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至於那小子籤不籤,他就不知道了。

那麼傲嬌自負高傲的兒子,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配不上他,應該會籤的吧?

可是,他還不知道自己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啊。

“伯父,我有事先走了。”鹿溪編了個藉口就溜了。

老爺子這麼爽快,鹿溪有些意外,但一想到她能夠恢復單身,又不用賠兩千萬,周圍的空氣都是甜的。

等離了婚,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對象了。

鹿溪走遠後,一旁的管家看着手裏的離婚協議書,“老爺,您真同意少夫人離婚?”

“離甚麼婚?”老爺子一臉不樂意。

好不容易騙到的兒媳婦,怎麼能放走?

“那,離婚協議書......”給不給少爺?

老爺子瞥了一眼離婚協議書,眼裏快速地閃過一絲精明,“你自己找個地方放着,我一把年紀了,容易忘事。”

他年紀大了,要是忘記甚麼事也情有可原。

“是。”管家心領會神。

時老爺子眯了眯眼睛,一臉的老謀深算。

時老爺子在這心中暗自發誓,待小兒子回來,一定要鞭策一翻,卻不曾想這番責怪,讓正在趕回來的時擇北打了個噴嚏。

“阿嚏......”

一個噴嚏打得他莫名其妙。

開車的葉恆透過後視鏡瞟了一眼,問道:“北爺,沒事吧?要不要把空調關了?”

時擇北冷聲道:“好好開你的車。”

“是。”葉恆碰了一鼻子灰,也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睛。

前面轉個彎,就進石柒路了。

他打轉方向盤,打了轉向燈,爲以防萬一,特意按了一下喇叭,才拐進去。

車頭剛進去,前面就忽然竄出一個身影。

葉恆大驚,連忙鳴笛,並試圖剎車。

叭叭......

一陣嘈雜的喇叭聲,讓正沉浸在馬上就要恢復單身的幸福中的鹿溪猛然抬頭,一輛邁巴赫正朝自己撞來,一瞬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雙腳如同灌了鉛一樣,挪都挪不起來。

“停車,停車啊!”鹿溪心跳如雷,雙眼瞪圓,可那雙腳就是邁不開。

千鈞一髮之際,葉恆剎住車。

唰的一聲,柏油路上颳起一股燒焦味。

車頭和葉以卿的身體,僅有一厘之隔,要是再慢半秒鐘,她就是歸天了。

鹿溪本就身子不爽,被這麼一嚇,一個沒站穩,跌在地上,雙手不小心蹭破了皮。

她還在驚魂未定。

同樣驚魂未定的還有車上的葉恆和時擇北,兩人的身體均在急剎車的慣性下往前衝。

葉恆握着方向盤,在反作用下很快穩住了身子。

時擇北就沒那麼幸運了,整個身子貼在椅子靠背上,原本熨帖平整的上衣都起了褶皺。

“葉恆!”時擇北眉宇上的褶皺可不比衣服上的少,緊擰的眉能S死人一樣。

一瞬間,葉恆覺得脊背陣陣發涼。

他第一天在總裁身邊工作,事故頻出,這是做了甚麼孽?

葉恆咬牙,頂着被罵得狗血淋頭的風險,解釋說:“剛剛有個女人突然衝出來,對不起,北爺!”

時擇北一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看着葉恆,緩緩坐回去,理了理衣襟,才瞥了一眼車前癱在地上的女人,只看見一頭黑髮和半張慘白的臉。

真是倒進胃口。

時擇北收回視線,冷聲命令:“開車!”

葉恆愣了一下,難道不問問這位小姐傷勢如何?

算了,北爺向來絕情。

還是保住飯碗比較重要。

葉恆打轉方向盤,準備離開。

緩過神來的鹿溪見車子想走,又想着昨天夜裏受的苦,還有隱隱作痛的掌心,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鹿溪忍着手心的痛,迅速起身,伸手攔住這輛車的去路。

葉恆又是一個急剎車,時擇北眼睛一閉,再睜開就是千刀萬剮的凌厲。

“北爺,她攔住了車。”葉恆連忙搶在他生氣前頭解釋。

她來不及理頭髮,大步流星的來到車旁,抬手敲了敲車窗,在車窗打開後對着葉恆說:“撞到人了,不知道嗎?”

此時的她身上穿着件白衣,又披頭散髮的,活脫脫像個來討債的女鬼,從葉恆那看來,有些驚悚。

“小姐,你沒事吧?”葉恆有些害怕的嚥了一口唾沫。

鹿溪忍不住想譏諷一番,瞧她像沒事嗎?

她伸手攏開黑髮,別在耳後,露出全臉,隨後伸出自己蹭破皮的雙手,都已經開始流血了。

“送我去醫院。”

正好她還沒打到車。

葉恆一見她的容貌,立馬露出震驚的神色,這......

這不是總裁夫人嗎?

葉恆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北爺,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盯着總裁夫人看。

不施粉黛的五官很精緻,尤其是琥珀色的瞳仁閃着溼漉漉的光,桃花眼透着漫不經心的勾人。

“喲,小朋友!”不知道爲甚麼,看到這個丫頭,就覺得身心舒暢。

不過真是有緣,今天第二次見到小朋友了。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是不是算計。

他最討厭被人算計,臉上的笑容漸漸少去。

鹿溪順着聲音望去,見人是那個害得她可能要賠兩千萬的男人,心裏的火氣更甚,脣都有些幹了。

她舔了舔脣,“叔,怎麼又是你?”

一臉無生無可戀。

本來想着再也不要遇見,那樣昨晚的事權當被狗咬,現在怎麼又撞上了?

昨夜差點要了她半條命,現在是連她另外半條命也要嗎?

聽到她叫自己叔,時擇北臉色唰的就黑了,不過他剛剛叫她小朋友,而自己已經三十歲了,家裏叫他小叔的孩子都有三個,倒也正常。

“小朋友,見到我很不開心?”時擇北有些受傷,無論從身份地位還是從顏值才華來看,追他的人數不勝數,哪個不是見到他,不是往他身上貼。

怎麼她就一副唯恐避之不及。

難不成怕他吃了她?

哦......他已經吃了。

鹿溪:......

有甚麼值得開心的?

他有病吧?

白瞎一副好皮囊,結果卻是個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流氓。

“就此別過。”醫院她自己去,車子慢慢打,流點血而已。

“站住!”她爲甚麼總不聽話?

昨晚也是,現在也是。

時擇北臉色漸沉,目光晦澀不明,打開車門,一把將她撈進來,跌坐在座位上。

由於他個頭高大,只是側個頭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尤其是在這麼窄小車裏。

“你想做甚麼?”鹿溪盯着他,冷冽的眼神不似剛纔那樣和善,她有些怕他。

時擇北一把捏住她的下顎,似笑非笑地說:“小朋友,告訴我,誰給你的膽子算計我,嗯?”

故意拖長的尾音,帶着讓人不能反駁的威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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