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被關上了,林安然這才緩緩起身。
雙腳這才觸碰到地面,手機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鈴聲。
林安然下意識地接起電話,耳廓就傳來了一個聲音:“姐,救救我。”
打電話來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林安然同父異母的弟弟,自母親死後林安然就跟隨父親一起生活。
父親老來得了林久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捧在手掌心裏寵着。可也徹底把他養成了一個紈絝子弟,一個沒有資本還到處爲非作歹的紈絝子弟。
“林久,又怎麼了?”林安然攥着手機不耐煩地開口。
自從父親心臟病住院以後,林安然莫名就成了給林久收拾爛攤子的那個人。
她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到電話那頭哆哆嗦嗦地開口:“姐……我……我好像……S人了……”
顫抖的話音讓林安然突然一怔,她拿着手機錯愕地站在那裏。
“姐!”林久哆哆嗦嗦,下意識地懇求:“救救我,救救我。”
林安然的腦海裏好似“轟”的一聲炸開了,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許久才咬了咬牙一字一頓地說:“林久,你別再找我了。”
明明只是同父異母的弟弟,明明繼母對她那樣糟糕。
憑甚麼所有的事情都要讓她一個人來承擔?
聽筒那頭的人咬了咬牙,明顯有些不高興地開口說:“林安然,現在你想獨善其身了?我告訴你我倒了,你媽悉心打理的公司會怎麼樣?你媽的那些遺產……你一輩子都別想拿到。”
強有力的威脅,林安然攥着手機怔忡地站在原地。
她的一顆心“噗通噗通”地跳着,幾分鐘以後林安然不得不低頭:“林久,你在哪?”
有些嘶啞的話音讓聽筒那頭的人發出了一聲譏誚地嘲笑:“呵,我還以爲你不打算來了呢。”
說罷,林安然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看到屏幕上發來了一串地址,隨後便匆匆換好衣服出了門。
半小時後,出租車緩緩停靠在城郊的一處廢棄倉庫門前。林安然剛剛推門下車,就往倉庫裏走。
門口的位置,一個人倒在血泊裏。
“林久!”林安然喊了一聲,卻不見林久的身影。
無奈她只能走上去,剛剛蹲下身撥開地上人的衣服,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林久。”
那個倒在血泊裏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她的弟弟林久。
“姐……”林久嘶啞着話音叫了她一聲,緊接着一羣人從倉庫後面湧了出來。一羣人將林安然和林久團團包圍。
“還真是個美人坯子。”爲首的那個人,肩膀上滿是紋身,染着一頭黃毛。
林安然有些錯愕地看着面前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林久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怎麼樣?這下,我欠的錢算還清了嗎?”
“那還得看你姐姐配不配合了!”男人悶哼了一聲,一字一頓地說道。
還不等林安然回過神來,幾個人已經步步緊逼。
“林久,你甚麼意思?”林久剛纔的話,讓林安然脊背發涼。
她以爲自己這個弟弟只是愛玩,沒想到竟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甚麼意思?”爲首的那個男人冷冷地笑了起來,冰冷的目光裏露出了幾分笑意:“你弟弟欠了我們的錢,還打了我們的人,所以……”
那個男人猥瑣地笑着,一字一頓:“他把你賠給我們了!”
“林久,你!”林安然咬了咬牙,還沒說完男人就伸出髒手一把抓住了她的下巴。
“長得倒是不錯,以後……”黃毛的話還沒說完,林安然就死死地咬住了下脣:“你們敢動我一根頭髮試試?我丈夫可是盛之舟!”
盛之舟的名字,在北城那可是響噹噹的。
林安然的話一出口,旁邊的幾個人就笑了起來:“你弟弟說你精神有問題我們還不信,看來是真的。”
“盛之舟?糊弄誰呢?”低沉的話音如同一把匕首,插在林安然的心口上。
幾年前她嫁給盛之舟的時候便只是聯姻的犧牲品,可就連盛之舟自己都不知道林安然愛他。
年少時的林安然,曾如瘋魔地愛着他。
他甚至都不知道,當自己即將成爲這場聯姻的犧牲品的時候,她究竟有多高興。
“不然,我給他打個電話……”林安然貝齒死死地咬着下脣,如今的她已然是狼狽到了極點。她的眼眶微微翻紅,甚至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嘶啞。
自己血濃於水的弟弟將她推向了火坑,而更讓她無奈的是……
即使是到了這樣的緊要關頭,盛之舟也未必會幫她。
“來,給他打。”黃毛走過來,及其不屑。他一根手指頭勾着她的下巴,有些譏誚:“你最好想清楚他盛之舟不來救你之後會發生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