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夜魔鬼’!”
但阮南霜不懂,她等了好久好久,都快睡着了,還沒人來找她!
玩遊戲怎麼能不遵守規則呢!
阮南霜嘟起了嘴,正要坐起,就聽見船艙的門,終於打開!
一個年輕男聲響起:“傅總,根據我們抓住那幾人的交代,基因藥品的受害者屍體,都在這裏了。”
“好,我親自解剖。”另一道磁性低沉的聲音回答。
這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
阮南霜激動得小心臟砰砰直跳,閉着眼一動不動。
等到面前白布被掀起,她便刷地一下睜開眼睛:“噠噠!”
掀白布的***在原地,除了眉梢微微抽搐之外,紋絲未動。
另一個人卻被阮南霜嚇得“啊呀”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你!漂亮哥哥!你來找我啦!”
阮南霜驚喜地坐起來,一把抱住傅夜寒的肩膀,直起身子,吧唧一下,親在了對方脣上!
和漂亮的哥哥打招呼,一定要親親的!
甜甜的親親,能讓人開心!
管峽剛起身,又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他……
他看到了甚麼!!
詐屍啦!鬧鬼啦!
不對,一定是因爲船艙裏空氣不流通!
所以出現幻覺啦!
阮南霜開心極了,她喜歡和漂亮哥哥一起玩,親完對方打過招呼之後,她跳下牀:“現在換乖乖來找哥哥啦!給你三十秒躺好哦!”
說完,她就往船艙外跑去!
傅夜寒一把抓住阮南霜的胳膊,本想把她拉回來,可過分活潑的少女沒有站穩,直接撞進他胸口。
柔/軟的身子在挺括的西裝面料上蹭了蹭,阮南霜伸手,環住了漂亮哥哥的腰:
“怎麼啦?”
傅夜寒任憑她抱着,低頭,溫聲道:“外面髒,不能去,咱們就在這裏玩。”
那夥人被他抓到之前,似乎打破了一些藥水瓶,現在,消毒還未完成,他怕小傻子跑出去,會中毒。
“喔。”
阮南霜乖巧地點點頭,鬆開手,坐在了剛纔躺過的那張鐵架牀上。
傅夜寒便穿上防護服,準備解剖,戴手套的時候,他瞥了還坐在地上的管峽一眼:“腿斷了?”
管峽立刻起身開始工作,雖然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看到了甚麼?從不近女色,不和任何人有肢體接觸的潔癖傅總,竟然……被一個女人親了?
而且還和她抱了?
重點是,那女人的腦子好像不太正常?
管峽暈頭轉向,替傅夜寒拿工具,幾次遞錯東西,嚴重懷疑自己待會就會被丟進海里。
可,平常脾氣暴戾的傅夜寒,今天竟然對他的錯誤一言不發。
大概是怕嚇到小傻子吧。
鋒利的手術刀劃開皮膚,手套伸進內臟後方,掏出腫大的胰臟,放進無菌袋裏。
這是取證和研究的必要程序。
過程血腥又可怕,但那小傻子竟然坐在旁邊晃着腿,好奇地看着,甚至還嚥了幾次口水。
傅夜寒解剖了兩具屍體,之後,靠在一張牀邊休息了片刻。
他的腿傷還沒好,不能久站。
對面牀上,阮南霜歪頭盯着他:“哥哥,你是不是累了呀?你昨天受傷了!”
“嗯。”
傅夜寒瞥她一眼。
“那乖乖來幫你!”
阮南霜說完,跳下鐵架牀,走到傅夜寒身邊,從工具箱裏,拿瞭解剖手套。
管峽一愣,正要上前阻攔,就被傅夜寒攔住。
他昨天調查過,阮家大房的二小姐的確是個傻子,據說,是在被認回阮家之後,才變傻的。
他倒是好奇,這個小傻子想怎麼幫他。
阮南霜戴好手套,拿起手術刀,走到第三具屍體旁。
她面色淡定,甚至還哼着歡快的小調,絲毫沒有懼怕之感。
乾脆利落的一刀劃開屍體胸前皮膚,之後伸手,越過黏膩的內臟,熟練地切下胰臟掏出。
“看,是不是這樣!”
她朝傅夜寒綻出一個開心笑容,差點把求表揚這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對。”
管峽已經徹底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傅夜寒奪過他手中的袋子,幫阮南霜裝起這顆胰臟。
他看得出,阮南霜的刀法手法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這種利落又難學的解剖方法很容易傷到自己,絕對不是一個傻子能做出來的。
“哥哥,乖乖是不是很棒!”
“嗯。”
見傅夜寒只說了一個字,阮南霜頓時不樂意了,嘟着嘴道:“是很棒!”
傅夜寒伸手,摘掉阮南霜手上的手套,按上她的腕脈。
那一刻,就連曾在醫院工作,見過無數重症病患的傅夜寒也有些驚訝。
這個嬌俏的柔弱女子,體內竟然有這麼多種毒素!
而且是橫衝直撞,每一種都很兇險!
但現在,好像有一種力量,維持了這些毒素的平衡。
傅夜寒皺眉思索。
阮南霜等獎勵等得不耐煩,歪頭想了想,以爲是傅夜寒羞澀,便踮起腳,又吻上了他的脣。
既然他不給獎勵,那她就要自己拿啦!
傅夜寒一愣,下意識後退一步,卻被阮南霜直接扯住衣襟!
柔/軟的脣印了上來,已經三次了,小丫頭的動作儼然熟練許多。
“唔——”
阮南霜親了個夠,才鬆開,滿足地砸砸味道,眯着眼笑了起來:“哥哥好甜呀!”
一個小時後。
勞斯萊斯駛入莊園正門,管峽開車的手微微顫抖,忍住不去看後視鏡裏,面色冰冷的傅夜寒,以及,就算昏迷,也要靠在他身上的神祕傻女人。
在被傅夜寒用手刀劈暈之前,管峽聽了一路“哥哥親親”、“乖乖要親哥哥”、“哥哥好甜”……恨不得當場自割雙耳。
看到候在主別墅前的傭人們,管峽心中竟然有了絲絲感動。
終於不是他一個人被震撼了!
有人陪着他了!
傳說,傅夜寒不近女色,任何一個想要試圖色/誘他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但,傅氏莊園裏的傭人們都知道,這不是傳說。
傅夜寒不僅不近女色,他連任何人的接觸都無法忍受,公司最大的合作商都沒機會和他握手,實在是潔癖中的王者。
然而今天,十幾個傭人呆呆站在莊園別墅前,目瞪口呆看着傅夜寒抱着一個長髮女人下了車,大步走進莊園!
雖然眉頭微皺,表情冰冷,語氣卻很是平靜:“帶她去泡藥浴。”
“好——好的先生!”
女傭差點忘了自己的工作,呆愣片刻才上前,幫阮南霜脫去衣服。
阮南霜是被熱醒的。
她斜靠在浴缸裏,渾濁的湯藥散發着微微苦味,卻讓人感到很舒服。
“沒,沒意思!”
她用力擊打了一下水面:“不要洗澡澡!”
圓形的浴室很大,卻極爲整潔,除了整齊掛在牆上的毛巾外,沒有任何‘有意思’的東西,浴缸對面正對着一扇窗,窗外,是黑漆漆的樹林。
“沒意思!”
阮南霜又拍了一下水面,隨着水花四濺的聲音,浴室裏的燈突然滅了。
“嗯?”
她警惕起來,臉上出現了一絲神采。
啪的一聲,浴室玻璃窗被擊碎,一個黑色的東西速度飛快地從對面的樹林裏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