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救命啊!!!

我整個人已經嚇傻了,連忙使勁拽了一下胖子,想讓他拉我一把。

可這傢伙正呆愣在原地,不知道看到了甚麼,雙眼呆滯,還有口水從嘴角留下來。

他像是察覺不到異常一樣,連我驚恐的呼喊聲都聽不到,嘿嘿嘿直笑。

尼瑪這種時候還有甚麼好笑的!

更嚇人了好不好!

壞了壞了,難道我一個大好少年就要喪命於此了嗎?

我心中膽顫,渾身的冷汗從後腦勺貫徹到後腰,卻甚麼也做不了。

眼看着面前的小女孩笑容晏晏,越走越近,我猛的閉上了眼睛。

心中卻哀嘆:我想我要涼了。

可憐養我的爺爺,我還沒有考上大學,沒有掙錢給他養老,他老人家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爺爺啊,孫兒對不起您,不是我不想孝敬您,是這賊老天命運不公啊。

我險些掉下淚來,心中閃過的全是我短暫的人生,然而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喊聲。

“耗子——”

剛開始我以爲是幻聽,還慘兮兮的自嘲了一聲。

等第二聲第三聲傳來,我才發現並不是我的錯覺。

是真的有人在喊我,而且是爺爺的聲音!

我激動的睜開眼睛,“爺爺,我在這兒。”

下一秒猝不及防對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珠子,差點一口氣沒抽過去。

那個笑容晏晏的小女孩正似笑非笑的拉着我往大門裏走。

而那扇大門竟然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口,活像是等着甚麼食物自投羅網。

“啊啊啊啊!”要死了!

我淒厲的慘叫,雙腿不受控制的靠近血盆大口,半個身子幾乎都被小女孩拉進了口中,清楚的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和血腥味。

“爺爺快跑!”

此時我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活不了了,唯一希望的就是爺爺能查覺到危險,趕緊離開這兒。

可已經遲了,爺爺已經跑過來了。

並且他一靠近,就伸着手指大罵,“哪兒來的髒玩意兒,在你孫老瞎的地盤上撒野?!”

我氣得半死。

爺爺啊爺爺,別人喊您孫老瞎,您就眼神真不好了?看不見這裏危險嗎?

我都無奈了,正想臨死前叮囑他以後可不能這麼魯莽了,就見爺爺罵完,突然右手擺了個十分奇怪的手勢,然後虛空拍了過來。

“啊啊啊!”拉着我的小女孩突然淒厲的慘叫起來。

血盆大口上面冒起一陣黃煙,腥臭味刺鼻,噁心的幾乎讓人喉嚨發緊。

我忍不住捂了下鼻子,等再放下手,別說甚麼小女孩了,就是血盆大口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山上微風和暢,歸於平靜。

而爺爺十分不屑的哼笑了一聲,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罵了聲,“呸,就這?”

這一聲裏怎麼着也能聽出幾分隱士高人的傲氣。

......我傻了。

眼神呆愣愣的看着爺爺,簡直像是見了活怪物。

我特麼和爺爺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怎麼不知道爺爺這麼牛逼?

這特麼簡直逆天了好吧!

“爺爺。”我吶吶的喊了一聲。

爺爺過來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見我沒受傷,鬆了一口氣,直接一巴掌呼在我後腦勺上。

“你這個瓜娃兒,腦子短路了嗎你大晚上來這兒?”

又不是我想來的。

我想反駁,可話沒出口,眼皮一翻,甚麼都不知道了。

隱隱約約之間我來到了甚麼地方。

周圍寂靜,一個人都沒有,我沿着佈滿霧氣的路走了很久,久到連時間都忘了。

等到我走到盡頭,身邊的霧氣就不見了,出現了一個村莊。

村子周圍鬱鬱蔥蔥,正是飯點,屋頂上煙火繚繞,晚間的夕陽落下,四周都是嬉鬧聊天的聲音。

恍然間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喜慶的不像話,湊熱鬧的頑童一個接一個從我身旁跑過,去要喜糖喫。

我好奇的跟過去,跟着人羣站在路邊,遠遠就見一行人吹拉彈唱,抬着一頂火紅的轎子而來。

“娶新娘子嘍!娶新娘子嘍!”周圍的人都歡呼起來。

我心中喜悅,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喊,“娶新娘子嘍,娶新娘子嘍。”

可喊着喊着,卻察覺到了不對勁。

隨着花轎越抬越近,不少人都湊過去要喜糖,而我卻清晰的看見,那頂花轎並不是普通的花轎,看着竟然像是紙做的。

連那抬花轎的人,也僵硬的不像是活人。

更不用說那些吹拉彈唱的了。

我以爲自己看茬了,一把抓住了旁邊一個湊熱鬧的村民,“你看沒看見這花轎......”

但我話還沒說完,那村民就轉過一張慘白的像紙一樣的臉看着我,兩個眼珠子幾乎能看到潦草的筆畫。

尤其還用人的語氣問我,“你說甚麼?”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正想拔腿就跑,忽然後背有甚麼涼嗖嗖的東西推了我一下。

一個踉蹌,我就這麼被推到了人羣前面。

“新郎官在這兒!快看新郎官呦!”

有“人”突然呼喊起來,連周圍嬉鬧的“頑童”也開始愉快的圍着我轉。

然後那頂花轎停在了我面前。

花轎裏伸出一雙白嫩的手,撩起轎簾,一個穿着紅袍嫁衣的女人嬌羞的衝着我笑,“相公,你終於來娶我了。”

見鬼了,誰特麼是你相公!

我啐罵一聲,轉頭震驚的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不知甚麼時候變成了紅色的禮服。

而明明只有十歲的我竟然就這麼變成了大人。

至於那坐在轎子裏的美人嬌滴滴的喊了我一聲,便突然臉色驟變,嬌媚的脣無限擴大,竟然成了一張血盆大口衝我吞來......

“啊啊啊!”

我嚇得一個激靈,猛得從牀上躥了起來,抓着被子大口喘粗氣。

原來是個夢啊。

我摸了把臉上的冷汗。

聽到房間有動靜,才發現爺爺正坐在靠近門口處的老榆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張紅色的喜帖,不知道想着些甚麼。

“誰要結婚了啊?”

爺爺聽到我的聲音,抬頭看了我一眼,“你個混小子。咋這麼不抗造,一巴掌就暈了。”

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下了牀走過來,“爺爺,那是您手重,您還好意思說。”

說到這裏,我又想起了暈倒前爺爺救我時的情形,對爺爺湧出了無限的好奇。

我正想問爺爺是不是甚麼隱士高人,爺爺卻突然說,“我準備給你定個婚,等你成年後就結婚。”

甚麼?

我脖子咔嚓一聲,差點折了。

我捂着脖子齜牙咧嘴的吐槽,不過就是遇到了點奇怪的事,暈倒了一天而已,怎麼一醒來就要訂婚了?

要知道此時我也才十歲啊。

“開玩笑呢,爺爺,我還沒成年呢,這就訂婚了?”

“嗯。”爺爺吧嗒吧嗒抽了口旱菸,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我要給你定的是陽婚,你不結陽婚就得結陰婚,你說我會開玩笑嗎?”

我嘴角一抽,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爺爺點頭,“你天生命格奇特,出生在極陰的時辰,容易遇到不好的事,我雖護着你長大,但到底拗不過你的命格,你被髒東西盯上了,強行訂了陰婚。”

“只要二十二歲一到,你就會被強行結陰婚。”

“按理來說,下陰婚婚書的時候都會託夢,你應該夢到了吧。”

說着他把手裏的紅色喜帖放在我眼前。

我這纔看清這個喜帖不是普通的喜帖,封頁上用硃紅的筆寫着一個死字,下面是我的名字,孫昊,另外附了一個時間,正好是我二十二歲生日的那天。

而另一個名字則是一片紅色的印記,看不清,像是被血浸染一樣,只一眼掃過去都能感覺到寒氣從尾椎骨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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