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喫甚麼補甚麼

顧炎初的午餐是叫的外賣。

蘇暮晚坐在他的對面,面對一茶几的食物,有些難以下嚥。

“多喝點這個。”他將面前的一碗湯推到她的跟前。

她被動的開始喝湯,一碗下肚,覺得也挺美味的,意猶未盡之際,聽到顧炎初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喫甚麼補甚麼,所以我特意幫你點的豬腦湯,”

豬腦湯!

蘇暮晚簡直想摔碗了,他這是在拐着彎罵她是豬腦子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默默的開始狠狠的扒拉着碗裏的米飯。

“你不知道帶着怨恨喫飯,是對美食的一種不尊重嗎?”顧炎初胃口很好的樣子,優雅的用着餐,眼角眉梢皆是笑意。蘇暮晚沒有吱聲,心下暗想幸好結婚四年,與他一起用餐時間沒有超過四次,否則她每天喫飯都像現在這樣難以下嚥,食而無味,那她的人生真的太灰暗了。

這頓飯,是有史以來蘇暮晚用時最長,且喫得最小心翼翼的一餐。

以後打死也不要再來這個辦公室,在心裏默默的下了決定。

拿着顧炎初遞到她手上的文件,她做最後掙扎,“真的不會改變了嗎?”

“字都簽了,你覺得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顧炎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蘇,以後在公司裏想要過得好一點,你應該懂的。”

他語氣裏的灼熱與調侃,再直白不過了。

蘇暮晚怒回,“假如顧總執意要把我調到這裏來受你折磨,我可以辭職。”

“先不說你籤的那份天價違約金的勞動合同,就憑你開罪了我,你覺得H市有哪個公司敢要你?”分明就是惡狠狠的威脅,從他嘴裏吐出來,卻雲淡風輕的像是情人的呢喃,再配上這張絕色之姿的臉龐,換了旁人,只怕這會已經犯花癡了。

蘇暮晚恨不得拿起手上的文件對準他這張臉上拍過去。

考慮到這麼做會產生的一系列後果,她還是忍下了,這種年代,一文錢也能逼死英雄漢,她自從嫁給顧炎初以來,每一筆收入幾乎都被蘇父以各種理由合拿走,回頭去看看卡上的餘額,那真是個讓人傷心的數字。

“既然認識到錯誤,及時改正就是,我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領導,你把合同拿回非力,就直接回家吧。”顧炎初盯着她低垂的眼眸,以及咬脣不語的神情,輕鬆一笑,目光再度自她額間掠過,那裏的腫塊似乎慢慢的消減下去了。

回到非力,雷總對她的態度越發的熱情,“小蘇啊,顧總都交代下來了,你趕緊回家吧,這是公傷,絕不扣工資,相反還會給予合理賠償。”

相較於雷總的喜笑顏開,蘇暮晚一張臉就顯得苦哈哈。

她在爲自己今後的日子堪憂。

從前與顧炎初二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即使住在一棟別墅裏,但交集甚少,最近不止夜晚的接觸頻繁起來,現在白天她的工作時間居然也要受到他的荼毒,這讓她覺得人生幾乎沒有樂趣了。

“她究竟甚麼來頭啊?我們這裏忙得要死,她卻輕輕鬆鬆就下班回家了?”姚蕾在蘇暮晚走後,忍不住又竄到了市場部詢問。

“這誰知道,不過我聽說公司最近會有大事發生,聽說跟顧氏有關。”

“這種風聲我也聽到過,據說是顧氏要將非力變成自己的子公司,這對我們而言是件大喜事啊,頂頭上司直接從一箇中年男子變成了猶如天神的三少!”

市場部的人八卦起來也是很瘋狂的。

姚蕾聞言,也略顯激動,“我們現在討論的重點難道不是蘇暮晚嗎?你們難道沒有看到現在不過下午兩點,她就收好東西回家了,而我們這些同事,哪一個不是在加班?”

“既然你知道她也許有後臺,又何必巴巴的跑過來自討沒趣?”

“就是,萬一真的她跟顧三少有甚麼,她第一個要開除的就是你吧?”

……

市場部的人也不是傻子,雷總對蘇暮晚那異於常人的熱情,甚至夾雜着一絲恭維,精明的人早就看出不對勁了。

若說對蘇暮晚有不滿,肯定有。

但現在情況未明朗,誰會去當這個槍頭鳥?

“你們擔心被開除,我可不怕。”姚蕾從鼻子冷哼一聲,非力她早就待膩了,不過現在聽到能併入顧氏,要走的信念倒沒有之前強烈了,她現在最需要弄清楚的,就是蘇暮晚到底有沒有勾搭上顧三少。

“你們公關部資源多,我們跑市場的拿是辛苦費,和你不能相提並論。”周月茹知道姚蕾是成心來找蘇暮晚麻煩,出聲說道,“再說小晚提前下班是因爲她受傷了,額頭撞得不輕,雷總說是因公受傷,所以特意準她提前回去休息,小晚沒有你們傳聞的這麼不堪。”

“喲,她還沒飛上枝頭呢,你就急着去巴結了?再者你這話應該當着蘇暮晚的面說纔有效果啊?你在我們跟前替她鳴不平,我們又不會錄下來去告訴蘇暮晚,好讓她銘記你的這份恩情。”姚蕾不客氣的譏諷,小周頓時就被說得無言以對。

夜華初上,一輛飛速行駛的Lykan Hypersport使得路人不由得尖叫着拍照。

“那是顧三少的車子!快拍!”

“太快了,沒來得及啊……”

“我拍到了,有點糊,但可以傳到朋友圈!”

顧炎初低頭看了看腕錶,20:45,這個時候蘇暮晚在家裏會幹甚麼呢?應該是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或是看書吧,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她,眼裏的柔情不自覺的溢開來。

手機鈴聲響起,是他的私人號碼,這個號碼知道的人,不超過三人。

蘇暮晚是其一,但她從未打過。

剩下的兩個……

雖然不太情願,但他仍然接起,“曉靜,甚麼事?”

“初,你是不是不愛我了?”那一端的白曉靜似乎意識有些不太清醒,“我好難過,難過得想要死掉。”

那邊的吵雜,讓顧炎初不由得眉頭一皺。

白曉靜到底在甚麼地方?說話似乎帶着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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