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時間靜止了幾分鐘，也可能沒那麼長，只是方羽的知覺出現了混亂。方羽用力搖了搖腦袋，確認自己此時不是在做夢，然後才說：“首先，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其次，就算真的有鬼，我特麼也不會抓啊？我只是一個程序員，你以爲是茅山道士？院長你別鬧了，要不就把我女友放了，我們倆一起走，要不你就直接把我放了，繼續待下去，我恐怕要病了。”
聽到方羽的話，梁院長忽地瞪起眼睛，表情十分可怕地說：“你不能走！”
方羽見他一副要喫人的樣子，脾氣也上來了，擼起袖子道：“呦呵，敢情你今天就沒打算放我回去是吧？甚麼年代了？你還來這一套？想把你方爺爺放這兒，你還嫩了點！”
後面的話是方羽從電影上學的，實際方羽當時心裏慌得一批。
梁院長見方羽這樣先是一陣皺眉，而後讓開了身位，還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是自由的，想走完全可以走，不過你今天假如真的離開這裏，恐怕會有十幾個人因爲你的離開而死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方羽這時已經完全懵了，如果有誰能看到方羽大腦裏面，估計看到的全是問號。方羽緩了好幾分鐘，才抽了抽鼻子，撇撇嘴道：“你唬我？”
梁院長反倒激動起來：“我要是說謊，我跟你姓！”
不知爲何，方羽突然就想到了隔壁只能聽到人說話，卻看不到人的事情，不由後背生風，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可這個要跟我姓的男人讓我去抓鬼，我特麼會抓個屁？
方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茉莉，只見此時的茉莉也有略顯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
方羽頓時心中有氣，心說你居然還有臉用這個眼神看我，要不是因爲你是女人，我他媽真想抽你。
方羽不想被茉莉看扁，不由挺了挺身，又去問梁院長：“你需要我怎麼做？”
梁院長說：“很簡單，你一直呆在這間屋子裏，直到這間屋子裏塞滿了人，你就從剛剛把頭伸過去的地方爬到對面去，對面那間屋子的門能打開，你打開門走出去就可以了。”
方羽忙問：“啥叫這間屋子塞滿了人？”
梁院長也不直接回答，只是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方羽用確認般的語氣問：“所以我接下來只要繼續留在這間屋子裏就行了？”
梁院長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方羽卻搖頭：“我還是不明白，我的工作只是一個普通的程序員，怎麼稀裏糊塗就留在這裏了，你一會讓我治病，一會又讓我抓鬼的？”
梁院長卻笑了：“你既然是程序員，一切就更好解釋了。這個世界就好比你寫的程序，但現在整個程序中了病毒，需要S毒軟件。”
“我這會又成S毒軟件了？你能不能先確定一下我的身份，我感覺自己快被你搞得精神分裂了！”
梁院長這時說了一句特別讓方羽感興趣的話：“你不是說看到那些人的臉都是黑白顏色的麼？光憑這一點，你就一定要留下來。”
聽到這句話，方羽不由心頭一跳，忙問：“爲甚麼我看到的他們都是黑白的？”
梁院長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壓低聲音道：“這不是很明顯嘛，他們不是人。所有你看到的黑白臉的怪物，都是病毒，要及時除掉，否則病毒會不斷蔓延，到時候整個世界就都亂了套了。”
聽到這些話，方羽首先想到了自己，按照姓梁的說法，自己看鏡子裏的自己也是黑白顏色的，那自己豈不也是病毒，難不成也要被做掉？
不過他覺得這件事暫時還是不說爲妙，否則恐怕要有麻煩。
梁教授這時又說：“你肯定還有很多疑問，但時間緊迫，更多的事情讓尤娜慢慢給你解釋吧。”
方羽忙問：“尤娜是誰？”
一旁的茉莉終於開口了：“就是我。”
方羽還沒等露出喫驚的表情，梁院長說道：“尤娜是她本來的名字。”
方羽聽後，尷尬地擠出一絲苦笑，想不到自己的女友居然是這樣的身份，好比潛入一個國家完成某種特定工作的特務一樣，而自己則是那個被耍得團團轉的傻瓜蛋。和她相處的那段時間，方羽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
梁院長和尤娜隨後離開了這間屋子。
門被關上後，方羽立刻試圖去開門，卻發現門仍然是被鎖着的。
方羽頓時開始後悔，有種被人忽悠的感覺。該不是被騙了吧？靠！
方羽朝外面叫了幾聲，卻無人回應。
方羽越來越覺得不安。
就在這時，方羽又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仍然是從隔壁傳來的。
方羽快步來到牆上有洞的地方，可以很清晰的聽到對面有人說話。
“又一個老實人上當了。”
“沒辦法，他們的騙局太高明，幾乎沒有人能夠識破。”
“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都這種時候了，告訴他有屁用？這種地方一旦進來就別想再出去了，讓他自生自滅吧。”
方羽越聽越覺得這兩個不知道是甚麼的玩意兒，所議論的人就是自己。
方羽於是對着洞口朝另一個房間直白地問道：“你們倆剛剛在說的人是不是我”
對面鴉雀無聲，剛剛聽到的對話聲彷彿是幻覺一樣。
方羽用力呼了口氣，想着反正一會也要爬到對面去，不如現在就過去，沒準真的爬過去後，就能看到這兩個人了。
方羽對着洞口試了試。
洞口有些小，好在方羽還算苗條，花了點時間，整個人還是爬了過去。
費了好大力氣爬過去後，方羽甚麼也沒有看到，不由感到一陣失望，同時也覺得後背冷颼颼的。
方羽忽然瞄到了這個房間的門。梁院長剛剛說，這道門能打開，然後自己就可以從這裏出去，不如現在就出去看看。
然而方羽正要朝門的方向邁步，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滋啦聲，好像甚麼東西燒着了。
方羽慌忙轉頭，膽子差一點被嚇破，整間屋子的牆壁，包括剛剛他要去推的那道門竟然着火了。
這是甚麼情況？
唯一沒有起火的地方，就是自己剛剛爬過來的洞口。
感到大事不妙的方羽快步退到洞口那裏，決定從那裏再爬回去，然而來到洞口以後，卻頓時傻了眼。
通過洞口，方羽看到對面有一個人此時正端坐在椅子上，整張臉的表情就好像是木頭一樣。
而那個人恰恰就是方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