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蛟龍現

櫟樂端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圓月,竟讓身後的雲音看的有些着迷了。

只聽他輕咳一聲,她立即回過神來,不知所措地問:“怎麼啦?公子哪裏不舒服嗎?”

他回頭,視線落在她腰間的那枚玉佩上,雙眼眯了眯,說:“沒事,夜深了,睡吧!”

她將信將疑,起身將桌子上的針袋收起來,揣進衣袖裏。

“對了,公子的腿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不過公子在輪椅坐久了,難免會造成嚴重的假象,有時間還是多多走動吧!”

準備離開,她突然想起來,回頭囑咐他。

他嘆了聲息,看她快走出房間時,突然來了興致,叫住她:“你要去睡街上?”

她一愣,突然想起來櫟樂讓她跟自己睡一間,不過,她可不敢跟公子睡一間房,先不說男女授受不清,光是這一張牀,怎麼可能跟他睡一張牀。

她四處看了一下,面露難色。

“我去跟銀歡銀衣睡一間。”

“她們守夜,你別打擾。”

櫟樂無聊地把玩着青龍玉佩,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你睡牀上,我睡榻上,或者反過來,如果可以,我倒是不介意睡一張牀。”

她抬眼瞧了眼軟榻,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於是說:“我睡榻上,公子睡牀,我去打個水,公子先歇着。”

看着雲音倉皇失措的身影,他嘴角輕揚。

“公子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一道清脆戲謔地聲音響起。

櫟樂挑眉,面露不悅,隨即輕哼一聲,縱身一躍,已經跟說話之人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

他負手而立,沒有說話。

清樂盈盈一笑,頓時風情萬種,月色下的她一襲紅衣,格外妖豔。

她的視線落在他的右腿上,開口:“看來公子的病有起色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神醫有如此醫術?”

櫟樂還是沒說話。

水洞內,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在慢慢前行。

清澈見底的水漫到兩人的腰部,整個洞出奇的安靜,洞頂滴落下來的水滴與水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迴音久久不散。

“大哥,我看這水洞邪得很,要不咱們還是出去吧!”

他可沒忘記十年前跟大哥去滄州的那一次,當時他差點命喪滄州。

一切起因,就是滄州出現了罕世寶貝,當時清樂也去了,不過是個看熱鬧的。

四面八方來的高人爲了得到一個鮫人取鮫珠,紛紛夜探椒舟島。

他和大哥也去了,鮫人是見到了,但是登島的全部人也差點命喪黃泉,是清樂出手救了島上的全部人。

再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得到了鮫珠,有人說沒得到,還在鮫人體內,也有的說清樂取走了。

那次之後,世上就再沒清樂的蹤影,也無椒舟島的鮫人蹤影,好像變成了傳說,經歷過那次事件的人,回來後死的死,病的病,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還健全健在。

這事過了這麼多年,人們早就忘記了。

全標停下來,抬手示意身後的全金停下來。

眯起眼,看向不遠處的一座祭臺。

“方家鎮的水從這個水洞引來,洞裏怎麼會有祭臺?”

全標嘀咕。

飲用的泉水是神聖的,祭臺是祭祀供神的東西,按理來說,應該是在與泉水相反的方向,泉眼處爲何會有祭臺?

全金聽力還不錯,這會兒能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他連忙拉住全標的衣服,示意他安靜下來,然後拉他藏身進左手邊的小洞。

果然,兩人剛藏身進去,就聽到一陣風吹過的聲音,接着就聽到一個女聲傳來:“小小方家鎮,怎麼會出現與鮫人有關的東西?”

他們一下子就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彼此,一副心知肚明。

櫟樂的視線落在祭臺頂部,中央浮着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子。

清樂抬手,企圖將自己的力量注入,卻被一道屏障彈開,甚至反噬回來,她悶哼一聲,伸出另一隻手搭在手腕上,逼退那股力量。

櫟樂用餘光瞧了一下,然後邁開步子繞着祭臺走起來。

祭臺不是很大,四周的水剛好與祭臺基座平行,祭臺裏還有五根水柱子,剛好拖着頂上的石桌的五個角,而珠子剛好懸浮在石桌的中心位置。

清樂嬌嗔一聲,道:“世人皆說玄極閣的閣主冷酷無情,看來是真的了。”

櫟樂沒有任何反應,走到第三根柱子時,停下來,耳朵一動,警惕地抬頭看向洞頂,月光灑下來,使得珠子的光又亮了很多。

突然,他像是覺察到甚麼,縱身一躍,瞬間落在洞口下搭建的石階上。

清樂反應沒有他這麼快,一察覺到基座下有動靜,立馬跳到他對面的石階上。

雖然她反應也挺快,但還是被基座底下鑽出來的東西濺了一裙襬的水。

只聽她埋怨道:“醜東西,弄髒了本宮主的衣裙。”

低頭看去,只見一個頭頂呈三角長着兩個角的怪物怒目圓睜,身體盤在基座上,護着那顆珠子。

說是蛇偏偏長了一對神似龍角的東西,說是龍又見它跟蛇一樣吐着信子。

下面的兩兄弟也看呆了。

櫟樂環顧四周,看到柱臺上刻着滿滿的沒有見過的符文。

清樂的視線落在珠子上,輕飄飄地說:“這不是鮫珠嗎?跟十年前在椒舟島看到的一樣。”

“聽說這種怪物叫蛟龍,只在古書上記載,從未有人見過,小小方家鎮,怎麼會有蛟龍屈尊守護一顆鮫珠?”

這時,蛟龍開始對兩人發動攻擊,尾巴一掃,水花濺起,水洞開始強烈地震動。

櫟樂不想多管閒事,顧不得腿上的疼痛,腳下一點,躍出了洞頂。

清樂也不多做停留,又掃了一眼蛟龍和鮫珠,緊跟着出去了。

這下遭殃的就是全標兩兄弟了。

蛟龍探出頭,剛好六目相對。

蛟龍一吼,兩人不要命的往回跑,水成了兩人跑快的阻力,根本跑不過。

看這頭上的血盆大口,全金滿臉驚恐,甚至變得扭曲。

全標的視線定格在被血染紅的水,他知道,這下命是真的留在這裏了,閉上眼,放棄了掙扎。

許久,沒有預想中的死亡,只聽見耳邊傳來陣陣攝魂的笛聲。

他睜開眼,剛剛還對着自己血盆大口的蛟龍已經不見,只見鮫珠上浮着一個看不清面目的紅衣人,笛聲便是那人吹響的。

不過一瞬,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全身癱軟無力,靠在石壁上。

是他害了他在世上這唯一的兄弟,如果他沒有拉着兄弟來,如果剛剛聽兄弟的話出去,他們兩個人還會好好的。

他對不起兄弟,也對不起死去的老孃的囑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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