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也不顧男人臭着一張臉,她直接就剪開了紗布,紗布底下猙獰的傷口已經裂開,變得血肉模糊。

白依依的手指顫抖起來,不會是因爲她剛剛推的那一下太用力了,他傷口才會裂開的吧。

針對此狀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事實證明,縫合室的大門永遠都爲作死的人們敞開。

當紀南川坐在縫合室裏,一邊接受小護士的圍觀,一邊消毒縫合時,親自趕來爲他縫合的外科主任沒好氣的剜了一眼低眉順眼站在一旁的白依依:“紀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了,都是我手下的醫生不懂事,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計較。”

紀南川倒顯得格外氣定神閒:“不怪她。”

白依依聽到這句話頓時如蒙大赦:太好了!

處理完傷口,已經是凌晨了,紀南川卻指名道姓的要白依依今晚陪夜。

白依依哭喪着臉,眼巴巴看着主任:“主任,我還有幾個房沒查......”

“你就送紀先生回房間,其他甚麼事兒都不用管!”

一句話,粉碎了白依依的所有幻想。

回病房的短短几步路,白依依將紀南川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末了,她卻十分虛僞的朝紀南川微笑。

“紀先生,你有甚麼需要就告訴我。”

“哦?”紀南川彎了彎脣,湊近她.

白依依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紀先生想一晚上進兩次縫合室?”

紀南川臉上頓時一片山雨欲來之色:“你給我立即滾出去。”

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白依依發現紀先生最喜歡說的兩句話就是“滾出去”和“你過來”。

在紀南川長達兩個月的住院過程中,白依依不僅要面對他的奴役和差遣,還負責了外科幾乎所有的夜班。

好不容易熬到了紀南川出院的那天,白依依恨不得雙手高舉鮮花歡送他的離開。

陸朵從她手中奪過聽診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白醫生啊白醫生,紀南川都要走了,你怎麼還不去送他啊,宋院長的千金可都去了。”

白依依停下哼唱“翻身農奴把歌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走跟我有甚麼關係?我用不用跟他說聲歡迎下次光臨啊?”

“白醫生你心可真大,要是讓我碰見了像紀南川那麼優秀的男人,我一定會死死攥在手裏的!”

優秀?這詞可以用在紀南川那個惡劣的男人身上嗎?白依依想起他使喚自己的場面,渾身止不住的瑟縮。

陸朵還在一旁絮叨:“你呀就是不知道珍惜,紀南川長那麼帥,年輕的看了春心氾濫,就算是年紀大的看了,也要母愛氾濫呢!”

“那你肯定屬於母愛氾濫的。”

白依依被陸朵追着逃出了辦公室,路過天台,她不自覺的走了上去,俯瞰着樓下被一羣人簇擁着離開的男人。

微風撩開她的劉海,她的目光變得悠遠了一些。

他們之間,以後大概不會再有交集了吧。

從秋到冬,彷彿只用了一夕。

入冬後的病人漸漸多了起來,白依依每天都忙的不可開交,但只要一想到弟弟白焱寧,她就又有了撐下去的勇氣。

她很快就能湊夠給弟弟換S的錢了,等焱寧好了,他們姐弟就一起去一座臨海的城市生活,再也不回充州。

腦海裏想着這些事情,白依依心情好了一些,可又恍然發覺今天竟然一個病人都沒有。

她拿起手機正想給白焱寧打個電話,門外卻傳來了一陣錯落有致的敲門聲。

聞聲,她立即放下了手機:“請進。”

門被推開,身形挺拔的男人慢慢走了進來。

白依依抬起頭來,看到紀南川的剎那,秀氣的黛眉狠狠蹙了起來:“你來幹甚麼?”

“看病。”他言簡意賅。

白依依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上次的傷口還沒好嗎?按理說應該已經沒問題了。”

“有個位置挺不舒服的。”紀南川直接坐反了她的身邊。

白依依本能的側過身體,離的他遠了一些:“紀南川!我很忙,沒有時間陪你玩那些無聊的遊戲,後面還有很多病人,請你不要佔用醫院資源!”

“我花過錢了,你整上午的號都被我掛了,時間不能浪費不是。”他勾起脣,笑的痞氣:“不過你一個上午才二百塊,是不是也太少了?”

白依依沉默了幾秒,然後抬起頭來看着紀南川:“也許這點錢對你來說沒甚麼,但這卻是我賴以生存的保障。”

她說完,沒理會紀南川的反應,生澀的別過頭不肯看他。

“喂,”紀南川扳過她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女人,我養你吧。”

他的語氣不鹹不淡,無關痛癢,就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隨意。

白依依像聽了甚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咯咯笑了起來:“先生,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叫紀南川果然露出困惑的表情,她抿了抿脣,把手一攤:“看吧,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所以紀先生,你還是換個人開玩笑吧。”

她不是甚麼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也過了那個愛做夢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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