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憤怒的路建豪

韓驍正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痊癒着,只一天,他臉上的浮腫似乎就消退了很多。

看着鏡子裏自己的臉,他忿忿地低聲罵了句:“草,這也太醜了。”

一男一女共居一室,怎麼也應該摩擦起一些不可言說的美妙火花來,可現在的韓驍有心無力,胳膊尚能抬起來,腿卻動不了,努力地伸長胳膊,自己給自己點了支菸。

酥酥麻麻的感覺襲遍全身,有爲煙得到放鬆的鬆懈感,也有因爲活動而生出來的痛感。

推拉門被人打開,花店美女從外頭走進來,正撞上韓驍快活得吞雲吐霧。

“哎,我的天,你都這樣了怎麼還抽菸吶。”

韓驍瀟灑道:“我一向這樣不拘一格。”

撇撇嘴,花店美女將韓驍胳膊上的繃帶接下來,換了新的纏上去。

幾天斷斷續續的談話中,他們交換了名字,韓驍還非常不要臉的要了對方的手機號,而且以韓驍淺薄的經驗判斷,這個女生尚是單身一個。

以前在山上調戲那些女香客的時候,韓驍對單身女性的反應可謂是瞭如指掌。

即便是如此瞭解,可韓驍也沒能在下山的時候成功搞到一個,甚至連第一個也沒有。他記憶裏的相好,也只是五歲時候與自己親了親嘴的小女孩吧。這不禁讓他很是惆悵。

韓驍惆悵地吸了一口煙。

“白竺,請把我的手機拿過來好嗎?”他溫柔地叫了女生的名字。

花店美女從桌子上拿過手機,放在他手裏。

韓驍先是搗鼓了一陣,將一個號碼存好,然後撥通了它。

“喂,哥?”

“嗯,小花,還好吧?”

“當然好了,怎麼了?”那邊小花似乎感覺韓驍有些奇怪。

韓驍想了想,“那個,我現在在外邊有事,一時半會兒回不了家,你幫我個忙。”

“哥,你事兒纔多呢,說吧,甚麼忙?”

“嗯......咱家我屋裏頭,牀下面靠牀頭第二塊磚頭下面有個東西,你拿出來,送到一個地方,那我有個朋友,你給她就行。”韓驍思慮良久道。

“送到哪兒啊?”

韓驍說出了花店的名字,放下手機,菸蒂一彈,飛出了窗外。

白竺倚在門邊,看着韓驍,有些憂心忡忡:“那個,我幫你......報警吧。”

韓驍眨眨眼:“報警幹嘛?”

白竺怯怯道:“那,你不會是惹上了甚麼人吧。”

韓驍大手一揮:“沒事,練拳擊呢。”身上一陣痛,韓驍呲牙呻吟起來。

那邊看他這副窘態沒憋住,卻忍不住笑了。

雨在昨夜悄然消退,正午,太陽暖烘烘地灑下來,透過窗子,打在韓驍臉上。

走到他牀邊,拉上窗簾,白竺無事可做,坐下,盤腿,捧起了一本書。

韓驍偷偷看過去:

呢絨短褲下面套着絲襪,一雙長而勻稱的腿緊緻又性感;上身一件薄薄的毛衣,沒有成熟女人的豐滿,卻有少女般的青春感覺,栗色長髮微卷,披在腦後,稀疏零落的幾縷頭髮粘在白皙如玉般光潔的臉上,借窗外漏進來的陽光,每一絲都看得清楚。

但韓驍的關注點還是在她的長腿上。他無恥地硬了。

......

五十萬到手,韓俊卻並不滿足,同時,他深感威脅,他有些怕自己會因爲這而被某個人要挾。

對於一個在慣設城府的家中長大的人來說,這種事絕對不允許發生,即便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可能性。否則,他會飯也喫不香,覺也睡不好,就像自己的父親那樣。

他不想成爲父親,可他擺脫不了他作爲兒子的命運。

於是,在某個似乎誰也不曾留意的黃昏,韓俊走進了路建豪的辦公室。

路建豪在某一瞬間腦袋簡直要被湧上來的血氣漲裂。急火攻心,他強壓住了怒氣,而在下一分鐘,他就感到了深深的無奈和絕望。

爲自己,同時也爲了兒子,他想不到,自己最大的阻礙,居然是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當路晨書帶着一個人站在他面前的時候,路建豪再也剋制不住內心的憤怒。

他把桌子上的東西猛地一股腦推下去,大吼:“滾!!!”,聲音拉得很長。

景風靠在房間外頭的牆上,沉默。上一次他聽到這樣的怒吼還是在路建豪夫人死的時候。

想到這兒,他的手不禁微末顫了一下。

屋裏頭,與路晨書來的一神祕人“滾”了,出門的時候,景風似乎看到他對自己笑了笑。

路晨書沒有滾,雖然父親總是對自己不滿意,雖然他經常喜歡讓自己滾,但路晨書已經習慣了,他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你想讓我死?!”半晌後,路建豪又一聲吼。

“你知不知道,他的一枚丹藥可以讓我活一年,這個世上除了他,就再沒人能做出這種藥了,你知不知道?!”路建豪的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

路晨書捏着拳頭,忍不住開口:“都是人,都知道這病,怎麼可能就他一個能做那藥?”

“甚麼?因爲他師傅是那個人!因爲再沒有比他師傅更好的煉藥師,他師傅已退隱,除了他,你告訴我,還有誰!”路建豪氣得渾身發抖。

“有!怎麼沒有!剛纔你叫他滾的那人就是!”路晨書終於放聲反駁。

路建豪好似在一瞬間沒了力氣,似乎也是吼累了,他撫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氣。

上次路晨書爲了在父親面前急於表現,從外頭找了個江湖郎中,路建豪那時候還很欣慰,可吃了兩味藥差點沒喫死,沒想到這次這畜生又來這一出。

路建豪感到很累,他長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去,也不看路晨書,淡淡地說了三個字:“出去吧。”

他失望透頂,其實他不知道,同樣失望頭頂的,還有他的兒子。

路晨書緩緩退了出去,走到外面的時候,他看着門口挺拔立着的景風,眼神複雜。

景風沉默幾分鐘後,他出現在了路建豪的辦公室裏。

路建豪道:“美國那方面聯繫好,明天就送過去,下死命令,沒我允許就讓他在那待著。”

這個“他”,說的當然就是路晨書了。

景風允諾,一聲不響地退了出去。

路建豪這才攤開手掌,上面一抹猩紅鮮豔的血。

桌子上一張照片,路建豪看着上面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喃喃道:“你走了,兒子也走了,我,我甚麼時候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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