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突來的委屈絕望感覺不受陳曦控制,只是這感覺來得快,去的更快,像是終於耗盡能量般消失無蹤。

陳曦猜測那可能是原主留在身體裏的最後一絲殘念,如今那絲殘念沒有了,她成了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

楊芳華起初是被閨女那一手鮮血嚇到了,不過農村人經常在地裏勞作,被玉米、高粱杆子割破手的事常有發生,她也算有經驗。瞧見閨女額上傷口雖然狹長卻不深,就知道沒甚麼大礙。只是想到這孩子今後要被人戳一輩子的脊樑,她心裏就陣陣的揪疼。

眼看閨女額上還有血珠子往下滴,楊芳華忙找了止血的藥粉灑在傷口上。可惜那傷口看着淺淡,出血量卻比一般手上割出的傷口多,很快藥粉就被濡溼。

楊芳華着急忙慌的爬上炕,去翻炕櫃裏的包裹,很快就從裏面扯出根布條來。

陳曦看到那豔紅花布條就是嘴角一抽,想告訴她媽自己用手壓一會兒傷口就不流血了。楊芳華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快速將布條繫上了陳曦的額頭。

對於陳曦這個閨女,楊芳華是既心疼又氣惱,若是孩子去了京城也能乖乖的只一門心思讀書,哪會招惹這些是是非非。如今不止會影響她自己的前程、婚姻,家裏的三個兒子也要受累。

陳曦着實被那花布條打擊到了。她低頭看看自己腰間露出的一截土藍褲子,上身穿的掉色綠棉襖,再想想頭頂繫着的花布條......這造型給她個大手絹兒,就能直接出去扭秧歌。

再看看便宜老媽和跟進來的那幾個伯母、堂嫂,一身灰不拉幾的打扮還不如她呢。陳曦暗歎口氣,認命了,誰讓她重生在了八十年代中期的農村。

從陳曦接收的那些記憶裏看,原主就是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子。她拼盡全力考去了京城裏有名的普輝大學,想擺脫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卻被京城的繁華迷了眼,後來又遭人算計,成了同學眼裏‘不檢點的女人’。

八幾年大學生裏已婚的人不少,因此學校對男女關係管控的並不嚴格。可那是對常規的男女關係,原主被指跟幾個小痞子都牽扯不清,還與已婚人士關係曖昧,這就不是校方能容忍的了。何況已婚人士的老婆都鬧到了學校,事情已經非常惡劣。

學校本意是要開除沒甚麼背景的原主,好在有個叫魏娟的副院長爲原主求情,所以學校便讓原主休學反省。

按照魏娟的意思,是讓原主暫時回家,等個一年兩年學校裏的流言蜚語淡了再回來。畢竟學校有規定,學籍可以保留五年,只要在七年內完成學業就能拿到畢業證。

可原主本就是被人誣陷,如今連學校老師都不信她,還開了條子逼着她休學,無疑坐實了她跟人有染的事情。

這時候亂搞男女關係可不是小事,就算學校沒將其寫進檔案,原主卻覺得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了。

捏着那紙休學批條回寢室的一路,原主就覺得所有人都向她投來了鄙視的眼神,所有的竊竊私語都是在罵她不要臉。還沒走回寢室,人就暈倒了。

等陳家人接到通知,在醫院見到原主的時候,她人都瘦脫了相。

陳家人急的不行,原主老爸想去學校跟人理論,還女兒青白,最終被原主爺爺攔住了。

原主爺爺解放前跟人做皮毛買賣,走南闖北見過些世面;建國後雖然偷偷窩在桃花灣當了個窮村長,腦子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問了個大概就知道孫女是着了人的道道,對方人證物證擺的齊全,這個啞巴虧喫定了。再鬧下去非但挽不回孫女的名聲,說不準學校還會加重處罰。

好在桃花灣離京城遠着呢,這事兒也只有老兒子一家知道。只要他們守口如瓶,孫女的名聲就保得住。等個一年兩年風頭過了,孫女回去只安安分分的讀書,畢業證一拿就遠離京城那是非圈。

陳老爺子也想趁孫女在家多教育教育,讓孩子多長兩個心眼兒。誰成想害人的傢伙賊心不死,在事情已經趨於平穩的大半個月後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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