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唔......”慕言蹊嚇得瞪大了雙眼,腦海裏“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等她回過神來,開始手腳並用地掙扎了起來。

然而,男女之間的力道何其懸殊,顧景行沒有給她機會,輕而易舉地鉗制住了她。

慕言蹊被突如其來的動作攪和得大腦一片混沌。

要瘋了,傳說中喜歡男人的大冰雕居然吻了她......

雖然抗拒,慕言蹊卻詫異地發現自己並不討厭他的吻。

這幾年來,追求她的男人數不勝數,可慕言蹊卻特別排斥跟男人接觸。

慕言蹊還沒想清楚自己對顧景行爲甚麼會有這種不一樣的感覺,就已經快要窒息。

顧景行這才放開了她,四目相對,兩個人都重重地喘着氣。

還沒等慕言蹊有任何反應,顧景行便將她打橫抱起,往門外走去。

“砰”的一聲,主臥的門被走進屋的男人關上。

大腦依然處在當機狀態的慕言蹊很快被放在了兩米寬的Kingsize大牀上,緊接着顧景行高大的身軀便覆了下來。

他來勢洶洶,根本沒給慕言蹊反應和躲避的機會。

“唔......”等慕言蹊反應過來。

慕言蹊雙目瞪大,一臉驚訝。

“顧景行......你清醒一點兒......”

慕言蹊急得快要哭了。

這怎麼和八卦雜誌中的說的不一樣啊!

八卦雜誌都是騙人的啊!

“我......我不方便......我姨媽來了。”

“請她來住,家裏有的是房間。”顧景行看着她,喘着氣說道。

慕言蹊:“......”

“我是說,我葵水來了......”

過了好幾秒鐘,顧景行倏地反應過來,象徵性地查了查。

嘖!還真是!

顧景行強行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沒有進一步動作,看着女孩眼底的盈盈淚光,俯身吻住了她的眉心。

慕言蹊緊緊環着胸,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這三年來,她以爲自己早已無所畏懼。

可是剛剛的顧景行,真的好可怕。

就像三年前的那一天,讓她無從招架,想躲都躲不掉。

顧景行看着她受驚的小臉,心裏閃過一抹歉意,下意識地就想抬手撫摸她嬌俏的小臉。

慕言蹊緊緊閉上了眼睛,抓着胸前衣襟的手愈發收緊,瘦弱的身軀在輕輕顫抖着。

顧景行的手懸在半空,炙熱的身軀漸漸冰冷下來,翻身下牀走向了門口。

臥室的門剛打開,一個失去支撐物的身影踉蹌地滾了進來。

“哎喲痛死我了。”

一個年輕男人的嗓音傳來,慕言蹊嚇得急忙拉過被子將自己盡數埋了進去。

顧景辰揉了揉摔疼的膝蓋,站起身對上自家大哥那雙S氣騰騰的眸子,臉上揚起一個討好的笑。

“哥,聽說爺爺給你指了一門親事,我特意過來見見嫂子。”

“滾。”

顧景辰:“......”

好吧,新婚之夜慾求不滿也是蠻可憐的。

我原諒你了。

顧景辰不敢再多偷瞄,乖乖滾了出去。

顧景行轉頭看了一眼牀上高高隆起的被子,沒有多猶豫,關上門走出了主臥。

書房內,顧景行衝了半小時的冷水澡,總算把體內的火焰壓了下去。

穿着一身黑色絲質浴袍走出浴室的時候,門上便傳來了敲門聲。

“進。”

“BOSS,太太學校那邊已經處理好了,還有,這是早上太太留在酒店的字條。”

顧景行擦了擦頭髮,隨手將毛巾丟在一邊,接過凌莫凡手上的便籤,坐到了沙發上。

一行清秀的字跡落入了眼簾,顧景行看着熟悉的字跡,眼底閃過稍縱即逝的溫和。

凌莫凡看着總裁嘴角那若有似無的笑意,差點沒跪下來。

BOSS這是笑了嗎?

千年冰山也有融化一丟丟的時候?

這上面明明沒寫甚麼啊,就是簡單一句“我是慕言蹊,大恩不言謝,有機會一定報答。”

“BOSS,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顧景行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緊盯着便籤上的幾個字,思緒漸漸飄遠......

“顧學長,我是慕言蹊。”

那年夏天,她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在他向來不受任何事物打擾的心裏肆虐成災......

“慕呢是羨慕的慕,我的名字出自司馬遷的《史記》裏的一句話: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學長可以跟別人一樣,叫我言言。”

“顧學長,你爲甚麼不理我啊?是不是我叫你學長太普通了,那我叫你名字好不好?顧景行,你聽見我說話了嗎?顧景行,我怎麼沒聽同學說過你是聾子啊?”

“顧景行你等等我......”

顧景行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吵的人,就像一隻停不下嘴的小麻雀。

他喜靜,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敢在他身邊這麼吵鬧過,可他竟然破天荒地沒有把她扔到池塘裏。

回憶的片段清晰地湧入腦海,經過五年的時間洗禮,卻絲毫沒有半分模糊。

只是隨之而來的,還有止不住的酸澀......

主臥。

慕言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腦海中一直縈繞着顧景行之前說的那句話。

“慕言蹊,是你先招惹我的,就算要折磨,也應該是相互的!”

慕言蹊把從小到大的記憶翻了個遍,確定她是真的不認識顧景行。

難道是出國留學那年的記憶?

不會這麼巧吧?

當年她出了一場車禍醒來後,記憶只停留在出國兩個月,後面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可是在學校裏那兩個月,也沒有顧景行這號人物啊。

他長得那麼好看,她不可能記不住的。

可顧景行帶給她的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又是怎麼回事?

慕言蹊輕嘆了一口氣。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她得重新想對策纔行。

原本以爲自己要嫁的人是顧家的二少顧景辰的,她連婚前協議都準備好了,互不干涉,等顧老先生甚麼時候同意了再離婚。

可是現在莫名其妙嫁給了顧景行,原本覺得他不喜歡女人,還以爲不需要那份婚前協議。

可現在看來......

他這是男女通喫?

慕言蹊嚇得打了一個冷顫,這也太可怕了,必須想辦法逃跑!

外公是跟顧老先生定下婚約,可沒說不能離婚啊!

慕言蹊眼底閃過一個狡黠的笑意,一邊在心裏盤算着,一邊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深夜。

屹立在B市最黃金位置的流溪帝宮陷入了寂靜。

只有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海浪聲。

主臥昏暗的睡眠燈,打在慕言蹊白皙精緻的臉龐上。

顧景行坐在牀邊,看着女孩熟睡的面容。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摩挲着。

纖長捲翹的睫毛,小巧高挺的鼻子,粉嫩的脣瓣泛着水光......

顧景行想起幾小時前在書房的親吻,那甜美的滋味讓他止不住的窒息。

顧景行小心翼翼地俯身,薄脣在距離女孩的脣瓣只有最後一點距離的時候停下,移到了她的眉心,留下淡淡一吻。

“蹊蹊,好久不見......”

翌日。

一向認牀的慕言蹊竟然一夜好眠睡到了自然醒。

起牀拉開落地窗的窗簾,一眼便看見了整片海。

“哇,夢想中的房子......”

慕言蹊歡欣雀躍地轉了一個圈,欣賞了好一會兒的海景,才依依不捨地去洗漱,旋即去衣帽間收拾行李。

“太太早,可以喫早餐了。”

管家等在樓梯口,本來想提醒她,先生在餐廳等了她一個小時,但看到樓梯上走下來的另一個身影,急忙彎腰行禮。

“二少早。”

“早。”顧景辰捂着*,一臉痛苦的表情,早起去洗了個澡,沒想到一不小心在浴室摔了一跤,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二少這是怎麼了?”管家見他不對勁,急忙上去攙扶。

“沒事......”顧景辰騰出一隻手擺了擺,看見樓下一抹纖細的身影,眼前瞬間一亮。

“你是......嫂子?”顧景辰忍着痛快步走下樓,仔細打量着一身休閒裝扮扎着馬尾的慕言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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