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的時候，方禾意外發現時語沫不在。
她問了宋姐，宋姐說，“早上沒一會就走了，先生臉色不太好看。”
“爲甚麼？”方禾下意識問，“他不應該很高興嗎？”
宋姐是知道一點實情的，她猶豫了一下，避重就輕，“你們結婚那會，先生跟時小姐鬧了點矛盾，當時挺厲害的，先生就沒有那麼喜歡時小姐了，當時很多人都知道，你沒看八卦新聞嗎？”
方禾很少看八卦，更何況那時候她在監獄，無從得知這些事。
宋姐又說，“但是太太，現在你纔是先生的妻子，你別怕，時小姐跟先生都是過去的事了，要是他們還有可能，怎麼會結婚，婚姻可不是兒戲。”
方禾聞言，自嘲地笑了一下。
對穆九霄來說，上天S天王老子都是兒戲。
那時候他們結婚，穆九霄不過是爲了賭氣，現在時語沫回來，他們重歸於好是遲早的事。
方禾也不想努力挽回甚麼了。
她不想跟時語沫那種人爭一個男人。
今天做了好幾臺手術，方禾太累了，飯都沒有喫，直接去房間洗澡。
泡在浴缸裏，她居然就這麼睡着了。
睡夢裏，方禾聽見有人開門進來，薄薄的眼皮外，一道身影欣長高大，直挺挺地朝着自己壓下來。
她嚇得一身冷汗，心想，爲甚麼連做夢都是跟穆九霄做那種事。
想到他纔跟時語沫親熱過，就格外牴觸，當感覺到穆九霄把自己抱起來時，她想也沒想，反手就朝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掌心的鈍痛立即驚醒了方禾。
她睜開眼，視線豁然開朗，穆九霄那張陰沉的臉，也由模糊變得清晰。
反應過來剛纔那不是夢，那一巴掌更不是，方禾整個人一僵。
穆九霄的臉色難看到極致，咬牙道，“爽了嗎？”
方禾張了張嘴，想說點甚麼，反應過來自己身無寸縷，又急急忙忙抱住自己的胸。
穆九霄呼吸火熱。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爲甚麼。
方禾到底是沒有掙脫他的魔爪。
反抗不過時，方禾急忙道，“我身上有病，今天醫院纔開了診斷結果，不信你去看！”
穆九霄在她的下巴上咬了一口，聲音低沉，“有沒有我心裏清楚，別妄想用小聰明躲避我，這是你應盡的義務。”
“……”
最後，穆九霄還是手下留情，勉強留了方禾一條小命。
她躺在牀上，面如死灰。
穆九霄穿上衣服，看了她一眼，說道，“把你的東西搬回主臥。”
方禾就當自己聾了，閉眼不聽。
穆九霄冷嗤，“你不願意，我就叫宋姐來。”
話說完，就看見方禾的身子僵了一下。
數秒後，她撐着身子起牀，死沉着一張臉，開始收拾東西。
穆九霄知道方禾愛面子，即使這麼多次了，在牀上都還放不開，要是被外人知道她這幅模樣，那她不如去死了算了。
除了原來的東西，方禾還做了一次斷舍離。
穆九霄在外抽了一支菸，纔回主臥。
方禾坐在椅子上丟不要的東西，穆九霄垂眸，看見她腳邊的垃圾桶裏，躺着火紅嶄新的結婚證。
他目光幽暗，“撿起來。”
方禾收緊手指，頭也不抬道，“這東西留着有甚麼意義？”
穆九霄沉默了下來。
上次他才警告過方禾，不準提起關於離婚的任何字眼。
現在這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穆九霄冷哼，“好，你很有骨氣。”
末了，他又添了一句，“我等着你回來求我。”
離開房間，正好碰上宋姐上來，她見穆九霄臉上的巴掌印，大駭道，“我的天老爺，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穆九霄臉色不悅，“有事就說。”
“哦哦那個，我是來問太太要不要喫點甚麼，她晚上甚麼也沒喫，這會肯定餓了。”
穆九霄蹙眉，“不管她。”
轉身要走，穆九霄又停下腳步，想起那一晚她盡心盡責照顧自己的樣子，又改口道，“隨便做點就行了。”
……
上次之後，方禾跟穆九霄就好像陷入一種奇怪的冷戰，平時幾乎不見面，見面都只是看一眼，不會有多餘的交流。
時語沫每天都會過來，或者是跟穆九霄用餐，或者是陪他散步，兩人你儂我儂。
宋姐看到都急死了。
她跟方禾說，“太太，你就一點都不着急嗎？”
方禾心裏毫無波瀾，“我急甚麼，時語沫不好麼，這太太誰來做都是一樣的。”
宋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肯定是覺得時語沫不好，纔想着讓方禾開竅的呀。
雖然方禾當初也是走的後門，但是兩者對比，她覺得方禾更適合穆九霄。
她也很喜歡方禾，親近，踏實。
不像之前的時語沫，一身公主病，伺候起來要累死人。
另一邊，在泳池邊坐着的時語沫，早就看見方禾跟宋姐了，她笑了笑，看了眼還在游泳的穆九霄，咚的一聲跳了進去。
她水性極好，像魚兒似的游到穆九霄身邊，跟他糾纏在一起。
方禾那個角度看過去，就好像兩個人在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