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送禮
長生門。
主殿。
有諸多奴僕在擦洗，鮮紅的血水順着臺階往下流淌，昭示着不久前這裏的一場慘烈大戰。
“清洗完畢。”
“典禮開始。”
鐺！
鐺！
鐺！
鐘聲悠悠。
伴隨着鐘聲而起的，是臺階下的色彩豔麗的儀仗隊，儀仗隊中心位置，一位身着華服，頭戴金冠的中年男子在衆人簇擁下一步步走向主殿，在他身後，則跟着諸多長生門人。
“改天換地。”
“新王登基。”
“我等拜見姜門主。”
一系列複雜的儀式後，頗爲威武的中年男子坐在了主殿上的門主之位上，諸多長生門人跪下叩拜。
“起來吧！”
姜峯出聲，聲音有些顫抖，顯得很是興奮和激動。
門主之位。
窺覷已久。
奈何過去秦海實力比他強上太多，所以只能屈居在其之下，好在一切都在半月前改變了。
“有客來。”
就在這時，高亢而悠長的嗓音傳蕩在長生門中。
“宴席可備好了？”
姜峯問道。
“回稟門主，一切都按照您昨天的吩咐備好了。”有人回道。
“好。”
“我即位的消息，要廣而告之，讓所有人都知道，從今天開始，長生門姓姜了。”姜峯一拍椅背，難掩興奮的說道。
“對了，把這兩顆頭顱懸掛到殿門之外，我要讓那些忠於秦海的人看看忤逆我的下場會是如何。”
姜峯隨手一甩，兩顆頭顱便滾落到了衆人面前。
秦海。
秦雲。
秦峯的父親和叔叔，過往他們都是長生門的招牌人物，尤其是秦海，已然步入先天，是長生門最強的武者，也是唯一的先天武者，但現在成王敗寇，都成了歷史煙雲。
自有人拿着頭顱出去。
“宇兒呢？”
姜峯再問。
“少門主要效仿門主，去尋秦峯屍身，斬他頭顱當夜壺。”有人回道。
“哈哈哈......”
“不愧是我姜峯的兒子，隨他去吧！”姜峯仰天大笑。
......
長生門外。
車水馬龍。
長生門實力雖然很弱，但身爲方圓千里唯一的武道宗門，在這片區域，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周遭的鄉鎮乃至小城池，向來都要仰其鼻息過活。
人羣中，秦峯和武松不知何時已經混跡其中。
秦峯戴了個面具，倒也不顯得奇裝異服，因爲比他誇張的大有人在。
他隨意掃視，發現諸多熟面孔。
“四大鎮主。”
“四大豪紳。”
“長雲城城主。”
......
長生門外。
有四鎮一城。
長生鎮。
青雲鎮。
東海鎮。
細雨鎮。
每鎮也有一位豪紳。
當然，最厲害的還屬長雲城，一城之力，比起四大鎮都要強的多，長雲城城主柳龍自然就是此間最受矚目的人，因爲其無論是自身實力，還是凡俗界的勢力，都要壓蓋在場諸多人，且他和秦海的關係很特殊，其態度，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衆人對新王的態度。
秦峯看着柳龍。
從記憶中得知，這個人之所以能上位，全憑秦海的支持，兩人更是在年少時結爲了異性兄弟，過往秦峯都要喊他一聲叔叔，關係不可謂不親密，但昨晚長生門發生內亂，秦海第一時間派出門人向他求救，一整夜過去，他都未曾現身。
“拿出賀禮。”
就在這時，柳龍對隨從說道。
“千年靈藥天龍草一株。”
“上品築基丹一枚。”
“黃級下品武技天風腿一本。”
“黃級下品珍寶赤龍刀一把。”
隨從每說一句，便拿出一件禮品給衆人過目。
人羣靜寂。
這等禮物，堪稱奢華，隨意拿出一件，都能引發一場腥風血雨，聚集在一起，讓所有人都失神。
秦峯看着這些禮物，眼中寒芒凜冽。
這些東西，都是昔日秦海贈送給柳龍的，沒想到今日他竟是借花獻佛，全部贈予了仇人。
“哈哈哈......”
“柳兄來了，快快入殿。”
大笑聲自殿內而來，打破寧靜。
“恭喜姜兄坐上門主之位。”柳龍站在門前，對處於最高峰的殿宇遙遙一拜。
“恭喜姜門主。”
“賀喜姜門主。”
有反應很快的，亦是出聲，柳龍態度已然明瞭，他們自然也不會再反抗甚麼，拿出自己的賀禮，遙遙一拜。
“諸位速速入殿，吾要大擺宴席，慶賀三天。”
姜峯話語再度傳盪出來。
柳龍率先邁步。
其他人相隨。
秦峯和武松亦是跟上，武松手中拿着一個盒子，這是送給姜峯的大禮。
殿門之外。
衆人駐足。
兩顆頭顱懸於前。
咔嚓！
秦峯握拳，恨意如潮，眼眸都變得猩紅起來，儘管知道這不是自己的父親和叔叔，但記憶的融合，讓他繼承了前身所有的情感。
“姜峯，你真的該死啊！”
秦峯猛地一聲大吼。
唰！
唰！
唰！
一道道眸光都凝聚在了秦峯身上，震驚於秦峯的大膽，也震驚於他的囂張，現在的長生門是姜峯的長生門，誰敢公然對他不敬？眼前這個蒙面少年，在找死吧？
“大膽！”
“哪裏來的狂妄小輩，敢對門主不敬，跪伏領死，給你一個痛快。”大殿外守候的長生門人冷喝一聲，抽出長刀，直指秦峯。
“武二哥，S！”
秦峯冷聲說道。
“是。”
武松領命，一拳轟出，噗的一聲，這個長生門人直接炸開。
人羣退避。
看着武松，暗道這是哪裏來的猛人，那個長生門人再不濟也是後天中期的武者，竟是不敵他一拳？
“何人敢在此逞兇？”
柳龍陰沉着臉喝問秦峯。
“你爺爺。”
秦峯厲聲回道。
柳龍皺眉，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好像是秦峯？
不可能！
姜峯已經告訴他，秦海一系都死絕了，更是在昨夜用玉符記錄，派人給他送來了影像，如此他纔會安心歸屬姜峯一系。
“大膽！”
“我主也是你能辱的？”
“跪下道歉！”
柳龍身邊的僕從大怒，點指秦峯。
“S了！”
秦峯淡漠出聲。
砰！
武松應聲而動，一拳轟出，這個僕從如剛剛的長生門人一樣瞬間就炸成了一團血霧。
“找死！”
柳龍大怒，自己的人在眼皮子底下就這麼被S了，他臉面何在？
他出手了。
轟！
後天巔峯的實力展露出來，雄渾氣息鼓盪，壓迫的空氣都在嗡鳴，同時一拳轟落，有虎嘯聲傳蕩，照着秦峯頭顱便橫衝過去。
“黃級下品的天虎拳。”
“好恐怖的氣息。”
“好雄渾的力量。”
......
人們驚悚，在這一拳下，寒毛乍起，有無限驚恐意瀰漫，哪怕不針對自己，都有種將要身死的絕望感。
秦峯靜立不動。
武松玉環步施展，剎那間就擋在了秦峯面前，繼而伸出一隻手，握住柳龍揮來的拳頭。
砰！
沉悶的響聲傳盪出來。
武松身軀巋然不動。
柳龍眼睛瞪大，滿臉的震驚和惶恐，想要掙脫出來，但武松大手如鉗，任他如何使力，都無法撼動分毫。
這是......
甚麼實力？
柳龍冷汗涔涔，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廢掉他的雙腿。”
秦峯說道。
咔嚓！
他話音剛落，武松出腿，又快又狠，踹碎了柳龍的兩隻膝蓋骨。
“啊！”
柳龍慘叫，跪伏在了地上。
“擺正。”
“面朝他們。”
“懺悔。”
秦峯一指高懸在半空中的兩顆頭顱說道。
武松照做。
柳龍面對秦海和秦雲的頭顱，捂着膝蓋，哀嚎不止。
“是誰敢在此撒野？”
殿宇內傳來姜峯充滿怒氣的聲音。
他走出來。
頭戴金冠。
身披華袍。
如一位帝王般，君臨此地。
轟！
說話間，他氣勢宣泄出來，雄渾力量在體內鼓盪，發出風雷般的聲音，呼吸之間，白氣翻騰，繼而在頭頂化作三朵白蓮，與此同時，他五臟綻放出晶瑩的光芒，亦是化作絲絲縷縷的霧氣，在不斷蒸騰匯聚。
“三花聚頂。”
“五氣朝元。”
“先天武者。”
人們驚呼。
先天武者，何其罕見？
過往也就只有秦海一人入了先天，在他之前，歷代長生門主除了開派祖師外，其餘至死也就後天巔峯，而最近百年被譽爲最有希望入先天者，是秦海之子秦峯，其年僅十八，就入了後天巔峯，人們都猜測，再給他三五年，定能入先天，但可惜，姜峯叛亂，秦海父子已然都被他斬掉了。
“姜峯竟是入了先天！”
“難怪他敢叛亂！”
“魚躍成龍，放眼方圓萬里，可有人是他的敵手？”
......
“跪伏！”
姜峯冷喝，氣勢如海，徑直壓向秦峯和武松。
砰！
砰！
砰！
秦峯和武松還未跪，周遭諸多人先承受不住，齊刷刷跪在了地上。
“滾！”
武松大喝一聲，音波滾滾，直接衝散了姜峯的氣勢。
姜峯瞳孔猛縮。
他沒想到，展露出了先天武者的實力，竟是也無法壓蓋眼前這名武者。
“主上，是否要S？”
武松詢問秦峯。
“等等。”
“還有一份大禮要送。”
秦峯說話間，拿過武松一直提着的盒子，隨意扔向了姜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