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戈壁,數十萬鋼鐵洪流與荷槍實彈的特戰士兵,在封神臺前整整齊齊的排列成三十個方陣。
戈壁灘上,硝煙滾滾,長城外血色瀰漫。
所有士兵,全都滿眼崇拜地望向封神臺上的那個人。
那個坐鎮北境五年,帶領他們屢挫來犯之敵,奠定龍國繁榮穩定的少帥陳寧!
陳寧身材挺拔,眸如星辰,目光掃過每一名士兵,都迎來堅毅的回應。
“此役,北軍浴血奮戰,大敗敵寇於戈壁,殲敵三十六萬!”
“少帥陳寧累功晉封護國戰神——”
傳令員宣讀完畢,等待着護國戰神上前領命。
但陳寧此刻卻停在了原地。
所有封疆大吏全部將目光集中到了身穿蟒紋戎裝的陳寧身上,面露疑惑。
“護國戰神這是怎麼了?”
“爲甚麼一直看着手機,還面露兇色?”
“少帥向來莊重的一個人,怎麼會在封神大典上,讓幾十萬人等他一個?”
臺上議論紛紛,數十萬將士也疑惑不解。
陳寧拿着封存五年的手機,一條條看着裏面的信息。
“我懷孕了。”
“你爲甚麼不告而別,你這個懦夫!”
“爺爺不讓我生下來,說是野種,但這就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
“看見了嗎,是個女兒,叫清清,就是有些瘦。”
“清清一歲了,爺爺不讓她住在家裏,我們只好搬走了。”
“清清兩歲了,生了一場大病,我把房子賣了。”
“清清四歲了,在幼兒園被小孩欺負,我們惹不起,她今天管我要爸爸,我給她看了你的照片。”
“五年了,你爲甚麼一個消息都沒有,你是不打算認我們母女嗎?”
“陳寧,你死了嗎。”
“陳寧!你回來啊!快來救我的女兒,她要被人換心了!黃得志要買清清的命啊!”
“陳寧,我要拿自己去換女兒的命了,我不會再苟活了,我們來生再見。”
“狠心的男人,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你這個懦夫,你這個罪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時間停留在十分鐘前。
五年來,近百條信息,至此戛然而止。
陳寧不斷地搖着頭,他嘴裏不停地念着。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怎麼會這樣......”
“娉婷,清清,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陳寧倒退幾步,突然怒火攻心,眼前一黑,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少帥!”
身邊的將士急忙上前扶住陳寧,賓客百官們紛紛議論起來,連嚴整的軍陣中都出現了一絲騷亂。
“少帥——少帥——少帥——”
軍陣中傳來將士們自發的呼喊聲,進而轉變成陣陣雷鳴般的吶喊。
猶如山崩海嘯,向大漠四周擴散,驚得翱翔的雄鷹從高空跌落,草原上的牛羊都不敢肆意動彈。
陳寧在將士們的呼喚聲中醒來。
他站起身,保持着原來的那份肅穆。
伸手一壓,校場瞬間鴉雀無聲,只聽見風沙在耳邊迴響。
陳寧雙目猩紅,不斷壓制住湧上來的怒意。
“全軍聽令!取消休假,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隨我進駐中海!”
......
當日,中海市全城戒嚴,交通管制。
所有人都聽聞最近要在中海附近舉行實彈演練。
華韻醫院,黃家名下產業。
這是一家打着私人醫院的幌子,從事人口拐賣和器官交易的魔鬼洞窟。
無數走投無路的父母將兒女賣到此地,換取綿薄的錢財。
無數少男少女被誘拐到此,被人剖心挖肺,肆意買賣。
而華韻醫院因爲背靠黃家,在中海關係通天。
儘管遭人深惡痛絕,儘管連連有人上訪舉報,卻總能化險爲夷,整改幾天後,繼續安然無恙。
手術室內,幾名穿着白褂的人消毒着器具。
手術檯上,小女孩慌張地躲在角落,看着眼前的人拿出一把把泛着銀光的手術刀。
“叔叔,清清想回家......”
穿着白褂的人笑眯眯地走過來,摸着女孩兒的頭髮道。
“很快就會回家的,睡一覺就好了。”
女孩兒看見那人拿出粗壯的針頭,十分害怕,拼命地搖着頭。
“不要,我要媽媽,我要找我爸爸!我不要打針!”
兩邊穿着白褂的人立即上前按住女孩掙扎的手臂。
“別動!你家裏已經把你賣了,給我老實一點!”
眼前的醫生卸下了僞裝,露出一張滿是疤痕的臉衝着女孩惡狠狠道。
“給我按住她!”
女孩嚎啕大哭,眼睜睜看着裝滿液體的針管注入自己瘦小的胳膊裏。
面目醜陋的那人獰笑了起來。
痛苦中,女孩眼前浮現了照片上爸爸的身影,漸漸昏睡了過去。
爸爸,你在哪?
忽然,一陣轟隆聲響,陡然壓垮笑聲,震的人耳膜生疼。
“那是......一架戰機??”
“有甚麼好奇怪的,這幾天演練,以後天天都要聽這該死的動靜!”
“把福爾馬林拿來,準備切除手術。”
“等等,那架戰機怎麼越來越大......媽的,要撞過來了!”
窗外的鷹隼戰機低空掠過醫院的樓頂,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十幾層破窗而入!
只聽得一聲劇烈的撞擊,窗戶玻璃瞬間迸裂成碎片,各種儀器、瓶罐散落一地。
福爾馬林從破碎的容器裏流出,一顆完整的心臟滾落在地,一股刺鼻的酸腐味瞬間擴散。
來人站起身,正是一身蟒紋戎裝的北境少帥,陳寧!
陳寧一眼就看到那掉落在地上的心臟,而手術檯上的女兒清清更是昏迷不醒。
陳寧的心臟突然驟停,他千趕萬趕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不!!!”
他額頭青筋暴起,血紅的瞳孔已經快要漲破!
陳寧跪在手術檯前嘶吼了一聲,彷彿被死神附體一般,瘋狂起來!
“你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