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但凡在道上混的。

誰不知道林華強的威名?

說實話。

林華強真是想不通,一個毛頭小子,到底哪來的勇氣,竟敢找上門來?

最讓林華強忍受不了的是,一個卑賤的贅婿,竟敢直呼他的大名?!

這跟找死,有甚麼分別。

“子不教。”

“父之過。”

“我是來問罪的。”

陳山語速很慢。

但,每一個字,都充斥着濃濃的S意。

哪怕是坐在沙發上的血狼,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人好大的氣場?

他到底是誰?

爲何他身上,會有一種上位者的氣息?

問罪?

林華強有點愣神。

這該不會是幻聽吧?

在臨江這一畝三分地,他林華強說話,還是有點風的。

尤其是地下圈子,更是將林華強奉若神明。

青煙迷離了雙眼。

透過嫋嫋青煙,林華強開始打量起陳山來。

劍眉星目。

氣質不凡。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但,這裏是臨江。

哪怕是猛龍過江,也得乖乖的盤着。

多少年了,他林華強,還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人。

就算是有,他的墳頭草,也都換了好幾茬。

林華強輕蔑一笑,“小娃娃,你來問罪之前,可曾聽說過我林華強的傳說?”

“洗耳恭聽。”

陳山雙手交叉,眼神波瀾不驚。

好似。

是在看一個小丑表演。

但,林華強卻沒有這種覺悟。

只見林華強緩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林華強對着落地窗吐了口煙,“我林華強,是草莽出身,沒讀過甚麼書,也不知道甚麼大道理!我只知道,我的刀很鋒利!”

此時。

林華強陷入了回憶。

像一些所謂的成功人士。

尤其是像林華強這種,站在金字塔之巔的人,總是喜歡回憶過往。

陳山淡道:“接着說。”

“哎,我林華強,真是墮落了!”

“我爲甚麼要跟你說這些?”

“像你這種阿貓阿狗,根本不配聽我的傳說。”

林華強嘆了一聲,朝沙發上的血狼擺了擺手。

血狼會意,拎起一把蝴蝶刀,朝着陳山走了過去。

“小子!”

“你惹誰不好,偏要惹我家老闆!”

“你知不知道,在臨江,我家老闆,就是活閻王!”

血狼一臉惋惜,像是在替陳山默哀。

一個年輕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說實話,血狼還真是有點於心不忍。

在快走到陳山面前的時候,血狼突然飛身一跳,揮起蝴蝶刀,划向了他的咽喉。

但。

就在這時,一個身披軍綠大衣的男子,擋到了陳山面前。

此人。

正是曹陽。

曹陽冷笑道:“不知者無畏。”

咔嚓。

突然,曹陽一伸手,就掰斷了血狼的手腕。

緊接着,曹陽一抬腳,就將血狼踹飛了出去。

只是一腳,血狼就被踹得口吐鮮血。

“甚麼?”

林華強臉色微變,急忙扭頭看去。

這怎麼可能?

在林華強的記憶裏,血狼還從未如此狼狽過。

縱觀整個臨江,能一腳踹傷血狼的人,也不過寥寥數人。

林華強狠狠抽了一口雪茄,“都傻愣甚麼呢,一起上。”

話音一落。

林華強僱來的保鏢們,一擁而上。

“好久沒有熱身了。”

曹陽脫掉軍綠大衣,徑直走了上前。

那肩章?

是校級?

林華強臉色蒼白如雪,下意識打開了面前的抽屜。

抽屜裏,放着一把制式SQ。

但,林華強卻在猶豫。

試想一下,一個校級,竟然給人當跟班?

可想而知。

這陳山的背景,是何等深厚。

猶豫再三。

林華強還是將抽屜給關上了。

“小子,你真是活膩了,膽敢來我林氏撒野。”

“兄弟們,一起上。”

說話間,那些黑衣保鏢,朝着曹陽攻了過去。

對於曹陽而言,這些所謂的保鏢,只是一羣小蝦米,不堪一擊。

只是一套簡單的軍體拳,就打得那些保鏢慘叫連連,如蒼蠅般亂飛。

林華強顫聲說道:“你......你們到底是甚麼人?”

“林總。”

“不知我陳某人,可有問罪的資格?”

陳山語氣淡然。

一個流浪漢,竟敢上門問罪?

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這讓林華強憤怒到了極點。

林華強暗暗磨牙,“小子,你別欺人太甚,我林華強,可不是好惹的。”

事到如今。

林華強不僅沒有懺悔的覺悟,反倒威脅起陳山來。

這讓陳山,惱怒不已。

“這就是你的態度?”

陳山臉色一沉,冷聲說道:“我很不滿意。”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林華強就不信,眼前這兩個普通兵敢S他?

林華強冷笑道:“你不滿意,又能怎樣?難不成,你還敢S我不成?”

“林總!”

“法律會制裁你!”

陳山一揮手,示意曹陽將證據遞上去。

懷着忐忑的心情,林華強接過文件,仔細翻看了一下。

看到最後,林華強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裏面有些事情,連林華強都給忘了。

林華強知道,此事只怕是不能善了。

爲今之計。

也只能請楚浩然出面,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華強放下文件,強作鎮定,“陳少,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陳山微微挑眉,“你是想找靠山幫忙?”

“是又怎樣?”

林華強一臉倨傲。

靠山?

縱觀大夏,能入陳山法眼的,不過寥寥數人。

但在臨江,能被陳山視爲‘靠山’的,卻是絕無僅有。

陳山淡道:“我倒要看看,你所謂的靠山,有跟我掰手腕的資格嗎?”

“有你哭的時候!”

說完之後,林華強就匆匆進了電梯。

來到楚家。

林華強就直奔楚浩然的書房。

自從退居二線,楚浩然就閉門謝客,專心研究字畫。

一進門,林華強就跪在地上,“舅......舅,你可得替我做主呀。”

“何事?”

楚浩然放下毛筆,語氣淡然。

林華強略微沉思,“舅舅,有人來我林氏集團鬧事,對方是校級,好像是來自北境,領頭的叫陳......。”

不等林華強說完,楚浩然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一個校級,就把你嚇成這樣!都說外甥像舅,你看你這窩囊樣,有哪點像我?”

林華強苦笑道:“舅舅,勞煩您,隨我走一趟。”

楚浩然愣住了,敢問在臨江,誰值得他親自走一趟?

思來想去。

答案是沒有。

“你腦子沒病吧?”

楚浩然瞪了林華強一眼,臉露不悅,“我楚浩然,是何等身份?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要我親自出面,那我楚浩然這三個字,豈不顯得太廉價了?”

說完之後。

楚浩然連連搖頭,對林華強,更是失望到了極點。

若不是念及親情。

楚浩然根本懶得搭理林華強。

但不管怎麼說,林華強都是他楚浩然的外甥。

打林華強的臉。

就是在打他楚浩然的臉。

林華強怯生生的說道:“舅舅,我覺得對方不......。”

“閉嘴!”

“將這幅字,交給對方,務必讓對方跪地迎接!”

“並轉告他,到了臨江,最好給老夫安分點!”

楚浩然拿起印章,狠狠印到了紙上。

退一步?

海闊天空?

林華強掃了一眼紙上的字,這纔將字畫收了起來。

林華強欲言又止,“舅舅,萬一對方不賣您的面子......。”

可笑至極。

就這一幅字,足以讓對方視爲傳家之寶。

試問,誰敢不給他楚浩然面子?

“他敢!”

“你告訴他,我楚浩然,只給他一次贖罪的機會!”

“如果他敢駁老夫的面子,老夫便親自上門,讓他知道,甚麼叫做仗勢欺人!”

楚浩然瞪了林華強一眼,似是有點惱怒。

林華強也被嚇得不輕,連連應聲,轉身出了書房。

回到林氏。

林華強手捧卷軸紙,直奔總裁辦公室。

陳山瞥了一眼林華強身後,一臉疑惑,“你找的靠山呢?”

一個流浪漢。

也配讓臨江的土皇帝親自前來?

此時的林華強,似是已經看到陳山跪地求饒的樣子了。

“小子。”

“這是楚老賜給你的字。”

“還不速速上前跪迎。”

林華強雙手捧着卷軸,像極了古時候,宣讀聖旨的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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