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說向北要買這幅贗品,周圍人都是一陣搖頭,還有人陰陽怪氣的諷刺。

  “這小子是不是傻,張大千的畫,能賣三千塊?”

  “他腦子一定有問題!”

  “這位同學,我勸你冷靜,這幅畫可不值三千塊!”

  在一衆冷嘲熱諷中,只有夏小雨好言相勸。

  張教授咳了咳,嚴肅的說道:

  “古玩行有古玩行的規矩,賣家開價買家要買,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訓斥一幫不懂事的學生後,再次以老教授的姿態,端着架子說道:

  “古玩行業雖然有撿漏一說,但撿漏可不是說能撿漏就能撿漏的。”

  “有些人,終其一生也撿不到漏,像是這種,甚麼都不懂還自以爲是的年輕人,我見得多了,天上掉餡餅也不會砸在他的頭上。”

  張教授的話裏話外,也在點向北。

  向北不傻,也聽出這話的含義,但他沒有理會,而是拿出錢交給老闆,鄭重道: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畫是不是歸我!”

  店主拿了錢,不耐煩的擺擺手道:

  “歸你歸你,拿走吧。”

  “你不後悔就行。”

  向北摘下字畫,上下仔細打量一番,說道:

  “老闆,你有沒有美工刀,借我用用。”

  “你沒完了。”

  老闆不耐煩的從櫃檯裏,拿出美工刀遞給向北。

  向北撇了身後的張教授一眼,諷刺的回應道:

  “有些人就是空有其表,自成專家教授,都是自吹自擂!”

  “就算大漏擺在眼前,他也看不出來,我現在就要讓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傢伙看看,甚麼叫撿漏!”

  向北這麼理直氣壯,再次把大家逗樂了。

  “這小子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吧?”

  “怎麼說話呢,你知不知道張教授是誰,大言不慚,我看你身上的傷,就是因爲你這張嘴太賤!”

  一幫學生七嘴八舌的維護張教授,就連夏小雨的臉色都不好看。

  剛纔還覺得向北可憐,可是現在看來,他完全不值得同情。

  不過張教授眼前一亮,趕忙抬起手,上前一步,鄭重的看着向北的動作。

  “張教授,咱甭搭理這無賴。”

  “閉嘴,都別吵!”

  張教授一改常態,居然呵斥大家閉嘴。

  全場異常安靜,落針可聞。

  在衆目睽睽之下,就見向北拿着美工刀,把畫卷的裝裱揭開。

  “我的天,居然是失傳的線隱法!”

  老闆蒙了,趕忙詢問:

  “張教授,甚麼是現隱法?”

  張教授激動萬分的說道:

  “民國以前有個失傳的裝裱手藝,把真跡藏在假畫之內。”

  老闆一聽大驚失色。

  “我去,豈不是說這幅假畫藏着真畫?”

  夏小雨也很激動,碎碎念道:

  “我在書籍上看到過一些介紹,古代人爲了躲避戰亂,把名家字畫藏起來,用的都是現隱法,不過已經失傳了。”

  張教授也感慨連連的說道:

  “先不說這幅張大千的真跡價值不菲,就說這失傳的現隱法的裝裱手藝,是我眼拙,沒看出來呀?”

  “稍等,都別吵。”

  向北小心翼翼的把假畫揭開,露出裏面的張大千真跡。

  “搞定。”

  話落,向北就被衆人推開,圍在畫卷周圍感嘆連連,歎爲觀止。

  “這是張大千晚年佳作,極品啊!”

  經過張教授的鑑定,這畫是真跡無疑。

  “真跡啊這可是真跡啊!”

  老闆捶胸頓足,這可是從他手裏走得雷,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臉可往哪放啊!

  “呸,瞎貓碰上死耗子!”

  “瞧他小人得志的樣子,真看不慣。”

  幾個男同學在一旁陰陽怪氣,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張教授鑑賞完畢之後,看着向北問道:

  “小夥子,如果你肯轉讓,我出500萬,如何?”

  “500萬?”

  向北直接就被驚呆了。

  他實在沒想到,冒險買了一幅畫,居然轉手賣出去500萬。

  老闆一聽出價五百萬,趕忙上前擋在中間。

  “你的生意我不做了,這是你的三千塊,拿走,你快滾,滾哪!”

  向北臉色陰沉下來。

  “老闆,沒有你這麼做生意的,行有行規,你這可就真的壞了規矩!”

  不只是向北,張教授也板着臉,加上同學們反脣相譏的諷刺。

  老闆氣的咬牙切齒,啪啪的抽自己嘴巴子。

  張教授打圓場說道:

  “古玩行就是這樣,打眼、走雷,都是常有的事,見得多了就好了。”

  說完把張大千的畫收起來,遞給向北說道:

  “我保證沒人比我出的價更高,賣不賣,給句話吧?”

  “賣!”

  天無絕人之路,對向北來講,這就是絕處逢生。

  500萬到手,就連身上的淤青都不疼了,興沖沖的離開文玩齋。

  張教授也得到了一副張大千的真跡。

  有人歡喜有人愁,文玩齋的老闆心氣鬱悶,居然嘎嘣氣暈過去。

  在一衆人手忙腳亂的忙活中,唯獨夏小雨,默默地看着向北離開的背影。

  她總感覺向北不簡單,事實證明,女人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

  一個小時前,向北還在爲母親的醫藥費發愁,結果現在懷揣五百萬鉅款,這對他來講等於雪中送炭。

  一路風馳電掣的跑回醫院。

  老媽還是昏迷不醒,一個人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媽,我來了,媽,你兒子賺到錢了,你一定要醒過來啊!”

  正握着母親的手,呼喚母親的意識時。

  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

  “向北,你媽媽的住院費都拖欠多久了,到底能不能交,再不交錢醫院可要趕人了!”

  “交,這就交,你喊甚麼喊!”

  向北反脣相譏,但這更讓護士長氣急敗壞。

  “欠錢你還有理了,要不是看在你,也是我們醫科大的學生,醫院早就把你媽丟出去了,你還敢跟我喊!”

  “你夠了,護士長,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向北怒氣滔滔的衝上去。

  護士長趕忙退後幾步,被向北的氣勢給嚇到了。

  “向北你幹甚麼,我告訴你,這裏可是醫院,你敢動我你就是醫鬧,會被判刑的!”

  向北冷冷的注視着護士長,言辭犀利道:

  “我知道你跟趙旭東這狗東西走得近,他對我的羞辱,我一定百倍償還,你別再惹我,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和趙旭東搞破鞋的事,捅出去!”

  護士長牙呲欲裂。

  “向北,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向北冷厲的目光掃視護士長,冷冷的說道:

  “別把我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走投無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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