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痛嗎?

沐之晴問着自己的心。

當然痛,但,她早就已經不記得,在甚麼時候就已經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你這又是何苦?”他的聲音淡漠又無情。

誰知,她卻兀自笑開:“苦?我沒覺得苦啊......喜歡又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你是我的,從你踏進沐家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這一點不會改變,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走近他,伸手拽住他的衣領子:“誰讓......你是我選中的男人,而她,只是一個不被爸爸待見的私生女呢?”

她的聲音驕傲卻沒有半分挑釁,她說的是事實。

就像是陸經年不喜歡她一樣,鐵錚錚的事實。

宋柔,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同時也是這個家裏最不受待見的存在。

因爲她的母親,恬不知恥的給沐之晴的父親下了藥,爬了他的牀,害得沐之晴的母親鬱結在心,後來,更是挺着大肚子找上門來!

她臨近臨盆,自然不可能將孩子拿掉。

可那個時候,沐之晴在她母親的肚子裏,已經八個月大了啊......

差一點,一屍兩命。

母親拼死保下了她,自己卻沒能活過生下她的那個夏天。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宋柔的母親被沐父趕出了家門,直到生下宋柔,也死在了外面。

終究是自己的骨肉,不忍心讓她流落街頭,所以接了回來。

而陸經年,就是把宋柔接回來的代價。

可即便是宋柔再怎麼不受待見又如何,她最在意的人,待見她。

不過很快,她臉上那用以僞裝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的,蒼白的小臉。

“嘶......”

手腕被男人大力的扣住,力氣大的就像是要把她的手生生扯斷一樣。

手上的痛楚那麼清晰,可是也比不上心裏的。

“想要給她報仇麼?”她咬緊牙關,生生扯出一抹挑釁的笑:“來啊,廢了我的手,給宋柔報仇,你猜猜看爸爸會怎麼對待你們?她的腿,還要不要治了?”

手腕處的痛楚剎那間消失,她一個跌列往後栽了幾步。

呵,果然,凡事只有扯到她他的臉上纔會有一絲絲動容,這個男人啊,簡直就是一塊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可是她偏偏就喜歡這塊臭石頭!

“沐之晴,你到底想幹甚麼?”

她揉了揉自己隱隱作痛的手:“我甚麼也不想幹,是你把你的寶貝宋柔保護的太好!好到自己連路都不會看!你要是那麼寶貝她乾脆重新投個胎跟她去當連體嬰兒好了啊!”

“我只問你一句,你爲甚麼要推她!”

沐之晴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笑了,他現在就是一口咬定,是自己推了她麼?!

“我再說最後一遍,不是我!”

他的臉色淡漠,看不出來情緒,但是沐之晴知道,他心裏大抵還是不信的。思及此,她有些煩躁,明明不想解釋,卻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陸經年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她不來找我的不痛快就已經不錯了,就算哪天我真推了她,也是她自己在我跟前找抽,你真當她在我眼裏算個人物?!成天擺着一張死人臉,覺得爸爸欠她我欠她全世界都欠她,也就只有你把她當寶貝!”

“沐之晴!”

看着他憤怒的眉眼,她突然笑了:“說她讓你心裏不舒服了?!可我說的就是事實!陸經年你給我聽好了,我是喜歡你沒錯!但我要征服你,絕不需要用,我也不屑於用那種下三濫的害人招數!”

說着,她走到牆邊,順手打開了房間裏的燈,直接轉身走進浴室。

而他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燈光下,她的身影曼妙,一舉一動都自帶風情,可是她偏生就像感覺不到一般,舉手投足之中,又帶了幾分純真的嬌憨。

他不可控的看着她的背影,深深的眯起了眼睛。

像獵人窺視自己的獵物一般,散發着一股危險的味道。

突然,沐之晴就像是想起來了甚麼一樣,回過頭,衝着他的方向粲然一笑:“怎麼?還不走,是想要留在這裏,和我洗鴛鴦浴麼?”

陸經年面無表情淡漠轉身,看着他的背影和緩緩關上的房間門,沐之晴的眸光一暗,淡淡的失落蔓延。

一個小時後,陸經年站在窗前擦頭髮,突然傭人慌慌張張的闖進來,看見他,變得更加慌張。

“少爺,大事......大事不好了!!!”

“甚麼事?”

“小姐......小姐她......小姐她不見了!”

“甚麼叫做不見了?”他琥珀色的眸子微眯。

傭人嚥了咽口水往後退,少爺每每露出這幅表情就意味着,他處於暴怒的邊緣。

“您剛纔讓我給小姐送冰袋給小姐冰敷......可是,可是房間門是虛掩着的......我站在門口呼喚了小姐兩聲,可是房間裏沒人回應,我就......就進去看了,結果......結果小姐不在房間裏面!”

聞言,陸經年幾乎是衝上了樓上的她的房間,看着空無一人的公主房還有被丟棄在牀上的有些舊了的玩具熊,心頭就像是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窗外,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而與此同時,南灣區另外一側的別墅大門,被人敲開。

穿着睡裙的女孩打着呵欠,看見門外頭髮渾身溼透的沐之晴,瞬間被嚇的清醒了過來,拍了拍胸口。

“沐大小姐你今天是來了甚麼特殊興致,想拍鬼片嗎?!”

沐之晴對着眼前的女孩翻了個白眼:“收留我,不然,嚇死你!”

“沐之晴,我真是欠了你的。”

女孩說着,將渾身是水的沐之晴從門外拖進了房間。

“喏,你的睡衣,進去洗洗吧。”

女孩習以爲常的從衣櫃裏拿出一套真絲睡裙,放在了沐之晴面前。

這是她最好的朋友南宮晚,她今天參加的生日宴的主角。

事實上,她們纔剛分開幾個小時不到。

不過這些年,沐之晴只要一跟陸經年吵架就會跑來南宮家“避難”,對於她的到來,南宮晚早已習以爲常。

衣櫃裏,放着不少沐之晴的換洗衣物,這裏,儼然成了她第二個家。

說起沐之晴和南宮晚的友誼,還真是一件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在北海,南宮晚是富人圈子裏有名的名媛淑女,行爲舉止端莊典雅,頭腦聰慧學識淵博,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媛。

而她,卻行事乖張,隨心所欲,是圈子裏人人聞風喪膽的“二世祖”大小姐。

簡直就是截然相反,甚至,背道而馳。

可這樣的兩個人偏偏就成了朋友,而且雷打不動。

當然,她們兩個之間,曾經也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相看兩相厭的時光,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又吵架了?”

沐之晴從浴室裏出來之後,就魂不守舍地抱着南宮晚養的比熊,深秋時節,正到了狗狗掉毛的時候。

“何止啊......這次不光是吵架......”

沐之晴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揪着懷裏比熊那些將褪未褪的毛髮

“講道理,是他惹你生氣,不是我的狗惹你生氣,你再揪,我家可可都要變成禿子了!”

南宮晚一邊說着,一邊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放在沐之晴的面前:“趕緊喝了,不然受涼了是要生病的。”

“晚晚,你說,如果我也可憐一點,是不是,他就會喜歡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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