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藍看着短信之後,愣了好半天。
但是轉眼一想,自己的確是礦工多日,也沒有一個電話解釋,人家開除自己,也很正常。
何況,還要抄襲的醜聞。
再加上,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霍梟,所以當了逃兵。
可是,如今她沒了收入,也沒了工資,不知道接下來命運如何。
不過還好的是,她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受,自從奶奶去世之後,從開始的悲傷到現在她反而鬆了口氣。
一直以來,她都是用自己的主觀意見來給奶奶治病。
沉重的醫療費用抗在自己身上,讓自己不得不一次次的拋棄自尊,拋棄自我去賺錢。
然而就算她努力了之後又如何?
她卻忽略了奶奶的感受。
生病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長久的治療也會壓垮病人最後的理智。
況且,如果自己的健康是需要自己的孫子來捐獻,作爲長輩,可能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答應吧。
所以奶奶纔會選擇如此極端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痛楚,也將她解脫了出來。
是呀。
沒有昂中的負擔之後,她覺得空氣都很清香。
可是心中,依然有些失落,有些難受。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深呼吸一口,乘坐地鐵去了公司。
幾日之後她重新回到這裏,同事瞧她的眼神都帶着譏諷,好像她就是因爲抄襲才被開除的一樣。
做人真失敗。
身邊沒有一個真心朋友。
之前爲了幫霍梟趕走女人,倒是得罪了一堆人。
嘆了口氣,去了人事部,辦理好了離職手續之後,簡單的收拾完畢自己的東西,就直接離開。
可是,事情總是那麼的巧合。
電梯門一打開,她就瞧見了霍梟,而他身邊,站着另外一個她並不認識的女人。
忽然間,她心口痛了下。
這麼快,就被取而代之了麼?
“你進來麼?”那女人站在電梯裏面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崔藍腳步微微後退了幾步,搖頭,“不好意思,你們先走吧。”
說完,她眼神無意的看向了霍梟,而後者也剛好投來視線。
四目相對的時候,崔藍膽怯了,快速的收回了視線。
也在同一時間,電梯門關上了。
……
電梯內,趙莎看着旁邊的霍梟,心中想到剛纔電梯門口的女人,她見過照片。
就是霍梟之前的女人,叫甚麼崔藍。
想到這裏,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伸出手來主動拉住霍梟,“霍總,我們待會兒……”
“放開。”霍梟面色鐵青,聲線不悅。
趙莎猛的放手,猶如觸電一樣,甚至後怕。
這會兒電梯停在了負一樓,霍梟直接走向了自己的座駕。
趙莎跟在後面,準備上車。
霍梟卻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你不用跟上來了。”
趙莎:“……”
“以後也不用來了。”霍梟丟下這句話,直接開車離開,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地下室。
……
崔藍抱着一個小箱子,坐在路邊的花臺上。
她在思考,今晚上應該住在哪裏了?
賬戶上只是下三百塊錢,連生活都成了問題,根本租不了房子。
而且,如果住酒店的話,一個晚上就去掉三分之一。
她又怎麼捨得?
難不成,今晚上得住在橋洞了?
還是說,去找一個工作,最好包喫包住的那種?
可是她沒身份證呀。
誰會錄用自己?
瞬間覺得無力地將頭垂了下來,生活怎麼如此艱難?
霍梟看見崔藍的時候,她就是這幅垂頭喪氣的模樣,很是沮喪,也很是無助。
無助?
他又覺得莫名的可笑。
崔藍不僅在自己這裏賺了大筆錢,甚至在李夢瑤那兒也賺了兩百萬,她怎麼可能無助?
霍梟握着方向盤的手頓時收緊,甚至凸顯了青筋出來。
他恨這個女人!
收回了目光,直接加大油門,超前離開。
……
崔藍找了一下午的工作,無論超市手銀還是車間流水線,都是因爲沒有身份證而拒絕僱傭她。
天色越來越黑,她一個人走在街頭。
看來,她得去求助警察局辦理一個身份證了。
否則,黑戶連酒店都住不到。
咿!
她猛然驚醒,她爲甚麼不現在求助警察呢?
李素花一直不肯帶她補辦身份證,不就是怕她有能力了跑了麼?她兒子就沒了媳婦!
但是她爲甚麼不自己來補辦?
真是傻。
這些年都被李素花牽着鼻子走了。
她馬上轉移方向,朝着警察局走去,就算今天補辦不到身份證,她還可以坐在警察局裏面吹着空調,喫着泡麪吧?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叮鈴叮鈴叮鈴……”
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崔藍腳步一停,疑惑地看着來電顯示。
崔英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跟她打電話?
想了想,還是按下了接聽健。
崔英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嫂子,你得幫幫我!”
崔藍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崔英如此着急的聲音,顯然是出了甚麼事情。
她立刻問道,“發生甚麼事情了?”
“今天我和同學來KTV玩,不小心惹上了一羣人,他們非要我陪他們喝酒,可是我一個大學生怎麼可以……”
“所以,你不行就想讓我來麼?”崔藍冷哼一聲,果然崔英找自己沒甚麼好事。
“這樣的事情,你到是第一個想到我。”
“嫂子,你幫幫我吧,我萬一喝大了,被他們弄走了怎麼辦?你來了,我們還有一個相互照料的。”
崔英的話沒有錯,多個人照顧也比沒有的好。
再說,比起崔英那羣學生,她年紀大一點,有些事情也可以攔着點,甚至拿出一些家長的威嚴。
潛意識裏面,崔藍認爲崔英惹上的人,也不過是一些同齡的學生罷了。
於是乎,她也答應去了。
反正晚上沒喫飯,去蹭一蹭飯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沒有錢,她坐的最後一班地鐵過去的,所以到的時候已經半個多小時之後,崔英在門口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你怎麼纔來呀?我同學都喝醉了,你可以得幫幫我!”
崔藍瞪了她一眼,沒有好氣的說道,“既然惹不起,爲甚麼還要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