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大夏國,東都市,清風鎮。

一個衣衫破爛不堪的男子走在街道上,懷裏抱着一個古木禪香的盒子。

周圍人的目光鄙夷,指指點點,這男子依舊昂首挺胸,唯獨眉宇有一絲陰沉的哀氣。

一路走到鎮子南部最偏僻的一所小院門前,門大開着。

蕭宇停下了腳步,拍了拍手中的盒子,嘴角掛起了苦澀的笑容。

“小白,哥帶你回家了。”

這時,院裏傳來了一陣兇惡的呵斥聲:“就算你兒子從非洲打工回來了,能掙幾個錢?配得上我家小姐嗎?”

蕭宇眉頭一皺,將骨灰盒放進了包裏,抬腳走了進去。

院子裏站着三個壯漢和一箇中年男人,都是面色不善。

對面坐着兩位年邁老夫妻,老頭低聲嘆氣,老婦泣不成聲。

中年男人對此視而不見,一臉的不耐煩:“行了,快把當年的婚契拿出來給我,好讓我回去交差。”

老頭身雖佝僂,但說起話來依舊不卑不亢,透着老兵骨子裏的硬氣:“婚可以退,但你讓夏振江自己來見我,只要他還有這個臉面來。”

“別給臉不要臉。”

說罷,中年男人衝着三個壯漢擺了擺手。

三人立刻領會,抬腳就要闖進老兩口的臥房。

老頭自然不肯想讓,連忙起身,腿腳不利索,可還是顫顫巍巍的擋在門前:“我說了,想要婚契讓老夏自己問我要。”

中年男人眉頭一皺:“還等甚麼,一個老頭還能擋住你們三個。”

有人撐腰,三人也沒了後顧之憂,其中一名更是狠辣,抬腳就要踹向老頭腹部。

但這一腳,蕭宇並沒有讓他踹出去。

身材魁梧的壯漢,被蕭宇一個擺拳砸的倒飛幾米。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又是一記標準的側踢回旋,另外兩名壯漢也四仰八叉的倒地不起。

“你......你是誰。”中年男人顯然被這一幕驚嚇到了。

“你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蕭宇的眼神死死盯着男人,他已經在極力剋制自己,若此刻身在非洲地下拳場,蕭宇恨不得一拳打穿面前這個男人。

男人何曾見過這般可怕的眼神,嚇得嚥了口口水,連忙扶起三個手下,跌跌撞撞的逃離了小院。

等到蕭宇轉身面對老兩口時,立刻換了副臉色,帶着不太習慣的笑容:“請問這裏是周崇白家嗎?”

“你是?”周父也被蕭宇的身手震驚到了,此刻心緒還不能平靜。

“我是小白的同事,剛剛從非洲回來。”

蕭宇話音剛落,周母連忙起身,抓住他的胳膊,一臉的激動:“小白他現在怎麼樣了,他在非洲過的好不好。”

“你幹甚麼,讓孩子先坐下說。”周父立刻阻止了周母,客氣的請蕭宇坐下。

看到這一幕,蕭宇眼眶一紅,猶豫再三,實在無法道出實情。

“小......小白他在非洲過的很好,現在已經升職了,所以有些忙,讓我這次回國順帶看看你們二老。”

說話間,蕭宇忍不住淚水落下,連忙偏過頭去,擦了擦眼睛,自語了句:“咱們這風真大啊。”

剛剛聽到兒子的消息,老兩口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周父張羅着弄了一桌子菜招待蕭宇,周母在旁聽着蕭宇講自己兒子的故事,眼裏流着淚,心裏揪着痛,嘴上卻驕傲的說:“小白這下有出息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蕭宇善意的謊言,只有他清楚,小白過得根本不好,時至今日火化成灰,方纔得以安寧。

但這些話,蕭宇怕是永遠不會告訴老兩口了,就讓他們報以美好的幻想,安度晚年吧。

飯用完了,故事也講完了。

周母試探着問了句:“那小白甚麼時候能回來啊。”

蕭宇一愣,嘴裏也有些磕巴了:“忙......忙完就回來了吧,畢竟這次升職的機會難得。”

“也是,孩子們有他自己的事業,不能老圍着我們轉了。”周母似乎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自語的說着。

蕭宇又是鼻頭一酸,若是讓認識他的人看到,只怕會大跌眼鏡,非洲地下黑拳王,人稱拳場上的S人機器,從來沒人見過他笑,沒想到還有這樣柔的一幕。

說多錯多,蕭宇也不敢再聊這個話題了。

“剛剛那些人是幹嘛的?”

聽到蕭宇的問話,老兩口都低下了頭。

“如果你們有甚麼難處,儘管告訴我,我和小白親如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蕭宇以爲老兩口不想麻煩他,拍了拍心口說道。

周父苦澀的笑了一聲:“孩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是人心險惡,這社會遠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說罷停了片刻,搖了搖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蕭宇見狀心中立時燃起了怒火,此情此景,可見老兩口受過多少委屈,奈何人老身衰,只能委曲求全。

“周叔,你當過兵,應該能理解,小白跟我有過命的交情,他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

老頭神情一怔,嘆了口氣,講起了近幾年發生的事以及那一夥人的來歷。

周父周青峯年輕時當過兵,有一個交情過命的戰友,名爲夏振江,小白和夏振江的女兒同日出生,兩家便定下了婚約。

可時過境遷,夏振江退役後下海經商,沒想到發達了,一舉成了東都市的首富。

而周青峯家裏卻過得慘淡,更是落下重病,爲了治病欠了鉅額外債。

小白爲了貼補家用,輟學去了非洲打工。

兩個孩子雖有婚約卻從未見面,加之門第差距越來越大,夏家便反悔了。

這周青峯也能理解,只是沒想到退婚此等大事,夏振江不但不親自登門商榷,反而派幾個手下,來了就讓簽字畫押,那架勢像是仗勢欺人,哪裏有甚麼戰友情誼。

周母李慧穎也是一臉的憤恨:“那個白眼狼,以前生意沒做起來的時候,我們天天給他管飯,自從賺了錢,再沒踏進過咱家的門檻。”

周青峯搖頭嘆氣:“倒是他手底下的那羣狗腿子天天登門拜訪,一刻不讓人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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