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豆像個雷達一樣從屋裏衝了出來,手裏握着匕首,滿臉戒備的瞪着蕭繹。
“你敢欺負歡歡,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蕭繹眯着眼冷哼,“就憑你這把生鏽的匕首?”
武器裝備太弱,小糖豆臉有些掛不住,嘴上卻十分硬氣。
“歡歡說了,遇到壞蛋怎麼辦,拿起大刀跟他戰,戰不過怎麼辦,拿起機槍跟他幹。”
蕭繹眉頭皺了起來,這說的甚麼鬼玩意?
沈清歡嘴角抽了抽,將小糖豆拉到自己身後,神情戒備,“蕭繹,你想做甚麼?”
蕭繹眼中滿是嫌惡,“沈清歡,你做過的事自己心裏明白,五年前我沒有處置你,讓你多活五年已經是仁慈了。”
“今日本王親自了結了你。”
他身影極快的一閃,以一種十分詭異的角度閃到沈清歡後面,將小糖豆抓了出來,順便繳獲了他的匕首。
“壞蛋,你放開我!”
糖豆手腳並用的掙扎,奈何蕭繹力氣極大,提着他的衣領,任他如何掙扎都是徒勞。
“小崽子,你輕功是不錯,但其他方面還差了點。”蕭繹冷哼,“老實點,不然我就將你丟進湖裏去餵魚。”
沈清歡氣急敗壞,“男子漢大丈夫,欺負個孩子算甚麼本事?”
蕭繹雙眸微眯,臉上掛着噬血的冷笑,“本王要處置的是你,清理門戶嘛,只看結果,過程不重要。”
長風端了個托盤進來。
蕭繹輕點下巴,“若是想讓你兒子活命,就自己選一樣了結。”
托盤上放着三樣東西,一瓶毒藥,一把匕首,三尺白綾。
蕭繹臉上的笑容十分殘忍,“若不是你誣陷本王,母后不會被貶冷宮,若不是你沈家,我外祖一家也不會遭難。”
“沈清歡,本王恨你入骨,讓你自己選擇死亡的方式,本王已經很仁慈了。”
沈清歡氣急,五年不見,這個男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殘暴。
“如果我一樣都不選呢?”
蕭繹冷哼,掃了一眼小糖豆,“那本王就替你兒子選一樣。”
“你敢!蕭繹,你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糖豆還是個四歲的孩子。”
糖豆白皙的小臉漲的通紅,氣呼呼的蹬着雙腿,“歡歡,你別聽這個壞蛋的。”
“壞蛋,有本事放小爺下來,咱們單挑,欺負女孩子,算甚麼英雄好漢?”
蕭繹不怒反笑,好整以暇的看着糖豆,“本王爲甚麼要和你單挑?”
糖豆即使被人提溜在半空中,依然覺得氣勢不能輸,雙手叉腰瞪着蕭繹。
“是男人當然就要單獨決鬥,小爺就看不起你這樣的。”
蕭繹嗤笑,“激將法對本王不好使。”
說着他急速往旁邊一閃,堪堪躲過了沈清歡射過來的袖箭,“小子,你以爲轉移本王的注意力,她就能偷襲成功了?”
糖豆眼底閃過一抹失望,沒想到這個壞蛋的功夫竟然這麼高。
沈清歡一擊未中,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她不會功夫,袖箭這個傍身的暗器還是兒子糖豆改造給她的,箭頭上淬了麻藥,誰知卻沒射中蕭繹。
“垂死掙扎是沒有用的,”蕭繹的神情更加冷酷,伸手從托盤上拿起小巧的玉瓶,“既然你不選,那本王就替你兒子選一個。”
他說着將玉瓶湊到了糖豆的嘴邊。
“不要!”沈清歡神色驟變,握着袖箭的手抖了下,“我選,我選毒藥。”
蕭繹微頓,修長的手指捏着玉瓶把玩,臉上的笑容殘忍而冷酷,“識相點,你兒子也會少受點苦。”
沈清歡內心一片悲涼。
五年前她莫名穿越到這裏,剛穿過來就被蕭繹關到了冷香院,一關就是五年。
她有心想離開這裏,卻發現原主不僅懷着身孕,身上竟然還中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毒。
無奈之下她只能繼續住在冷香院裏,生下糖豆並研究解毒之法,直到半個月前才徹底清除掉身上的毒。
蕭繹這個渣男,將她丟在冷香院裏不聞不問,幸好她是帶着空間穿越過來的,不然她和糖豆早就成了一堆枯骨。
糖豆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能讓糖豆受到一點傷害。
沈清歡上前一步,從蕭繹手中接過玉瓶,輕咬嘴脣,“如你所願,我喝了這瓶毒藥,你放過糖豆,他還只是個孩子。”
蕭繹眉宇間十分不耐,“沈清歡,你有甚麼資格跟本王談條件?”
“你和這個小崽子的存在,就是本王的恥辱,本王又不傻,爲甚麼要讓自己的恥辱活在這世間?”
他頓了頓,接着道:“不過你若是肯跪下求本王……”
沈清歡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地上,“求你!”
蕭繹:“……”
他沒想到沈清歡會這麼幹脆,這還是五年前那個囂張跋扈的沈家大小姐?
“跪的倒是痛快,本王話還沒說完,你若是願意在死之前寫下悔過書,承認當初沈家誣陷秦家,本王或許會考慮饒過他……”
糖豆仰着脖子,一副英勇就義的神情打斷他,“歡歡,你別聽這個壞蛋的,他一定是騙你的,我和你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蕭繹忍不住嗤笑,“小崽子人不大,口氣倒不小,這倒讓本王改變主意了,你們想一起生,本王偏不許你們一起生。”
“沈清歡,你兒子的命運如何取決於你喝毒藥的快慢,你若是喝得讓本王滿意,本王倒可以考慮將他丟出府去,讓他自生自滅。”
沈清歡閉了閉眼,神情有些悲慼,“好,我喝!我寫!”
她將玉瓶放在了嘴邊,緩緩仰頭。
“歡歡,不要!”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