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活的不易
“媽，都說多少遍了不要在外面去撿這些東西回來，你看看，這樓道里都讓你弄成甚麼樣了，亂糟糟的！”
就在這個時候，司妃雪的手中拎着一帶她在下班回來的路上，順道買的幾個月餅，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來了。
“媽媽！”
司可欣見到司妃雪，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司妃雪抬手一把抱住司可欣，在她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今天在幼兒園有沒有乖啊？”
司可欣也在司妃雪的臉上親了一口。
“嗯，可欣可乖了！”
“媽，他們是......”
司妃雪說着便回過了頭，而一看之下，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認得的人。
“秦飛揚！”
司妃雪的呼吸隨着秦飛揚的出現開始變得急促，眼神也緊跟着鋒利起來。
“妃雪，對不起，我知道再多的對不起，也沒法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諒我，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孩子。”
秦飛揚在看向司可欣的時候眼神中滿是柔情，甚至連說話都顯得謹小慎微。
“你的孩子？哼哼，你當初毀了我還不夠嗎？現在是還想來禍害可欣嗎？你滾現在就滾，要不然我死給你看！”
司妃雪一把抓起何彤拆卸紙板用的小刀，順勢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咬牙切齒的瞪着秦飛揚，眼中已經充盈着滾燙的熱淚。
如果是放在五年前，秦飛揚就這樣站在自己面前得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就會來上一刀。
看着司妃雪母女二人以死相抗的模樣，秦飛揚才終於意識到，他還是低估了自己當年對司妃雪造成的傷害。
時間並不能淨化所有罪孽。有時候，反而因爲時間的醞釀，會使其變得越來越濃。
“好，我不過來！你不要激動，不要傷了孩子。這個你們拿着，不管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我只想爲我的孩子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秦飛揚從包裏面取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洛天。
洛天恭恭敬敬的將那張銀行卡轉送到了司妃雪的手中。
“我知道孩子有病，需要花錢！”
秦飛揚指了指司妃雪手中的銀行卡解釋道。
“哼，秦飛揚，這是你的憐憫嗎？”
司妃雪笑得那麼淒涼，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不需要！拿着你的憐憫滾，有多遠滾多遠！”
司妃雪將手中的銀行卡抬手扔在了秦飛揚臉上。
“妃雪你不要這麼意氣用事，就算是爲了孩子......”
秦飛揚撿起銀行卡也跟着有些激動起來，因爲他知道這是孩子的救命錢。
“畜生，別再過來！”
司妃雪手中的小刀又朝着自己脖子逼近了幾分。
而她的這一舉動，嚇得懷裏的司可欣“哇哇”大哭起來。
“這是怎麼了，他們到底是誰啊？”
“何大姐需要幫忙嗎？”
門外的吵鬧聲引來了街坊鄰居的注意。
“他們想搶孩子，李叔幫我報警！”
司妃雪惡狠狠的瞪着秦飛揚道。
秦飛揚還想上前，不過這個時候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
而從他們的眼神中，洛天不難看出，可沒一個帶着善意。
“老大，要不我們先走吧。”
洛天拽住了秦飛揚的胳膊，示意他這種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
離開小區重新回到別墅的秦飛揚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呆呆的看着電視屏幕上以前司妃雪的影視作品。
她在屏幕上的喜怒哀樂，每一個神情都纏繞着秦飛揚最深沉的羈絆。
提醒着他那些曾經的過往，並不是一場荒唐的大夢。
“老大，你彆着急，這事兒得慢慢來！”
洛天倒了一杯酒輕輕放在秦飛揚面前。
“我知道，是我草率了。司可欣是司妃雪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她能咬牙堅持到現在的唯一理由。”
“我不管以任何方式出現，都會被她視之爲想搶走孩子，這無異於是在她千瘡百孔的心上再狠狠的捅上一刀。”
秦飛揚長長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大你明白就好，其實你也是受害者，你們都是被犧牲的人。我相信，司妃雪總有一天會明白的，畢竟你纔是司可欣的父親。”
回到家中的司妃雪好不容易哄得司可欣睡着之後，獨自一個人站在陽臺點燃了一根香菸。
隨着刺激的煙霧在肺裏壓縮，才讓她緊繃的神經得到暫時的舒緩。
“妃雪，秦飛揚已經知道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我有些擔心他還會再來。”
何彤一邊晾曬着衣服，一邊憂心忡忡的說道。
畢竟秦飛揚是坐過牢的人，能幹出甚麼事情都不爲過。
“他敢，他要是再來，我就S了他！”
司妃雪將菸頭狠狠摁滅在菸灰缸裏的舉動，讓何彤覺得她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唉，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生活就是這樣，只能笑着面對，人這輩子得學會認命。”
“再說了你總不能讓可欣一輩子沒爸爸吧？你畢竟是個女人，今天醫院那邊打來了電話，可欣的藥因爲進口渠道變更的關係，又加了百分之五十的價格。”
在何彤的眼中，有些事情不該發生也已經發生了，結果沒有人能改變。
過分的糾結，遭罪的只能是自己。
而一提到錢，司妃雪的手就忍不住的顫抖了兩下。
進口藥的加價，以及接下來司可欣的手術費，壓得司妃雪實在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媽，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
翌日清晨，秦飛揚悄悄躲在幼兒園外面，偷偷看着和小朋友嬉戲玩耍的司可欣，這是他現在最簡單的快樂。
與此同時也讓她想到了司妃雪的不易。
這個本應該生活在聚光燈下，受人崇拜的當紅明星。
如今卻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爲基本的柴米油鹽奔波勞累。
他該用甚麼來彌補自己給司妃雪造成的傷害？
如果可以，即便是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老大，別看了，出大事兒了。”
洛天焦急上前拍了拍車裏正在用望眼鏡看着幼兒園裏面，像個偷窺狂一樣的秦飛揚。
“怎麼了？出甚麼事兒了？大驚小怪的。”
洛天接過秦飛揚手中的望遠鏡道。
“昨天醫院通知司可欣的進口藥物費用提高了百分之五十，加上下半年司可欣必須要進手術。爲了籌集醫療費，司妃雪在工作室接下了一個宣傳代言廣告。你應該知道這種廣告意味着甚麼吧。”
這種宣傳的廣告，實際上就是掛羊頭賣狗肉。
他們會拍攝一系列照片，放在各大網站用於引流。
甚至有傳聞，很多模特在拍攝現場都會發生一些事情。
到時候，留下的視頻錄像，只會讓那些模特越陷越深，被迫答應對方更加無禮的要求。
“工作室？哪個工作室？”
秦飛揚緊握雙拳，一股滔天的怒氣瞬間襲遍全身。
“就是司妃雪所在的晨宇工作室！”
“好一個晨宇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