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照片

昨晚被他要了一整夜。

想不到那個斯文有度的男人,狂野起來,竟如同火山岩漿爆發,幾乎要將她燒死,榨乾。

他低低的悶哼聲簡直性感死了,令許傾傾現在回憶起來仍舊一身燥熱。

肩上的輕紗拉了又拉,試圖遮擋住歡愛留過的痕跡。

許秀妍在外面敲門:“姐姐,快點,該進場了!”

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甜蜜一笑,許傾傾站起來。

天佑,我要嫁給你了。從此,我的心,我的人,都只屬於你一個人!

麗晶酒店,記者們架好了長槍短袍,只等吉時一到,新郎新娘入場。

曼妙的音樂聲起,裴天佑挽着身穿白色婚妙的許傾傾出現在紅毯盡頭。

一位是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國民男神,一位是憑藉處女作剛剛摘得威尼斯影后的新晉小花,俊男靚女,相視一笑,宛若璧人。

突然,人羣被衝開,一位披頭散髮的女人直衝向舞臺上。

“許傾傾,你給我出來!你這個小三,婊子!睡了我老公就想歡歡喜喜的嫁人?你休想!”女人情緒激動的拋下一枚重磅炸彈,音樂聲戛然而止,所有人像被扼住了脖子,現場一陣寂靜。

怎麼回事?不是說安保措施很到位嗎?

陌生女人的指控,令許傾傾脣邊的甜笑驀的一僵,她不安的看向身邊的裴天佑。

“你是誰?飯可以亂喫,話卻不可以亂說!”婚禮被這個不速之客打斷,裴天佑眉頭緊擰,鷹隼似的眸緊鎖住臺下的女人。

“裴少,如果我亂說,天打雷劈!這個許傾傾昨天晚上就睡在我老公牀上,不信你問她自己!”

裴天佑凌厲的目光投向許傾傾,許傾傾臉一白,驀的後退。

“天佑,你知道的,昨晚……你和我一直在一起……”許傾傾的聲音在顫抖,她也不知道爲甚麼會心虛。

“我?”裴天佑悵惘的表情令許傾傾如墜冰窟,“昨晚我一直在家裏。”

難道不是裴天佑?

不……不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是她的告別單身趴,想着明天就要告別單身了,許傾傾多喝了幾杯,回酒店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她一進酒店就被一個男人死死抱住,男人狂熱的吻她,迅速脫光了她的衣衫,熱情的折騰了她整整一夜。

雖然,她喝多了;雖然昨晚,並沒有開燈;雖然,一早上,男人就離開了。可是,帝豪酒店1108房,那是裴天佑替她訂好的房間,房卡他那裏還有一張,許傾傾半點都沒懷疑昨夜與她春風一度的男人不是他。

直到,這個女人的出現!

突然,女人衝上臺,粗野的一把扯開遮在許傾傾肩上的白紗。

一朵一朵的紅梅在許傾傾白皙的脖頸和肩膀上綻放,如此刺目,如此曖昧。

媒體的鏡頭精準無誤的對準那些吻痕,如此勁爆的新聞讓記者們有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說沒勾.引我老公,難道這些印子是蚊子咬的嗎?許傾傾,就你也配當明星,當影后!裴少,你也好好看看,你要娶的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噁心!”女人揪着許傾傾,罵的一句比一句難聽。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許傾傾護着裸露的肩膀,幾乎回不過神來。

“夠了!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拖出去!”裴天佑一聲斷喝,馬上有保安上臺,生拉硬拽將臺上的女人拖走,女人不甘心,一邊掙扎,一邊大罵,同時將一沓照片扔了出去:“裴少,你要不信我,就看看這些照片,你娶了她,你會後悔的!”

照片紛紛揚揚灑了一地,被反應迅速的記者馬上撿起。

“是裸照!”

“哇,她身邊這個男人真的不是裴少!”

“天哪!裴少這種優秀,許傾傾還在外面亂來,她也太噁心了!”

“是啊,這不是騙婚嘛!”

一張照片掉在許傾傾腳邊,她只低頭看了一眼,一男一女裸着身體糾纏在一起,雖然男人的臉做了模糊處理,可光看身材也知道,那不是裴天佑!

“天佑……你聽我解釋……”許傾傾腦子嗡嗡亂響,她無助的去抓裴天佑的胳膊,可是,裴天佑一躲,望向自己的目光如淬了毒。

揮手一個耳光重重的抽在許傾傾臉上,裴天佑厭棄的看了許傾傾一眼,脫下禮服,轉身就走。

象徵純潔的手捧花掉在地上,散開,摔的七零八落。

“爸!爸!你醒醒啊……”紅毯的另一端,受了強烈刺激的許世勳突然暈倒在許秀妍懷中。

一星期後,許世勳終於從ICU轉入普通病房。

“爸……”病牀前,許傾傾小聲的呼喚許世勳。

她的臉很白,蒼白,比之婚禮上的光彩照人,她憔悴的可怕。僅僅一個星期,她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上去有種羸弱的美。

許世勳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許傾傾,他咳嗽一聲,突然激動起來:“你……你還來幹甚麼?還嫌沒把我氣死是不是?”

“爸,對不起……”許世勳是許傾傾唯一的親人,他心臟病發,她不知道有多擔心。

“你給我滾!我們許家沒有你這種不自愛的女人!你還敢叫我爸,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你滾!趕緊滾!”

許世勳一張臉漲的發紫,連在他身體上的心電監護儀叫個不停,很快,醫生和宋佳慧衝進病房。

“許傾傾,說了不准你靠近爸爸,你怎麼又來了!”宋佳慧冷着臉,不由分說將許傾傾推出病房。

“他是我爸爸,我爲甚麼不能看?”

病房外,宋佳慧的幾個保鏢攔住許傾傾,大有她再上前一步就將她正法的架勢。望着那扇闔上的門,許傾傾的倔勁又上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是他女兒,不是你做出那些丟臉的事,他怎麼會病成這樣!”宋佳慧跟出來,揮手給了許傾傾一個耳光。

捂着被打麻的臉頰,許傾傾含恨瞪着那個曾經害死了她媽媽的女人:“那是個陰謀!我要向爸爸解釋,他會相信我的!”

“他相信你重要,還是他的身體重要!”宋佳慧強勢的堵在門前,像只護食的母老虎,絕不許別人靠近一步。

一句話堵的許傾傾啞口無言,她透過門上的玻璃,伸長了脖子的向裏面張望着。

她看到在醫生的處理下,爸爸已漸漸恢復平靜。他閉着眼睛似乎又睡着了,然而那擰成川字的眉間還昭示着某種痛苦。

這種痛苦無疑是自己帶給他的。

短短一個星期,爸爸好像突然蒼老了,許傾傾心裏一酸,突然失去了再次衝上前的勇氣。

“你爸爸剛做完手術,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許傾傾,我看你還是搬出去住一段時間吧!”見許傾傾不再硬闖,宋佳慧也放軟了語氣,然而,說出的話,卻比刀子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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