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我張望了一會兒依然沒有看到甚麼人影,也只能晃了晃腦袋離開。

天色已晚,我才返回了院子,這裏的荒涼讓我感到有些淒冷。

想到爺爺是在這種地方長辭與世,我就感到一絲荒唐。

深夜降臨,屋裏也只有一盞煤油燈照明,我捏着那張信紙輾轉反側,腦袋裏像是一團亂麻。

無數的疑惑充斥着我的大腦。

爲甚麼爺爺突然病重,而後分屍九段,慌忙下葬?

爲甚麼爺爺會帶着龍龜,祕術陪葬斷了傳承?

更讓人疑惑的是一代風水大師爲甚麼葬在那樣斷子絕孫的格局?難道真的是想要置我於死地?

面對諸多的疑惑,爺爺已經不能再爲我一一解答。

唯一留給我的就是這封書信。

如今想要活命,恐怕只有掘了爺爺的九座墳墓,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況且那第九處絕天機的墳墓我更是不知所葬。

所以現在唯一能夠破解其中玄機的線索,就是這信紙上的地址。

直到深夜我才因爲一身的疲憊昏沉睡去,徐徐涼風從窗戶裏吹進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半睡半醒之間好像還聽到外面有呼哧呼哧的聲音。

就在我迷迷糊糊之時,院子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頓時將我驚醒。

那聲音彷彿十分的尖銳,但又不是女人的那種尖叫。

更像是一個男人在不斷的大吼。

“啊....”那聲聲悽慘的吼叫像是受了腰斬之刑一般。

我趕緊起來扒着窗戶往外看,就看到院子裏站着個四五米高的黑影,腐臭味撲面而來。

黑影之上佈滿了一雙雙明晃晃的眼睛,我盯着往外看,卻發現它們也正盯着我看。

那撕心裂肺的吼叫不斷從院子裏傳來,其中還夾雜着嘶嘶之聲,越發讓人頭皮發麻。

這情形頓時讓我毫無睡意,這荒山村落本就怪事層出,爺爺剛死又出這事,讓我不得不往那些鬼怪之事上想。

院子裏的吼叫越發大聲,我坐在屋子裏更不要談繼續睡覺了。

最終只能壯着膽子推開屋門,原來我看到那高大黑影其實就是院裏的老槐樹。

但樹上一雙雙瞳孔都緊盯着我,吼叫聲越發急促。

我移動身形,那些眼睛也跟着動,吼叫聲像是從墳地裏爬出來的死屍。

我打開手電筒一看,眼前的景象讓我震住了。

那樹枝上站滿了一隻只貓頭鷹,一個個都張着大嘴,吼叫聲正是從他們口中發出的。

貓頭鷹俗稱喪鳥。

這種鳥叫聲恐怖,而且一般不會羣居。

此刻正值午夜,這麼一羣貓頭鷹聚在樹上瞪着我不斷吼叫,分明是來報我的喪了。

再仔細一瞧,不但樹上站滿了貓頭鷹,粗壯的樹幹上更是纏繞了幾條碗口粗的大青蛇,吐着信子。

“元道啊,不用害怕,這些鳥是來給你爺爺祝壽來了!”

“臥槽!”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我驚得爆了句粗口,跌坐在了地上。

剛剛走出屋門被這些怪動靜吸引了注意力,加上天色漆黑根本沒發覺有人坐在門口。

而此刻定睛細看,發現此人正是陳瞎子。

他那雙失明的眼睛正衝着槐樹的方向,嘴角還帶着點點笑意。

“給我爺爺祝壽?祝甚麼壽?”我來不及詢問他爲甚麼半夜坐在這裏,下意識的接了一聲。

“今天是你爺爺的八十壽辰,人死了,可壽得過啊。”陳瞎子叼着菸斗砸吧了兩口。

我看着手機上的日期纔想起今天的爺爺壽誕,可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竟然都不記得。

但這喪鳥給死人祝壽,也太過於毛骨悚然了吧。

“爺爺的壽辰我都不記得,我真是不孝。”我拍了拍腦袋,心中有些愧疚。

“喪鳥祝壽,但也報喪,土龍纏樹,是福也是禍。”

“這人就是那顆槐樹,被蟒蛇纏住了身體,還有一羣喪鳥在你頭上叫,你說這人還能活多久?”

陳瞎子慢騰騰的吐出一句,像是在感嘆,又像是有甚麼言外之意。

“元道啊,你可以不孝,但你爺爺不能這麼狠心啊!”

陳瞎子嘆了口氣,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陳爺爺,你這句話是甚麼意思?我爺爺難不成真是要害我?”我不解的看着陳瞎子。

“有些事算的出,說不出,而且你爺爺不是已經給你留了答案了嘛,何不自己去看看?”

陳瞎子笑着伸出菸斗指了指我的右手,但他的雙眼卻是依然緊閉,我真懷疑這老頭到底是真瞎還是假瞎。

但就算是正常人,在這黑夜裏也斷然看不到我手裏還攥着封信。

“唉,有道是卦不能算盡,畏天道無常!元道啊,你的命,必然是要在死裏求生啊。”

陳瞎子答非所問,磕了磕菸斗,拄着柺杖顫悠悠的離開了院子。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疑惑更加濃厚,看了看手心裏捏成紙團的信紙,我更是下定了決心。

爺爺的死必有蹊蹺,這地址是現在唯一的線索,我必須去一趟。

次日一早,我又去墳前磕了頭,便立刻踏上了客車,前往信紙上的地址,一探究竟。

看看這地址上到底是何方神聖?

也想知道爺爺葫蘆裏到底賣的甚麼藥,臨死之前留給我的到底是甚麼驚天動地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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