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手起,血落,染紅了路邊的梧桐樹。

衆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都嚇得發出了驚呼。

但是秦龍,卻顯得無比平靜,好像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秦龍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毫不留手,也正因爲這樣,他才能夠成爲陳北陽最信任的左右手。

他穿過了花壇,在路的另外一邊,一輛商務車正停在那裏。

而陳北陽,已然在後座等候多時了。

“將軍,剛纔我處理了一隻螞蟻,所以稍微耽擱了一點時間。”

秦龍說着,還在偷偷看着陳北陽的表情,因爲他曾經說過,要自己處理這件事情。

陳北陽微微擺手,“沒事,開車吧。”

秦龍這才鬆了口氣,知道陳北陽沒有怪罪自己,便趕緊上去開車。

“將軍,我已經爲你購置好了住處,要不要先過去看看?”

“不必,先回一趟家。”陳北陽搖頭。

說起“家”這個字的時候,陳北陽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溫情。

距離他離家,如今已經十二年了。

彈指光陰,恍如隔世,也不知道家人,現在都怎麼樣了。

陳北陽從小就是孤兒,他的養父,名叫陳生,一個跟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卻待他如同親人的男人。

若不是有陳生的收養,恐怕當年,他已經在雪地上凍死了。

“將軍,我剛纔查探了一下,金陵商會表面上雖然是四大家族聯手,可是背地裏,還有青幫,竹葉堂這些地下勢力摻雜其中,非常複雜。”秦龍忽然道。

“金陵之中,半數的豪門家族,都跟他們牽連甚廣,想要把金陵商會連根拔起,恐怕要把整個金陵翻過來纔行。”

“將軍,您打算如何動手?”

“小小的金陵商會,還入不了我的眼,我有其他的事情。”

陳北陽看向窗外,雙眼之中,閃爍着異樣的神采,似乎是有甚麼心事。

雖然秦龍心裏好奇,但是陳北陽的心事,他可不敢問。

商務車一路開向老城區,拐進一條狹窄的小巷子裏。

“將軍,前面太窄,進不去了。”秦龍停下車,微微皺起了眉頭。

“無妨,我自己進去,你等我的消息。”

陳北陽直接下了車,便朝着巷子裏面進去。

一別十二年,裏面的一切,都彷彿跟陳北陽離開之時,沒有任何的變化。

陳北陽站在那裏,兒時的記憶,也慢慢地浮現在心頭,十二年不見,他的家人,不知道都如何了。

一路走走停停,陳北陽並不着急。

而那些街坊四鄰見了他,也都是小聲議論了起來。

像他這種氣度的人,可不像是這種小巷子裏出來的,也不知道怎麼會在這裏,而且還是一副很高興的表情?

硃紅色的大門,斑駁陸離。

與當年相比,沒有任何的變化。

“咚,咚,咚……”

輕輕敲門,即便是陳北陽,此刻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緊張。

只聽見“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一個叼着煙的中年男人探出頭來,看到陳北陽的時候,卻瞬間就愣住了,口中的菸蒂,也落在了地上。

“北陽?”陳生語帶驚喜。

“年紀大了,就少抽菸,對身體不好。”陳北陽笑了笑,小聲道。

陳生使勁地捏了捏自己的臉,確定不是在做夢,這才確定,陳北陽是真的回來了。

見他如此詫異的模樣,陳北陽也便看着他笑了,“怎麼,你親手養大的孩子,都不認識了?”

“好小子,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爲,你都忘記還有我們了。”陳生這才瞬間來了精神,猛地一挑眉毛,顯然是非常開心。

“她們……也都還在嗎?”陳北陽的表情,忽然有些不太自然了。

他口中所說的“她們”,主要還是陳生的女兒,陳若瀾。

說起來,他們兩個一起長大,其實還算是青梅竹馬。

但是陳生卻一直有意,想要撮合他們兩個,讓他們能夠結合。

初中畢業那年,陳若瀾知道了父親的心思,卻瞬間就怒了。

兩人雖然一起長大,但在她的眼裏,陳北陽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依靠在自己家裏的孤兒罷了。

這樣的人,哪裏有資格娶她,又有甚麼本事能夠娶她。

那時的陳若瀾,已經是出了名的小美人,自然是看不上陳北陽。

這件事情,甚至在街坊四鄰之中鬧開了。

陳若瀾以離家出走作爲要挾,這裏家裏,只能留下一個人,要麼是陳北陽,要麼就是她。

而在這一系列鬧劇之後,陳北陽直接選擇了離開,從軍,入伍,十二年不歸。

當年,還有人在說,陳北陽是自覺配不上人家,纔會主動離開,只不過時間一長,這件事情,便被人遺忘了。

說起這個,陳生的臉色,卻忽然有些僵硬了,似乎是有些不太高興。

“你回來得正是時候,明天跟我去喫飯,若瀾的訂婚宴!”

他的語氣很重,想要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

不過他這樣的行爲,在陳北陽的眼中,就像是小孩子賭氣一樣。

沉默許久之後,陳生才擺了擺手,開口道,“罷了,說這些事情幹甚麼,今天你回來,高興,走,去讓你媽也看看。”

陳生說着,便打開了院門,轉身往裏面走。

可就在此刻,陳北陽站在那裏,一陣怒火,赫然從他的心中升起。

“轟——”

陳北陽腦中一陣巨響,身體都在顫抖着。

縱橫沙場十二年,甚麼沒有見識過,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無法接受。

“您的腿……”

陳北陽雙手握拳,緊緊地盯着他手中的柺杖,還有那條已經瘸了的腿。

“呵呵,已經好久了,我都習慣了。”陳生一瘸一拐,熟練地用着他的柺杖。

陳北陽看着他的背景,卻猛然從心底生出一抹辛酸來。

以他的修爲,完全能夠看出來,陳生的腿骨已經碎了,這絕對是人爲的。

這十二年來,他從未回過家,也沒有跟家人聯繫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

如果他能夠侍奉在父親的身邊,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陳生也不用拖着一條斷腿。

“到底是誰幹的?”

陳北陽眼神冰冷,身體都因爲憤怒,而在猛烈地顫抖着。

家人,是陳北陽的底線,敢對他的家人動手,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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