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午夜屍變
李神婆掐算了下手指，忙說：“要不這樣吧，我回去準備下東西，得趕緊做場法事纔行，不然得出大事！”
村長忙不停跌地點頭，連聲說好。
“狗子，你好好看着你娘，我去跟李神婆走一趟，帶些傢伙過來。”村長轉頭對着王狗蛋囑咐了一聲，便轉身跟着李神婆出了院子。
誰料李神婆他們前腳剛踏出院子，屋子裏突然就傳來一聲重重的撞擊聲。
還蹲在門檻前懊喪着臉的王狗蛋一聽這聲音，“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一頭鑽進了屋子。
緊接着屋子裏頓時傳出來一陣嚎啕大哭聲，“娘！”
剛出院子的村長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嘴上說了句“糟了！”忙三步並作兩步地折身衝了回來，慌慌張張地推開人羣，往屋子裏狂奔而去。
院子裏安靜得讓人發慌，我隱隱覺得有不好的事兒發生。果不其然，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村長失魂落魄地從門裏走了出來，臉色鐵青，“老太太走了......”
看村長的表情應該不像是騙人的，我心裏不由一驚，心想怎麼快，剛纔還說只是癱在牀上，這麼會兒功夫就死了？
好端端一個人，說死就死了，我不由得一陣惋惜。
人死不能復生，本以爲這事兒就這麼到到此爲止了，沒想到這僅僅只是噩夢的開始！
按照我們這裏的風俗習慣，老太太的屍體是要停放三天的。因爲我是留在村裏爲數不多的年輕人，又住在隔壁，就留下來幫着給搭下手。
還好老太太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新壽衣和棺材。幫老太太換好壽衣後，封棺的事兒就留給他家裏人了。屍體就放在屋裏的牀上，我在這裏守了一天，直到天黑的時候，我和王狗蛋打了聲招呼就回去了。
回到家吃了個晚飯，我就回房休息去了。白天發生的事兒仍歷歷在目，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腦海裏全是在琢磨老太太的死因。想了一會兒，我又突然想起了一個人，聽我爹給我說，當年我爺爺年輕的時候，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想着想着，眼皮子就開始直打架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見了白天那個剛死去的老太太。更讓人害怕的是她不停地朝着我磕頭，額頭上磕得血淋淋的，看着怪嚇人的。
我想叫但是叫不出聲來，嚇了個半死。突然猛地回過神來，眼前卻是一片漆黑，我不由握緊了拳頭，這才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做了個噩夢。
那夢夠嚇人的，我摸了把後背，汗淋淋的一片。
醒來後，突然有些尿急，我也顧不上開燈，趕緊坐起身來，翻身下牀。腳還沒落地卻忽然感覺碰到了甚麼東西，我忙縮回腿來，藉着窗外微弱的月光，隱約看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一動不動地杵在牀前。
我仔細看了看，猛地發現那像是一個人影......
我有些發慌，手忙腳亂地開了燈，想看看究竟是個甚麼玩意兒。
再回頭看時，瞬間被牀前那東西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啊”地一下失聲尖叫了出來！
牀前還真跪了個人！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天剛剛去世的隔壁老太太！
她半翻着白眼，眼珠子灰茫茫的一片，此時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哆嗦着往牀角縮了縮，腦子裏一片空白，身子哆嗦個不停。
就在這時，睡在外屋的爹聽到了我的尖叫聲，一邊下牀一邊問我怎麼了。
“吱呀”一聲，門被我爹推開了，他剛踏進一隻腳進來，就猛地看見跪在牀前的老太太，渾身一僵，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老太太穿着寬鬆的壽衣，跪在牀前一動不動。
“娃兒！別怕，我去叫人！”我爹嚇得不行，突然想到了甚麼，對着我說了句，就趕緊跑出了屋子。
很快，我爹帶着一大夥人回來了，這些人都是村裏的青年，一個個人高馬大的，陽氣重膽兒又大，但是當他們看到這場景時，一個個卻都傻眼了。
“這誰這麼缺德，怎麼把屍體給弄到你家來了？”有人遠遠地站在門口，問我爹。
我爹意味深長地看了老太太一眼，沒有回這話，直接讓他們搭把手把老太太給弄回隔壁去。
經商量，都同意還是趕緊把屍體給家屬還回去。
這樣一鬧，反而睡不着了，於是我就跟在他們那夥人後面看着老太太被擡回了隔壁。
靈堂裏死一般的寂靜，我站在一旁，聽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有幾個幫忙把屍體給擡回來的村民實在是好奇，最終忍不住問給老太太守靈的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讓你們守靈就是好好看着屍體，怎麼這屍體還亂跑呢？”
“我，我們......”晚上給老太太守靈的有兩個人，那兩人被問到這個問題後，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村民們見他們支支吾吾的，知道肯定是發生了啥，立馬緊張了起來。最終在衆人的逼問下，那兩人才顫顫巍巍地將晚上發生的事兒重述了一遍。
原來那兩個守靈的人是平時在村子裏膽子挺大的後生，但是一直守到後半夜的時候，他們說總感覺到脖子後面有甚麼東西在吹氣，但是扭頭看了幾次卻甚麼都沒發現。
當時倆人還打趣說是不是老太太的鬼魂回來了，剛纔是她在吹氣......結果過了沒一會兒，兩人困勁就上來了，眼皮子直打架，很快就昏睡了過去，最後還是我爹來把他們給叫醒的。
那兩人說着說着嚇得牙都直打顫了，人高馬大的倆小夥子竟嚇得身子都有些哆嗦了。說到這裏，大家似乎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感情那真的是老太太在吹氣啊！
在場衆人的臉色頓時一個個的變得像紙一樣煞白。
站在門口半天沒說話的村長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老太太的屍體跟前，哭喪着臉說道：“嬸兒啊！你要是有啥未了的心願就給我託夢吧，別再折騰別人了。”
村長說完還對着靈堂正中長長地磕了個頭，隨後他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對着衆人說道：“你們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