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張麗追出了門外。

“老公!”她看着張曉宇的背影喊道。

張曉宇停下來,看着她問道:“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喫飯吧,等下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張麗一臉擔憂,她接着說道:“你可不能再喝酒了,我不想看到你醉醺醺的樣子。”

看着張麗這般模樣,張曉宇心裏有數,不是不希望看到他醉醺醺的樣子,應該是怕他喝醉了又變回以前那個人吧。

“我今晚不會喝酒了,現在時間還早,我去找白羊討個說法。”張曉宇眯着眼回應道。

“甚麼!”

張麗還以爲聽錯了,她緊張的快速上前把人拉住,她滿臉擔憂之色道:“你可不能去,白羊做事狠辣,白天都目無王法,更何況晚上,你現在過去出事了可怎麼辦!”

“這有甚麼好怕的,他是人,我也是人,他能把我怎麼樣?我看白羊應該多考慮考慮他自己吧。”張曉宇目光堅定。

張麗拉着他的胳膊,不肯鬆手:“反正我不准你去,如果你真要去,那就喊你朋友一起過去唄,這樣我也放心。”

看着她一臉的擔憂之色,張曉宇有些感動,以前關心他的人也多,但那些人只不過看中他口袋裏的錢,是不是發自內心,他比誰都清楚。

拍了拍她的手,張曉宇言辭確鑿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做出甚麼出格的事,我會見機行事。不管我父母的死是不是和他有關,但今天我妹妹被打和他脫不開關係,我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的!相信我!”

張麗頭一次見到老公是這樣的眼神,從上到下,擁有了以前從不曾在他身上存在的責任感。

一時之間,張麗居然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她停頓了一陣後,結結巴巴說道:“那你小心點。”

“放心吧。”

張曉宇幫着撩起了她頭上的留海,然後轉身離開。

看着這個男人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張麗覺得她選擇了這個人沒錯。

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這纔是她喜歡的男人。

在這個時代,當太陽落山之後,街上就沒甚麼人了,車子甚麼的更不存在。

走在大馬路上,周圍空蕩蕩的。

張曉宇四處環顧着,這裏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非常的新鮮。

附近雖沒有路燈,但周圍並沒有那麼黑。

這個時代污染還不是那麼嚴重,夜空中的月亮特別大,夜色足夠照亮他行走的道路。

腳下除了一條大馬路外,更多的還是泥土地,這裏十步一個木頭電線杆,電線交錯縱橫,顯得很是雜亂。

他們這裏屬於老區,沒甚麼開發建設。

道路兩旁,全都是低矮的平房,這是一種正正方方的自建屋子,有一個大院子。

每一戶人家都有好幾個房子,房子也分上房,下房,廂房,住在這裏的幾戶人家公用一個廁所。

從大門外路過,張曉宇時不時能看到屋頂上煙囪升起的青煙,聽到院子裏傳出來的陣陣狗吠聲。

此情此景,讓張曉宇心中不禁有些感嘆。

如果真的留在這個時代,憑藉着他掌握的本事,經商頭腦,對未來一些新鮮事物的把控,他是不是能賺到比以前多不止一倍的錢?成爲世界首富?富可敵國?

想着想着他大笑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他還真的希望能留在這裏!掌握着經濟的發展渠道,能預測到未來的大市場方向,成爲首富還真不是甚麼難事。

點點頭,張曉宇自言自語道:“如果有機會,留在這裏還真不錯!”

在他遐想之餘,一陣狗吠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張曉宇白眼了一下腳邊的土狗,說道:“想想都不行啊!切!”

一路疾行,差不多走了十公里的樣子,穿過老城區,相鄰的另一側便是新城區。

視線所及的地方出現了一些低矮的樓房。

在這些樓房的下面,有了一些發黃的路燈。

他沒記錯的話,白羊就住在這裏的最後一個單元樓裏。

來到地方,他看到其中一層的其中一戶燈光特別明亮,那應該就是白羊家了。

“好傢伙,當廠長就是不一樣,別人家都還是黃色燈泡,他們就已經換上了白熾燈。”

“喫人不吐骨頭的傢伙。”

張曉宇握着拳頭,朝着樓上走去。

他不是一個魯莽行事之人,來的路上把關於白羊的信息全部在腦海中過了一邊。

白羊雖然是副廠長,但這個職位和他老婆的背景脫不了關係。

整個廠子裏得人都知道白羊是個妻管嚴。

但白羊做人可一點都不老實,張曉宇平日裏舞廳夜夜買醉,自然也知道不少不爲人知的事。

他手裏正好有白羊的把柄。

以前的張曉宇爲人懦弱,不敢得罪權貴,這件事也就藏在心裏,但現在的他可不怕。

來到白羊家裏,他敲開了對方的房門。

“咚咚咚!”

“誰呀!”

此刻,白羊正在廚房收拾剛剛喫過飯的碗筷,他老婆廖冬梅和她五大三粗的弟弟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喫着瓜子看着電視。

聽到有人敲門,廖冬梅扯着嗓子大聲喊起來。

見無人應答,她朝着還在廚房洗碗的白羊說道:“快去看看這麼晚了誰呀?”

白羊恭恭敬敬走出來,笑嘻嘻的說道:“說不準送禮的呢,最近廠裏有一個主任的位置空出來了,大家都爭着搶着要得到這個位置呢。”

“那你還不快點去開門!”廖冬梅嗑着瓜子嘟囔着。

“是!老婆等下在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哈。”白羊點頭哈腰的說道。

“德行!”廖冬梅白了他一眼提醒道:“別忘了誰讓你坐在現在的位置上的。”

廖國強笑呵呵的提醒道:“姐,你就給姐夫點面子唄,姐夫忙裏忙外的也不容易。”

“就你和你姐夫穿一條褲子,也不知道你姓啥!”廖冬梅同樣白了弟弟一樣。

白羊笑呵呵的給了妹夫一個眼神,然後放下了圍裙,挺起了腰板朝着門口走去。

打開房門,看到門外站着張曉東,他先是有些喫驚,然後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的冷聲說道:“怎麼是你?你來做甚麼?誰讓你來的!”

張曉東不急不躁,笑呵呵的說道:“白廠長,找你想要聊聊今天你打我妹妹的事。”

“我去你的!”

白羊一巴掌推在了張曉東的胸口上,接着說道:“打你妹妹怎了?你們張家的人就是一羣狗,我打狗怎麼了?”

門外的吼叫聲引起了客廳兩人的注意。

廖國強站起來問道:“姐夫,啥事?”

張曉東被推得後退了一步,不過他還是那副笑嘻嘻的面孔,他繼續說道:“這件事是不重要,不過白廠長,你在舞廳有小三這件事,嫂子不知道吧?”

“你說啥!”

剛剛還一臉傲氣的白羊瞬間瞪大眼睛,身子緊張打了個寒顫。

這時候,房間內的廖國強從沙發上站起來問道:“姐夫,啥事?誰啊!”

白羊一瞪眼,一咬牙連忙說道:“國強,沒你事,你好好看你的電視,廠子裏有些事需要我處理。”

接着他走出房門,盯着張曉東咬牙切齒低聲說道:“你想做甚麼?”

“不想做甚麼,就是單純的想和白廠長你聊聊,不知道是在這裏方便呢?還是在樓下方便呢?”張曉東陰聲怪氣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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