲震天與雲嶺一臉,東蜀副將的頭顱瞬間落在了二人馬蹄下。

雲震天的臉由白變紅,再變紫。

與那人約好,戰敗投降,如今東蜀主副將領皆死,他該如何收場?

戰亂不斷,當看到這幅景象的時候,東蜀將士已經失了方寸,有人高聲呼喊:“主將與副將已死,撤!”

云溪蒼白着一張臉,身上滿是泥濘,她伸出雙手,對着雲震天與雲嶺大聲哭喊道:“父親,女兒......女兒S人了!”

雲震天並未言語,雲嶺拳頭緊握,一臉憤然,握住弓箭的手緊了緊。如今戰亂不止,大軍混戰,在這片困土中根本無法注意到云溪,如果他此時將云溪S了,黃金消失的事情就能全部扣在她的頭上。

“女兒還沒看清賊人動手,便被迷暈了,醒來就在這戰場之中,黃金一事女兒真的不知!待女兒回京查明真相,定然還自己一個公道,父親!”

云溪的眼睛微紅,她從泥濘中站起身,手掌牢牢地拽住了雲震天所騎駿馬的繮繩。

她竟不知是誰下的手?雲震天心中的石頭瞬間落地,若是云溪知道是辰玥對她下的手,那麼辰玥便陷入了危險中......派遣辰玥替換假黃金,私下運送給那人,卻沒想到她爲一己之仇,竟然將云溪關在了箱子內,真是愚蠢!

“父親,衆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黃金丟失與云溪有關,若不及時處決,皇上若是怪罪下來,我雲家又該如何自護?”

言罷,雲嶺再一次舉起了弓箭,直接對準了云溪。

這一次,他對她的S意,已經不再阻擋,云溪心中諷笑,卻立刻入戲一般地哭紅了雙眼,對着雲震天大聲請求道:“女兒即刻便回京都去,不會在軍中逗留一日!”

雲震天可憎的面目近在咫尺,云溪的背在身後的左手不住顫抖,她可以在一瞬間用盡全力取了雲震天的首級,可現在她不能!她不能成爲西州的通緝犯,她要步步爲營才能夠爲畫家報仇!

要知道,她的弟弟畫涼還在雲震天的手中!若是雲震天死了,那麼畫家唯一的血脈便再也尋不到了。

雲震天只是看着她,眼神冰冷至極,也是在這個時候,雲嶺拉開了弓箭——

“今晚派送親兵,護送她回去。”雲震天說道,“事後再議。”

雲嶺拉着弓箭的雙手鬆了松,凝視着云溪的眸子越來越冷,說道:“兒子明白。”

——

返回京都的只有云溪與兩個親兵。

說是照看她回京都,不過是個幌子,云溪知道,她的好哥哥雲嶺,這次一定會S她滅口。雲家與東蜀私通不是一日兩日的問題,因此一心想要處決畫家一族,取得狗皇帝的信任。

東蜀皇室紛繁複雜,其中千絲萬縷的關係云溪並不瞭解。

此次云溪低調回京,抄了近路,一路上走走停停花了五日之久,馬匹最終累死,三人只能坐在林子裏小坐休息,以便第二日趕路。

如今已是深夜,月圓高照。

云溪坐在河邊清洗剛剛做好的袖箭,與此同時認真地端詳了自己這張並不好看的臉蛋。

別家嫡女大多爲鵝蛋臉或者說瓜子臉,只有她的像是炒鍋拍大的臉,皮膚也並不白皙,小小的眼睛與塌鼻樑相互映襯,特色十足。因爲眼睛與眼睛之間的距離太長,因此看起來也十分的笨拙,實屬難看至極。

云溪有些頭疼。

突然間,她聽到身後草叢中窸窣的聲響。前世長處軍營中,無論是體力還是武力,她都是一流的,在敏感度方面,云溪也比普通人更爲強盛。

云溪將手中的盛水葉輕輕放在水面上,面部表情越來越冷,身後的窸窣的聲音越來越大。她嘴角露笑,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洗了洗自己的手。

一陣輕風吹過,云溪剎那間轉開了身形。

較胖的親兵跌倒在了河水中,骨瘦如柴的那個朝她撲了過來。

云溪面容冷漠,下一秒便掐中了他的脖子,還未等他掙扎,錚然一響,人頭便掉落在地。

身形較胖的親兵剛剛從河水中爬上岸,便看到自己兄弟的頭顱滾落在自己的腳邊,一臉驚悚地往後退去。

云溪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掌,在月空下比畫了一下胖親兵的脖子,嘴角露笑,如暗夜羅剎。

“你應該感謝你喫的這麼胖,我一隻手的確掐不動你。”

胖親兵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停磕頭:“二姑娘,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泰山?我有你形容的那麼胖嗎?”云溪的眸光變的越來越冷,她站在這人身前,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

親兵直接閉上了眼睛,雙手抱頭,只是在這一瞬間,並沒有疼痛感覺,卻有溫熱的東西滴落在他的臉上。

他睜開眼睛,在月光的陪襯下,用手摸了摸臉龐上的“溫熱”。

“血......血!”

“這是我的血,你倒是怕的緊。”

甚是妖幻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親兵下一秒便被云溪一掌打死。

夜空中,云溪冷漠地與那雙溫柔的眸子對視,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微微上揚,完美俊逸的臉龐好像不似凡人。

男子的手緊緊地握着云溪的匕首,血水順着指縫滴落在草叢上,薄脣輕啓:“夜黑風高,卻不適合S人,姑娘。”

薄脣淡如水,明明是男子卻嫵媚地像是妖精一般令人動容,只是那張臉蒼白無色。明明是一身白衣,卻混濁了太多血污。

云溪看的明白,在她對親兵下手的時候,男子從天而降,直落落地跌在了她的身前,那把匕首恰好刺入了他的手掌,鮮血淋淋。

看他這身血污,想必是被人追S所致。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云溪鬆開匕首,轉身欲走。

“見姑娘身手不凡,想必定能救我。北淵太子龍子卿被人追S於此,若姑娘肯出手相救,條件隨姑娘開。”

云溪停下了腳步。

月光灑下,他琥珀色的瞳孔折射出淡淡的銀光。

龍子卿皺眉:“姑娘想要甚麼,在下定然會給。”

云溪不語,轉過身只是凝視着他。

他將腰間的玉佩解下,穩穩放在云溪的手心中:“北淵龍圖騰,姑娘可認得?”

自然是認得,世人都知北淵有龍,降生之時,大旱逢甘霖,龍握玉而生。他生來便是太子,這玉佩舉世無雙,世人都說見玉如見北淵君主。

云溪輕笑,脣瓣輕啓:“若我要你的太子妃之位,你也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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