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腳步頓了頓，看着女兒熟睡的臉，她還是毅然走了過去。
從她嫁到趙家，老太太就一直不待見她，平時過去看孩子都是各種冷嘲熱諷。
以前能忍她，是想看孩子，現在……反正都要離婚了，沒必要忍了。
見她居然敢進來，老太太一肚子火氣，“沒長耳朵嗎？誰讓你進來的！”
梁瑾充耳不聞，在病牀旁坐了下來，輕輕握住女兒的手，有些心酸。
想到以後再也看不到孩子，梁瑾手下不自覺緊了幾分。
小姑娘被她弄醒了，睜開眼看到她時微愣，眼底劃過一絲喜色，卻又是很快掩了下去，快速抽回手。
梁瑾微僵，手緊緊攥了攥，怕嚇到她，低喃，“小曦……”
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對自己那麼陌生，梁瑾心裏頭刺痛，她當初就應該拖着病也要留下孩子的……
小丫頭嘴抿了抿，有些猶豫的看向旁邊的老太太。
男孩輕哼一聲，表示着不滿。
孫子孫女的態度，老太太很是滿意，冷笑着嫌棄道，“孩子都看了，趕緊走吧。”
要不是爲了讓她來付錢，她纔不會打電話把人喊過來。
“媽！”趙砷繳費回來就聽到這話，連忙呵斥，“我們過來也是有事的。”
兒子開口維護梁瑾，老太太不滿的嘟囔一句，“看到她就晦氣！”
男孩看到父親進來，眼底滿是歡喜和儒慕，“爸爸，甚麼事呀？”
爸爸肯定是接他回家的。
他好想要爸爸。
不過，他不喜歡媽媽，奶奶說因爲媽媽沒用老是生病，才害得他不能跟爸爸住一起。
面對祖孫倆注視，趙砷不自在的進來，“媽，我們打算離婚了。”
老太太幾乎想也不想，指着梁瑾罵道，“是不是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就知道長得跟個**子一樣，一看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
老太太直接當着孩子的面罵自己，梁瑾擱在牀單上的手緊了緊。
只要有錯，那麼錯的肯定是自己，她以前究竟是怎樣忍下來的……
梁瑾這會兒媽都不叫了，“老太太還請問清楚，到底誰纔是**子，趙砷，你要是打算讓我這麼不明不白的，這婚我不離了。”
反正當私生子的又不是她孩子。
趙砷臉上劃過一絲難堪，“媽，不是她，是我，我在外面有了孩子了。”
啥，他在外面有孩子了？
老太太愣住，回過神來時又在心裏埋怨梁瑾，沒用的東西，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被梁瑾當着孩子面抹了面子，趙砷看向兩個孩子，眼底劃過一絲淡漠，“我和你們媽媽離婚，你們願意跟她嗎？”
老太太瞬間不樂意了，“離婚就離婚，孩子憑甚麼給她？她除了把孩子生出來，做了甚麼？她有本事養活嗎？”
“媽，讓孩子選擇。”趙砷看着梁瑾，在等孩子選擇。
趙砷的惺惺作態，讓梁瑾死死的掐着手，也不知道他這麼裝模做樣給誰看，至於孩子的選擇……
梁瑾掃了眼兩個孩子，便心涼一片。
兩個孩子顯然並不知道離婚代表的是甚麼。
病牀上小姑娘爬了起來，偷偷看了眼媽媽，又快速低下頭沒有說話。
男孩一把抱住老太太，瞪着梁瑾，“我纔不要跟你，我跟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