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沈容你個不下蛋的母雞!嫁進我老章家快三年了,也沒能生個大胖小子!自個兒走路不長眼睛,掉進河裏!幹我們老章傢什麼事!”

“你這個潑婦娘還有臉來我們老章家鬧?你怎麼就沒被淹死!”

尖銳刺耳的罵聲驚醒了昏迷的沈容,望着周圍古色古香的環境,她懷疑自個兒還在睡夢中。

沈容閉眼再睜開,接連好幾次,都是一樣的景象,她才確定她是穿越了。

前世她是排名世界五百強企業的女高管!不曾想因爲熬夜猝死,一醒來就穿到了這陌生朝代。

  “沈容你耳聾了?聽不到我的話?”婦人尖酸刻薄的罵聲再次響起。

  沈容眉頭一皺,看着婦人猙獰又刻薄的面容,潮水般的記憶湧入。

原主也叫沈容,嫁給了秀才章永安,人人都說原主命好。

可是章永安三年都不跟原主圓房,惡毒婆婆,刁蠻小姑子見天欺負她。

原主也成了十里八鄉有名的下不了蛋的母雞。

原主一直以爲章永安是有隱疾,纔沒法跟她圓房,直到在河邊看到章永安和沈月私會,她才知道章永安根本沒隱疾!

沈容的母親劉氏大怒,“你說甚麼!?”

吳氏雙手叉腰,踮起腳,聲音比劉氏還響,“我說你女兒是下不了蛋的母雞!我哪句話說錯了?”

不等劉氏再開口,沈容就道,“婆婆你說黃花大閨女能懷孕生孩子嗎?”

吳氏先是一愣,隨即嗤笑起來,“沈容我看你是被水淹了腦袋吧,問的甚麼白癡問題?

黃花大閨女怎麼可能懷孩子!”

沈容狀似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腦袋,“看來婆婆你是認爲黃花大閨女不能懷孩子對吧。”

吳氏重重哼了一聲,打定了主意這次一定要休了沈容!如今看來沈容不止是不下蛋的母雞,就連腦子也出問題了。

沈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裏衣,因此她很輕鬆地就撩起了右手的袖子,露出了雪白手臂上那一顆鮮豔的守宮砂,就如茫茫雪原上那豔紅的梅花,瞬間就能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劉氏彷彿被人施了定身術,睜大雙眼,死死盯着顧嵐手臂上那鮮紅的一點,過了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音尖銳得能刺破屋頂,“這是我給你點的守宮砂!你都嫁給章永安快三年了,你手臂上的守宮砂怎麼還在?嫁給 章永安這三年你們都沒同過房?你還是黃花大閨女?”

吳氏受的的刺激比劉氏還大,劉氏的尖叫聲令她回過聲,她“嗷——”的一聲衝過來,抓着沈容的手臂,拼命擦着那鮮紅的守宮砂,“不可能!你這守宮砂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吳氏把沈容的手臂擦得通紅,皮都要擦掉了,可那鮮紅的守宮砂還是好好的在那兒,一點也沒變淡。

劉氏看不過去,狠狠一推吳氏。

猝不及防下,吳氏被推得四腳朝天,面容扭曲,痛得她哀哀直叫。

劉氏指着地上的吳氏怒罵,“容兒嫁進你們章家快三年了,她還是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你們章家不幹人事啊!退一萬步,就是容兒不能生,也沒的天天作踐人,罵她是下不了蛋的母雞!”

想起之前因爲沈容不能生,哪怕明知沈容在章家的日子不好過,她也只能經常過來給女兒撐腰,告訴章家人,她女兒也是有靠山的!輪不得他們作踐!

現在再看沈容手臂上那顆鮮豔到刺眼的守宮砂,團團怒火在劉氏的身體裏橫衝直撞,這些年的氣和委屈都白受了!

劉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地上掙扎着要爬起來的吳氏,“章永安是天閹還是不能人道啊?你——”

吳氏尖叫着打斷劉氏的話,凶神惡煞道,“呸!我兒子好得很!”

“屁!章永安要是好得很,你跟我說說我家容兒嫁給他快三年了,她怎麼還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你說啊!說啊!”

吳氏頓時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臉色漲得通紅,只能發出“呃呃呃——”的響聲。

沈容眼波一轉,眼裏深處冰冷一片,“娘,我這次落水也不是意外。”

劉氏顧不得瞪吳氏,猛地扭頭看向沈容,“是有人推你的?誰?是哪個畜生!?”

“是章永安推我的!”沈容斬釘截鐵地說道。

吳氏剛從地上爬起來,聞言,眼睛一瞪,想也不想道,“你胡說!怎麼可能是永安推你的?你少往永安身上潑髒水!”

“這些年明明是章永安有問題,我卻替他受了那麼多的流言蜚語,還被人指責羞辱。我受夠了!章永安不想他有問題的事傳出去被人知道,就想S我滅口!”

其實真不是章永安推她下河的,而是原主發現了章永安和她寡婦堂姐沈月的姦情,三人糾纏間,原主不小心跌進了河裏。

可章永安和沈月就眼睜睜看着不會水的原主在河裏掙扎,直到完全沉入河底,他們就是害死原主的S人兇手!

劉氏氣得身子直顫,“章永安那畜生竟然S妻!我不會放過他的!”

章家這臭水潭,我是一天都不會再讓我容兒呆了!”

劉氏轉身就給沈容拿了衣服披上,然後扶着她下牀。

吳氏見狀,慌亂起身去攔,卻被劉氏一腳踹倒在地。

沈容在經過吳氏身旁時停了停,彎下腰,“婆婆,章永安不能人道,章家的香火怕是要斷了。”

章家的香火要斷了!章家的香火要斷了!章家的香火要斷了......

這話就跟魔音似的不斷在吳氏耳邊迴響,她差點就要暈了過去,這時沈容惡魔般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婆婆你先別暈啊。章永安不能人道,這其實不算甚麼。

你想想,章永安如今可是S妻,S人償命!要是我去官府告他,章永安身上的秀才功名可就沒了。

功名也還不算甚麼,章永安說不定要被砍頭,最輕也要被流放,你說是嗎?”

吳氏瞳孔驟然緊鎖,看着眼前笑靨如花的沈容,彷彿見了鬼,寒氣從腳底一直竄遍全身,冷得她忍不住打了個顫,“你不能這麼做!”

沈容眨眨眼,臉上笑意不變,反問道,“我爲甚麼不能這麼做?”

“永安對你那麼好,你不能沒良心!你——”

沈容打斷吳氏的話,嘴邊的笑跟眼裏深處的寒冰一樣冷,“章永安對我好?他所謂的對我好,就是在你這個惡婆婆辱罵折磨我,還有小姑子欺負刁難我的時候,裝模作樣說幾句,然後就不管不顧?你們章家人都是一樣的噁心!一家子的臭蟲!”

沈容說着,心裏陡然升起滔天的怨恨,她知道這是原主殘留在這具身體裏的,“章家完了!你寄予厚望的兒子完了!”

這句話徹底壓垮了劉氏心裏最後一根稻草,她眼白一翻,“嗷——”的一聲,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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