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紫宸殿外。
柳婉帶着兩名丫鬟佇立良久。
楊貴妃有喜一事傳得沸沸揚揚。
就連秦淑妃昨日也和陛下同牀共枕了。
若是自己再不努力，她將與皇貴妃的位置徹底無緣。
“婉兒，你不僅僅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這天下蒼生啊！”
“若是楊貴妃誕下龍子，又立爲皇后，便再無人能左右丞相！”
“趁秦太尉牽制着楊安之，你必須得儘快懷上皇上的龍種！”
爹的話語，猶在耳畔。
如果今天不是秦太尉站出來，楊貴妃可能就被冊封爲皇貴妃了。
她和淑妃經常遭受楊貴妃打壓，倘若楊貴妃上位，她很難想象日後在東宮會被欺負成甚麼樣。
秦淑妃還好，她爹好歹也是太尉。
而自己的爹只是九卿中，執掌司法的太僕。
只有懷上龍種，她纔有和楊貴妃一較高下的資格。
房門打開。
小桃欠身道：“參見德妃娘娘，陛下有請！”
柳婉微微點頭，旋即邁步走進寢宮。
此時，龍淵正靠在牀頭。
手裏拿着一本夏國太 祖皇帝撰寫的帝王之術。
柳婉踱步到牀榻前，欠身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龍淵似乎沒注意到柳婉一般。
而這一幕落在柳婉眼裏，卻是正常不過。
畢竟，皇帝腦子不正常，經常會呆呆的坐着。
沒有辦法，只能她自己來了。
柳婉貝齒咬着紅脣，緩緩褪去外面的紫色禪衣，俏臉爬上兩朵紅雲。
緩緩地來到軟塌上，輕撫着龍淵的胸膛，吐氣如蘭道：“陛下，讓臣妾伺候您安寢吧！”
“好啊！”
龍淵收起書，一把摟過柳婉。
嘴角含笑，故意問道：“德妃，你這是…”
瞬間，柳婉目瞪口呆的看着皇上：“陛下…您…”
潔白的雙肩，膚若凝脂。
龍淵情不自禁嚥了一口唾沫：“安寢？要怎麼安寢？”
唰！
柳婉整張臉紅得似要滴血。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龍淵：“陛下…您的病痊癒了？”
龍淵點頭笑道：“嗯，朕好了，現在聰明着呢！”
柳婉嬌軀微顫，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羞死人了！
自己剛纔的作爲，陛下會如何想？
龍淵摟着柳婉，笑吟吟道：“德妃，還是讓我來教教你怎麼安寢吧！”
話落，一把將柳婉撲到在龍榻上。
柳婉閉上雙眼，睫毛輕顫，嬌羞不已。
可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太監李藍英的聲音：“皇上，常大人覲見！”
這麼快？
龍淵收斂猥瑣的表情，起身下牀，整理着裝。
柳婉也忙手忙腳的穿好自己的衣服。
龍淵踱步至龍案前，正色道：“進來吧！”
常羽推門而入，躬身上前參拜。
“參見皇上！”
龍案前隔着一道珠簾，全是翡翠與珍珠，盡顯皇室奢侈氣息。
“免禮平身！”
龍淵雲淡風輕的開口，一身帝王之氣彷彿渾然天成。
常羽謝禮之後，起身說道：“啓稟皇上，經微臣細查，聽聞楊貴妃與盧員外家的長子盧平安有染！”
龍淵疑惑道：“盧員外？我大夏國何時設過員外一職？”
大夏國的官職與前世前朝相似。
從三公九卿至亭長有二十二個等級，這二十二個等級裏並未設員外一職。
不過前世的歷史書籍中，倒是對這個職位有所記載，員外通指地主豪紳，是屬於正級以外的官員。
常羽解釋道：“回皇上，員外是丞相設立的官職，爲亭長之下的小官，他們的作用是聯合當地官服徵納稅收，而這些員外大部分都是腰纏萬貫的商人！”
啪！
龍淵聞言，拍案而起。
如果楊貴妃和某個權臣家的子嗣偷情也就罷了，畢竟自己曾經是個傻子，甚麼都不知道。
可是，她居然和一個員外家的少爺混跡在一起。
這丟不不僅僅是皇室的臉，而是整個大夏國的顏面。
如果楊安之那老狐狸知道此事，怕不是會被氣得當場冒煙。
常羽見皇上發怒，額頭立刻冒出冷汗。
他爹是鎮守邊關的大將軍，身上的氣勢所向披靡。
但比起皇上的龍威，猶有天差地別。
龍淵極力收斂怒意，緩緩坐下道：“只是傳聞，可有證據？”
他想要儘可能的挽回皇室尊嚴。
常羽拍了拍手，外面立即走進來一名身穿雜役服的小廝。
十七八歲，身材單薄，神色掛着惶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廝跪在地上拜首。
常羽介紹道：“皇上，這小廝是盧平安的隨從，自幼跟着盧平安，他對盧家的事瞭如指掌！”
龍淵靠在椅子上，睥睨道：“你且說說盧平安和楊玉如之間的事！”
“回皇上，楊貴妃與盧公子是青梅竹馬，他們早已私定終身！”
“十年前，丞相大人把楊貴妃接回帝城，盧公子相思成疾，鬱鬱寡歡，一直以來重病不起，直到最近兩年，楊貴妃才經常夜半三更和盧公子幽會！”
“有好幾次…奴才都撞見他們行苟且之事！”
“......”
小廝把所有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龍淵眼眶佈滿血絲，拳頭攥得嘎吱作響。
別說這個時代，即便是放在前世的新時代，也無法接受出軌之事，更有律法制止婚外情。
常羽抱拳道：“皇上，微臣這就將楊貴妃打入天牢！”
龍淵深吸一口氣，對那小廝問道：“你自幼跟隨盧家，爲何又出賣盧家？”
小廝怯聲聲道：“回皇上，草民家中老母重病，常大人許諾給草民十兩黃金！”
原來是爲了錢財。
龍淵啞然一笑：“行了，你下去吧！”
小廝嚥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道：“皇上，草民還知道盧員外認識的一個重大貪官！”
聞言，龍淵眉毛一挑： “說來聽聽！”
小廝欲言又止，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
意思不言而喻，他是爲求財而來的。
“放肆！”
常羽漠然拔出佩劍，指着小廝。
小廝渾身一抖，趕緊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皇…皇上贖罪，草民不敢了！”
龍淵揮揮衣袖，常羽收回佩劍。
小廝這才緩緩抬起頭，心有餘悸的看了常羽一眼。
龍淵輕笑道：“你說出來，朕再賜你十兩黃金！”
十兩黃金查出一個貪官，穩賺不虧。
小廝忙搖頭道，惶恐道：“草民不敢，草民要舉報的貪官是京州郡守何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