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知驕傲地站在門口,本就身材高挑的她,還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硬生生把一米六的張媽襯成了小矮子。
聞聲而動的夏初抬眸,看向得意的溫知知,眸底劃過一抹恨意。
溫知知,你還敢來!
“念念不忘怎麼了?你溫大小姐是對自己不自信嗎?”夏初淡然地收好醫療箱裏的酒精棉籤,抬頭對上溫知知的眼睛,故作恍然大悟,嘲弄地說道:“對哦!畢竟都是偷來的東西!溫小姐沒有自信,也是正常的。”
“你說甚麼!”溫知知腳步飛快地衝到夏初的跟前,眼神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她偷來的又怎樣?又不是夏初給顧夜宸換的腎,既然是匿名的人,那肯定不願意讓顧夜宸知道,何不成全了她呢?
溫知知理直氣壯,又圓又大的眸子裏絲毫不見愧疚。
夏初嘲弄地笑了笑,“溫小姐的教養,就是做賊搶走別人的東西嗎?那我真是見識了。”
“夏初,你別太囂張!你已經不是顧家二太太了,更不是夜宸哥哥的心尖尖了!”
溫知知居高臨下地看着夏初,見她膝蓋上一大片都被磨破了皮,發出一聲嗤笑,“瞧瞧,這是剛被趕出來吧!真可憐,聽說你甚麼都沒撈到呢!”
“溫小姐,這裏是夏家,請你說話注意點!”夏夫人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說她女兒,她女兒甚麼都好,就是太善良,纔會讓這些人欺負。
對上夏夫人滿是怒氣的目光,溫知知臉上滿是得意,“夏家又怎麼樣?得罪了我,小心我讓你夏家不復存在!要知道,我背後可不止溫家,還有顧家呢!”
“溫知知,你夠了!”夏初見媽媽氣得不輕,擋在了媽媽的面前,面色陰沉。
都是偷來的東西,溫知知憑甚麼耀武揚威!
聞言,溫知知好似聽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嗤笑一聲,“夠了?沒夠!夏初我告訴你,別以爲你跟顧祁言離婚了,你就能跟夜宸哥哥舊情復燃了,當初你選擇顧祁言,夜宸哥哥對你就只有恨了。”
溫知知的話猶如當頭棒喝,狠狠砸在她的頭上。
她當然知道顧夜宸恨她了,只是心裏還奢望着,或許他對自己還有感情。
雙手暗暗捏成了拳頭,修得平整的指甲逐漸陷入手心的嫩肉裏,她卻絲毫沒感受到。
“夜宸哥哥是我的!你最好離他遠點!”溫知知氣勢洶洶,她決不允許夏初跟顧夜宸再有半點關係。
夏初抬眸,對上溫知知兇狠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也是,溫知知提心吊膽了兩年,怎麼甘心輕易把顧夜宸讓出去?可她的擔心是在太多餘了,從跟顧祁言結婚開始,自己就沒想過跟顧夜宸重修舊好。
清澈的眸子閃過一抹淚光,好似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微微顫抖着。
“溫小姐,話說完了,就請你出去。”夏夫人一直被夏初攔着,沒能發火,見溫知知這麼猖狂,忍耐已然達到了底線,面色陰沉地看着溫知知。
溫知知輕蔑地看着夏夫人,嘲諷道:“在我面前狂甚麼?不就是一個夏家嗎?得罪了我,小心我讓你們夏家煙消雲散!”
她大步走到夏夫人面前,眸底竟是輕蔑。
“你……你!”夏夫人被她氣得不輕,“溫家好歹是社會名流,就教出你這種沒教養的人嗎?”
夏夫人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
溫知知被她這麼一說,頓時怒火中燒,猛地一把推在夏夫人的身上,“你纔沒教養呢!也不知道誰教的女兒,朝秦暮楚,眼看着夜宸哥哥就要死了,轉身就跟顧祁言在一起了。”
“你知道甚麼!”夏夫人被氣得不輕,揚手就要打她,手腕卻被溫知知死死握住。
“夏夫人,不要忘了我剛纔的話,我能讓你們整個夏家,覆滅!”溫知知眼神裏滿是得意張狂,誰讓夏初當初選擇了顧祁言呢?
說完,她一甩手,夏夫人就被她甩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媽!”夏初手疾眼快,堪堪扶住了夏夫人,“溫知知,鬧夠了就請你滾出夏家,這裏不歡迎你!”
“我還不稀罕呢,這夏家的空氣啊,聞多了都讓人覺得窒息。”
溫知知臉上滿是嘲諷,“我最後提醒你一次,離夜宸哥哥遠點!”
提到顧夜宸,夏初死死咬住嘴脣,腦海中盡是她和顧夜宸曾經的種種,只可惜,都不復存在了。
心底酸澀無限蔓延,溫知知冷嘲熱諷的話接二連三。
夏初怒火中燒,揚手就要一巴掌打在溫知知的臉上。
“啊!”溫知知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等了一分鐘,卻沒等到預料之中的痛意。
“夏初,你膽子夠大的!誰讓你打知知了,嗯?”
低沉的語調,除了顧夜宸,還會是誰?
夏初對上顧夜宸黑得跟墨一般的眼睛,心尖疼得打顫。
爲甚麼不能打?溫知知都上門挑釁了,有甚麼不能打?
她脣角勾起一抹自嘲,一把甩開了顧夜宸的桎梏,冷聲說道:“誰?當然是我自己了,溫知知上門挑釁,還推我媽,難道這就是她的教養?如果是,還請顧先生把她帶回去,教育好了再放出來,別跟瘋狗似的到處咬人!”
“你!”溫知知眼神裏盡是冷意。
“我?”夏初挑眉,眼底盡是嘲弄和失望,“我巴不得把你打死,你就是一個小偷,偷走別人東西的小偷!”
她眼底閃着淚光,脣角卻微微上揚,嘴脣囁嚅着,真相卻遲遲說不出口。
溫知知沒想到她會在顧夜宸面前這麼說話,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雙手做考拉狀抱着顧夜宸的手臂撒嬌道:“夜宸哥哥,我就是想讓她離你遠點,她卻說我是冒名頂替,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騙你呢!”
說着,她硬生生擠出兩滴淚來,楚楚可憐地望着顧夜宸。
“呵!”
顧夜宸冷笑一聲,踱步緩緩走到夏初跟前,“小偷?”
“難道不是嗎?”夏初臉色鐵青,見傭人已經把夏夫人送回了房間,心底這纔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