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好體力!” 商人哈哈大笑。
“過獎,我還不到三十,有這個體力應該的。”
蘇冉隨便換了一套裙子下去。
見林馳年坐在了貴賓席,架着腿,遠遠的跟她對視,揮手讓她過去。
他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眼神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蘇冉皺着眉走過去,滿臉不情願。
“怎麼,跟我坐委屈你了?”林馳年冷冷道。
“誰會喜歡跟一個滿嘴低俗的男人坐在一起?”更衣室外的調侃,她聽得一清二楚。
“跟林太太比我可差遠了,我至少沒有不孝到叫自己父親去賣屁股的地步。”
“你怎麼知道?”
“你喊得那麼大聲,我不聾。”
蘇冉的臉色更難看了。
就在這時候,人羣裏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蘇冉心裏一顫,轉過頭去。
只見一個穿着紅色裙子的女人捂着自己的脖子,喊道:“我的鑽石項鍊不見了!有人偷走了我的項鍊!”
她這一喊,好好的宴會一下子就亂成了一鍋粥。
保安立即介入。
蘇冉皺起眉,不去湊這個熱鬧,她只是遠遠看着。
她看見蔣麗雅吩咐人封鎖所有出口,並且把賓客分爲男女兩撥,派人搜身。
在男人那一撥裏,蘇冉敏銳地捕捉到了蘇父。
蘇父一改往日的賊眉鼠眼,此刻滿臉焦急和無措,一雙眼睛四處亂看,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蘇冉頓時心裏一個咯噔。
不會是他偷走的吧?
轉念一想,這個無恥的男人爲了錢,確實甚麼事都幹得出來。
蘇冉的眼底漸漸浮起一層寒霜。
她不管他,乾脆今天被逮住了,打死了一了百了。
很快,保安在蘇父的身上搜到了那條項鍊。
他被拎出來,扔在聚光燈下,像被剝去了衣服的犯人,被人指指點點。
他們罵蘇父,順帶把蘇冉也罵了。
蔣麗雅壓下那一片謾罵聲,像個國王一樣高高在上的睨着地上的蘇父,“當我這裏是你平時喫喝玩樂的夜總會嗎?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簡直就是找死!”
蘇父鐵青着臉狡辯,“誰說我是偷的?我這是撿來的!”
陳夫人立即反駁,“我去衛生間,順手就把項鍊摘下來放在洗手檯上,你說你不是偷,你去女廁所幹甚麼,你明明就是故意跟蹤我,然後把東西偷走的!”
蔣麗雅揮手道:“好了,不說了,陳夫人,你今天參加宴會是我邀請的,你受了委屈,我肯定要爲你做主,你說吧,你想怎麼懲罰他?”
蘇父一聽,剛纔的囂張跋扈一下子就沒了,語氣放軟,“親家母,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說這麼點小事你何必呢?傷了和氣是不是?”
蔣麗雅厭惡道:“誰跟你一家人?”
見她的態度強硬,蘇父知道沒戲,他立即把矛頭又轉向蘇冉。
對蘇冉,他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怒斥道:“你站在那看戲幹甚麼?還不快給你媽求求情放了我,我偷東西是爲了甚麼,還不是你不孝,不給我錢話,歸根結底,你纔是罪魁禍首!還有臉站在那看,沒心肝的東西!”
蘇冉剛剛還升騰起來的一點憐憫之心,在此刻頓時煙消雲散。
行。
你牛逼。
陳夫人見狀,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現在項鍊拿回來了,我也懶得鬧到警局去。”陳夫人的話鋒一轉,看向蘇冉,“那個誰,你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轉向蘇冉。
蘇冉淡淡的看着她,卻沒動。
陳夫人趾高氣揚,“我也沒甚麼惡毒的要求,但你爸這麼不要臉,總得給點教訓,我就勞煩一下你的千金手,給他五十個巴掌吧。”
此話一出,立即有人笑出聲。
這熱鬧可有看頭了。
父親做賊,讓女兒當衆打巴掌,說出去笑掉大牙。
所有人都想看接下來會怎麼進展。
包括椅子裏,高高在上的林馳年,也是一臉的促狹。
蘇冉往前挪了幾步,站在蔣麗雅跟前。
她輕輕一笑,“我一個女人家家的,能有甚麼力氣,有工具嗎?最好是棍子,我用起來順手。”
蔣麗雅嘲諷一笑。
我看你能裝到甚麼時候。
她撫了撫頭髮,冷嘲道:“瞧瞧這蛇蠍心腸,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下得去手!”
“你也別廢話了,到底要不要我打?”
“你……”蔣麗雅憤怒的瞪她一眼,一氣之下,果然喊保安拿來了一根棍子。
蘇冉接過棍子,毫不猶豫的,對着蘇父的脖子就是狠狠一棒。
衆人驚呼,嚇得連連後退。
蘇父當即雙眼一翻,吐出一口鮮血,一臉砸在地上。
現場很多女人見狀,都尖叫出聲。
就連一向冷靜的蔣麗雅都嚇壞了,震驚無比的看着蘇冉。
這個女人在幹甚麼!
這是要S人嗎?
蘇冉卻跟沒看見似的,舉起棍子又要繼續。
蔣麗雅連忙擺手攔住,“你住手!”
這可是給林博積福的宴會,要是打死人了,可犯了大忌了。
蘇冉聞言,臨時收了手,問道:“怎麼,我下手太輕,你要親自來?”
蔣麗雅氣死了,把棍子奪過來,讓人把蘇父送醫院。
他的鼻血嘩啦啦的流,跟放水似的,嚇死人了。
陳夫人也嚇得不輕。
誰能想到這婆娘下手這麼狠啊,說打就是往死裏打。
蘇冉甩甩手,笑道:“你想好了,下次我可不會這麼聽話了,媽媽。”
蔣麗雅噁心死了,“別叫我媽,我沒你這麼惡毒的兒媳婦!”
蘇冉滿臉寫着:謝謝,我也不想有你這樣的婆婆。
這宴會是繼續不下去了。
蘇冉轉身去換衣服準備回去,卻在下一秒對上林馳年那漆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