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天邊泛起魚肚白,總統套房裏一室雜亂。

“可惡的蘇長歌!竟然敢傷人跑路,壞我的好事!”

孫紙鳶氣急敗壞,將面前的東西全部砸爛。

昨晚孫紙鳶賠笑又陪酒一整夜,才把李老闆這爛攤子收拾好,氣得鼻子裏的假體都歪了!

她想掰正回來,一個用力卻把指甲劈了,疼得呼呼冒血。

心中也對蘇長歌生了嗜血一般的恨意。

“把蘇長歌租的房子收回來,學校那邊也別放過她,還有——”

好閨蜜的電話響了,孫紙鳶擠着濃重鼻音,沒好氣接了起來。

“紙鳶,你太牛了,你前天晚上竟然睡到了蕭墨淵!”

“你是不是有一個香奶奶的胸針,黃色的【圖片】?還有你前天是不是在希爾頓大酒店開了個總統套房?”

“快準備好胸針的購買記錄吧,蕭墨淵指名道姓要娶這個胸針的主人,前天在希爾頓大酒店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孫紙鳶!”

“快通知你全家,馬上就能跟華國首富蕭家當姻親了!”

誰?

蕭墨淵要娶......娶她??

可她前天明明不在酒店......在酒店的人是蘇長歌,她安排她和李老闆陪睡!

等等,難道前天和蘇長歌廝混的男人是蕭墨淵?!

孫紙鳶像觸電似的彈了起來,翻箱倒櫃,果不其然找出了和圖片上一模一樣的胸針。

只不過她這裏的是個正品,而蘇長歌那裏的卻是贗品。

自從讓蘇長歌做她的替身以來,她便要求蘇長歌買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高仿首飾,出席活動做備用。

也就是說——蕭墨淵前天晚上誤進了她開的房間,睡了蘇長歌,還不小心拿走了那枚贗品胸針!

“蘇長歌還真是好運!竟然睡到了這麼極品的男人!”

“不過......既然蕭墨淵將蘇長歌認成了我,那麼,就讓蕭墨淵永遠錯下去好了!”

“等我把假貨換成真的,我就永遠是蕭太太了!”

因爲太過激動,孫紙鳶的鼻子假體幾乎要捅穿皮膚,痛得撕心裂肺!

她慘叫的同時,腦中忽然有了個想法:不如趁這個機會,再整一次,擺脫蘇長歌這張臉,讓他們永遠不能相認!

......

市中心醫院,住院部。

蘇長歌來遲了一步。

她的手機早欠費了,深夜又叫不到車。

等她走了一夜趕到醫院時,醫生通知她外婆凌晨時已經去世。

而外婆在世時簽過QG捐贈,此刻被她的器官救活的另一位老人正躺在高級病房裏,生命平穩。

“孩子,謝謝你,還有你的家人。”

戴着氧氣面罩的老人剛剛甦醒,每吐出一個字都用盡全身力氣,卻還是要向蘇長歌道謝。

蘇長歌的流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有一瞬間她以爲那就是自己的外婆,然而外婆已經不在了,這是個陌生人。

鬼使神差的,蘇長歌還是慢慢拉起了她的手:“我......我是不是來晚了。”

老人再沒力氣說話,她拼命抬起手,助理立刻遞上手機,她在屏幕上慢慢寫着。

“你外婆說,你是個好孩子,她不怪你,我能感受得到。”

蘇長歌跪在病牀前泣不成聲,額頭輕抵在老人的手背上,彷彿全世界最後一絲溫暖。

“外婆!對不起,是長歌來晚了!”

這時,老人又緩慢地寫道:“你外婆一定想讓我照顧你,你願意成爲我的家人嗎?”

“我有個孫子,年紀和你差不多大,你們要是結婚的話,剛剛好。”

門口走進一對中年夫妻,約莫是老人的孩子。

聽到老人說要把蘇長歌許給自己孫子做孫媳婦,兩個人的臉色瞬間變了,異口同聲道:“媽,您別——”

老太太氧氣面罩下精緻白/皙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笑。

熟悉她的人再清楚不過,這是她下定決心的表現。

中年女人暗道不妙,急着衝了上來,拉走泣不成聲的蘇長歌,撕開支票本,豪爽道:“小姑娘你放心,你外婆救的不是別人,是我們華國蕭家的老夫人。”

“今後你的後半生都不用操心了,這麼貴重的捐贈,少說也得五千萬——”

看着遞到眼前的支票,蘇長歌卻只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外婆是無償捐贈,這是她生前最後做的一件善事,這份善良是無價的!

她冷冷推開:“我不要錢,外婆的善意是無價的,怎麼可能拿錢來衡量。”

蘇長歌說完,和老人家鞠了一個躬,便準備離開。

“誒!那個誰,你等一下!”

中年女人追了出來,在走廊中攔下了蘇長歌。

她闊氣地撕下支票,彷彿那是一張廢紙:“老人家偶爾糊塗了,你別放在心上。”

“我看得出你是個踏實本分的孩子,這支票你必須拿着,不夠再找我們要!”

蘇長歌沒有接:“我說了,我不需要。”

“我外婆救人的時候,從來都沒想過圖你們甚麼。”

“甚至她死的時候,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臟器能捐給那麼出名的人。”蘇長歌冷靜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可那女人卻一副不信的樣子:“口說無憑,這樣,我擬定了一個合同,你看一下, 覺得可以就簽了。”

“只要你簽了這合同,保證你以後都自願和蕭家沒有任何往來,絕不會嫁給我兒子,這筆錢是你該得的。”

女人將臨時擬定好的合同推給蘇長歌:“你應該明白,你的身份背景與我們家,有着天壤之別,蕭家不是你高攀得起的。”

聽出女人的話語裏帶着威脅,蘇長歌水漾的眸子一瞬間泛起冷意。

蘇長歌推開面前的合同,直接將支票撕了個粉碎。

“我說過,我一分錢也不會要,更不會想要和你兒子結婚,我對你們蕭家沒有任何興趣!”

正巧這時護士收拾好了她外婆的遺物:一卷被子,一籃雜物。

蘇長歌想也不想,憤怒地扛起東西轉頭就走,把女人晾在了走廊上。

女人身爲蕭家夫人,頭一次被人這樣當面頂撞,很是氣惱。

她盯着蘇長歌背影陰森森地說:“你這樣耍心眼的女人我見多了,表面說甚麼不在乎,背地裏還不是一直惦記?你最好別讓我在蕭家看到你!”

......

蘇長歌一路衝出了醫院。

寬闊的道路擠滿車輛,刺眼的太陽一照,這才覺得頭暈目眩手腳發軟,站在馬路中央犯了低血糖。

剎那間,她眼中的世界飛速旋轉,身子也脫力向後倒去——

吱!

迎面駛來的黑色賓利一個急剎車,在撞上蘇長歌的前一秒才堪堪停下。

助理嚇得魂都沒了:“瘋了這人!她自己倒的,不是我撞的!不是我!”

後座的蕭墨淵緩緩睜開眸子,他五官深邃如夜,軒昂的輪廓彷彿有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

他一張口,便是壓迫感嚇人:“別愣着,下去看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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