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到底是誰心狠

一幫人知道了前因後果,反應各不相同。

“這姚淑芬也真夠狠的, 接管了人家爸媽的產業不說,還連人家的女兒都掃地出門。”

“誰說不是呢?這是逼晚晚姐呢。”

大家說話的時候都有意無意的看向裴頌,沈盡舟的眼神最直接,他是被裴頌叫過來的,起碼證明他對宋晚的事情並不是毫不在意。

“頌哥,這件事你怎麼看?”

裴頌像是沒聽見其他人的討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沈盡舟不得不強調,“宋家逼晚晚姐求你和好,不然不讓她回家。”

“哦。”

裴頌笑了,桃花眼裏三分邪氣,“你看她像是會來求我的樣子嗎?”

沈盡舟搖頭,他了解宋晚,要是真放不下就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裴頌將酒杯遞到脣邊,仰頭一飲而盡,“既然她根本就不會來,我何必操那個心。”

冷淡的語氣挺無情的。

不少人都想起宋晚父母去世期間,裴頌就跟人間蒸發似的從不露面,任由宋晚從高高在上的宋家大小姐淪落到寄人籬下,背地裏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冷眼。

能做到這種程度,裴頌恐怕早就不愛她了吧。

可沈盡舟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裴頌要是真的毫不在意,又何必因爲一張照片就鬧的興師動衆。

“哥,你真的會和沈甜結婚嗎?”

裴頌像是想到了甚麼,很篤定的點頭。

沈盡舟忍不住笑了,“那你都要娶別人了,我能追晚晚姐嗎?”

裴頌看了他一眼,沈盡舟以爲他會發火,可裴頌只說了兩個字。

“隨你。”

“哥,你是我親哥!”

沈盡舟是真高興,拉着裴頌又喝了不少。

喝到最後甚麼話都敢往外說,“當初晚晚姐到底做了甚麼,才讓你在她爸媽喪期都沒過就和她分開了?”

裴頌比他喝的還多,渾身酒氣濃郁,偏偏腦子格外清楚。

他甚至還能記得,在宋家長輩的靈堂前,宋晚抱着楚行聲嘶力竭的哭泣。

那樣的毫無保留,那樣的不留餘地,和在他面前的小心示好不同,那是一種打從心底的信任和依賴。

是他費盡心機也從未得到過的。

他甚至不需要多調查就知道,楚行在她的生命裏代表着甚麼,那個比他更早出現、也更先得到宋晚全部愛意的人,就是楚行。

他不過是宋晚的退而求其次,是她無數選擇中的一種將就,所以哪怕宋家威脅她來求自己,她也絕不點頭。

兩個人越喝越糊塗,都有些神志不清。

宋晚接到電話時正準備休息,她沒多想,穿上衣服就來接人。

直到看到倒在沙發上的裴頌,她頓了頓才把沈盡舟扶起來。

“走了,送你回去。”

沈盡舟看見是她,一個勁的傻笑,“晚晚姐,頌哥同意我追你了,嘿嘿.......”

宋晚表情不變, 心裏卻有些空 ,這麼容易就鬆口,是巴不得和她劃清界限吧。

“我不和酒鬼在一起。”

她從沈盡舟上衣口袋裏摸出車鑰匙,轉身要走,裴頌的手也搭了上來。

“送.....我。”

宋晚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今天見他兩次都是醉醺醺的,但還是委婉拒絕,“我幫你通知沈甜。”

裴頌閉着眼搖頭,“別打擾她,她不會開車。”

宋晚楞了一下,心裏有些發酸,以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裴頌不管在外面玩到多晚都非要她親自去接,好幾次大冬天的硬是把她從被子裏喊出來,爲此她每年都要病一場。

怎麼換了一個人,就變的這麼體貼細緻了?

但她是不會送的,找了個藉口就拉着沈盡舟開溜。

等她再回到酒店已經是凌晨兩三點,宋晚困的不行,剛拿出房卡,角落裏的黑影便籠着她往大牀上倒。

宋晚的尖叫還未喊出就嚥了回去,她認得裴頌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清冽的、如同朝陽晨露,獨一無二。

“老婆,你終於回來了,我都等你等困了。”

他閉着眼用下巴在她臉上蹭,如果說之前宋晚還能自欺欺人的解釋他是在叫沈甜,可眼下他突然出現在自己下榻的酒店,一遍一遍的喊着老婆。

到底是衝着誰,答案已經很明顯。

宋晚遲疑了幾秒,伸手推了推,沒推動。

裴頌就像旱在她身上似的,整張臉都被酒意染紅,“爲甚麼被趕出來也不肯找我?我就這麼讓你看不上?”

“寧願流落街頭,也不想和我和好,是因爲楚行?”

說着,他像是發了狠,用牙齒啃咬着她的肌膚。

從臉頰到耳後根。

漸漸的,動作就有些變了調。

宋晚預感到不妙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從平靜到瘋狂只用了短暫的幾分鐘,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全部失控。

等她再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直到看見 胳膊上的烏青才確定昨晚不是做夢。

竟然——又在一起了。

宋晚心情複雜,剛收拾好就接到一個沒有保存的匿名電話。

“宋小姐,病人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您能不能馬上過來一趟?”

半小時後。

深城某私立醫院。

宋晚看向病牀上羸弱的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原本正是活潑開朗的時候,此刻卻像個瓷娃娃一般一動不動,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血色,脆弱的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心疼。

她強忍着心酸,扭頭問醫生,“還能撐多久?”

“您弟弟身體機能不斷下降,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骨髓進行移植,他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最多不超過3個月。”

宋晚身形晃了晃,垂在身側的手一緊再緊。

只有三個月,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我會抓緊想辦法,我弟弟的事情還請您繼續保密。”

“這個我知道,只是還有一件事.......”

趙醫生露出爲難的表情,宋晚心領神會,她父母還在時對宋宇辰的醫藥費向來是按七位數的給,如今他們去世已經有一段時間,宋宇辰的醫藥費也該用的差不多了。

“費用我明天交。”

趙醫生看着她疲憊的樣子,忍不住勸道,“宋小姐,其實您何必一個人扛着,要是裴少知道,一定會......”

宋晚猛然抬頭,平時那樣沉穩的一個人,在此刻卻罕見的露出了幾分慌亂無措,“不,不能讓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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