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梨看向含笑走過來的女人，眼睛微微一眯，這不是她的堂姐顧珊麼？
顧珊今晚穿了一件月牙白的改良旗袍，端莊優雅。
“阿梨！”顧珊故作驚喜，“今天聽人說你在花澗，我還以爲是他們認錯了人，沒想到是真的，阿梨，你甚麼時候出來的？”
顧梨揚起笑容，“有段日子了，堂姐這幾年過得可還好？”
顧珊臉上是溫婉笑容，“我們都是老樣子，不過看你的樣子，你倒是……還不錯。”
這話讓顧梨聽出了幾分諷刺人的意思，畢竟她現如今可是身在花澗。
堂堂顧家千金，坐過牢，又入了花澗這種看似高級，實際就是陪人喝酒玩樂的地方，當真說不上好。
顧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自然是不錯的，我在裏面，時常掛念着大伯和堂姐，你放心，我有時間就會回顧宅看看的。”
顧珊聽得出來她在暗示甚麼，但顧梨現如今甚麼都沒有，她不覺得顧梨能成甚麼氣候，便應道：“應該的，顧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阿梨，我們都歡迎你回家。”
顧梨知道顧珊向來能裝，這麼虛僞的話能從她嘴裏說出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她懶得再應付顧珊，更是看都不看蕭凜，“堂姐，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一步了，改天再見！”
顧珊自是巴不得她離開，便點點頭，“好。”
顧梨微微一笑，轉身就穿過圓形拱門離開，很快消失在月色下，不見人影。
蕭凜的眸子深了幾分，尤其是那道身影再也看不到的時候。
顧珊不動聲色打量着蕭凜的神情，她剛纔分明是看清楚顧梨的脣有些腫，至於是甚麼造成的，她懂。
只是她覺得不可思議，蕭凜對顧梨……還有舊情？
顧珊輕聲道：“阿凜，懷修他們都等着呢，我們過去吧！”
蕭凜不動如山，語氣冷淡，“你先過去，我要打個電話。”
顧珊直覺他是在找藉口，但又不好說甚麼，溫順地點頭，“好，那我先去，不打攪你了！”
蕭凜沒吭聲，顧珊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等到完全聽不見腳步聲，小院內恢復寂靜，蕭凜瞥見牆邊掉落的簪子，彎腰拾起。
……
顧梨被蕭凜折騰了一氣，頭髮都散亂了，只能重新找一根簪子，梳好頭髮。
收拾好後，她熟門熟路地進了一間包廂。
包廂裏很熱鬧，男男女女笑作一團，顧梨進去後，梭巡一圈，看到了她要找的人。
男人坐在靠右一點的沙發上，摟着個年輕嬌俏的女孩子，勾着女孩子的下巴，模樣輕佻放浪，時不時地湊上去親她兩下，又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些甚麼，逗得女孩子咯咯直笑。
顧梨眯了眯眸，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又不經意地撞翻了桌上的酒瓶子，酒順着瓶口流出，又順着桌沿灑在地上，濺了女人滿腳都是。
女人受了驚嚇似的叫了一聲，又激動地跳起來，蹙着眉頭看着自己的鞋子，又氣又怒，“要死了，我纔買的新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