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徐寧安

明鏡湖莊園。

巨大的莊園好似迷宮一般,許老帶着林白兜兜轉轉,一直來到了一處雅緻別院門口。

“爸!”

一個氣質不凡的中年貴婦迎了上來,攙扶起許老,又探頭打量了一下林白,好奇道:“這位是......”

“這是林白,我剛認識的小友,他是一名醫者,我帶他來給丫頭看病。”許老淡然的笑道。

中年貴婦看着林白的模樣,臉上不禁閃過一絲狐疑。

醫者?

一個身穿廉價布衣,明顯剛被人暴揍一頓頭上還留着血痂的盲人醫者?

儘管有所懷疑,中年貴婦卻並沒有多說甚麼,她可以懷疑任何人,但絕不會懷疑老爺子,因爲世上沒有人比老爺子更疼丫頭。

就算是自己這個親生母親也不如。

更何況,放眼整個江城,又有那個不怕死的敢上門騙自家老爺子呢。

這年輕或許真有些手段也說不定。

中年貴婦這樣想着,攙扶着許老,許老扶着林白,三人就這樣並排進入別院,來到了一間寬大的臥室。

臥室裏,除了病牀上躺着一名年輕女子外,還有兩名職業護工和一名留着花白鬍須的老人。

“蘇總。”

老醫生對着中年貴婦打了聲招呼,便將目光轉向了許家真正的扛鼎人:“許老,許小姐這漸凍症,已經到了晚期,即便是我也無力迴天。”

“雲堂,在漸凍症方面,你可是全東海乃至全華夏最權威的名醫,不管用甚麼辦法,只要可以治好我家丫頭,就算你要做這座明鏡湖,我也一定雙手奉上。”

許老的話不僅讓老醫生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一旁的中年貴婦也是睜大了眼睛。

明鏡湖是許家當初開山立族的根,老爺子爲了救丫頭連明鏡湖都可以慷慨相贈,這份疼愛確實全天下獨一份。

“許老,你對我有恩,就算是分文不取,我也必當全力以赴,可這是絕症,除非孟神醫......”

自覺失言,老醫生趕忙搖了搖頭道:“我只能開一些方子,爲小姐多延緩一些日子,但......”

“林白小友,你聽到了,漸凍症晚期,能治嗎?”許老轉頭伸手打斷了老醫生的話,把希望寄託在了身邊的林白身上。

“能。”

林白語氣平靜異常。

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足以引起房內所有人的側目。

“小娃娃,你可聽清楚了,這是漸凍症晚期,你能治?”老醫生仔細打量了一番林白,實在看不出他有甚麼特別。

“能。”

林白鄭重點頭。

“笑話!”老醫生怒目呵斥道:“此等絕症,不論中西,都無法救治,即便...即便是孟神醫在世,也不過半成把握!”

不等林白答話,老醫生又問道:“老夫且問你,你是中醫還是西醫?”

“中醫。”

林白語氣平靜。

“中醫講究行醫年數和經驗,你年紀輕輕如何救病治人,再說中醫還有望聞問切之術,你既然瞎了,又何來望字一說?”

說完,老醫生對着許老說道:“許老,我的藥方起碼可以爲許小姐續命一月,您可別誤信了誇誇其談的庸醫,反誤了小姐性命啊。”

林白懶得繼續理會老醫生,而是直接問向了牀上的病人:“許小姐,你可以讓我看看嗎?”

“可以,躺在牀上多活一月,對我來說也沒有甚麼意義,既然你是爺爺帶來的人,你就過來試試吧。”

牀上的許小姐非常虛弱,說完後索性緩緩閉上了眼睛,像是聽天由命的樣子。

許小姐開了口,在場衆人沒有任何阻攔的理由,中年貴婦立刻上前,把林白扶到了牀邊。

林白伸手在病牀的上方劃過,感受到絲絲涼意後,心裏便大概有了底:“麻煩屋內的男性避讓,我需要脫病人的衣服。”

“甚麼?!”

中年貴婦聽到這話,眉頭驟然鎖緊:“你想做甚麼!”

“哦,男女有別,還是你來脫更好。”林白依然語氣平靜。

荒唐!

這是由誰來脫的問題嗎?

“簡直胡鬧!”一旁的老醫生完全聽不下去了,大聲呵斥道:“老夫行醫數十年,從未聽說甚麼漸凍症的治療方式需要脫衣服,你個登徒子怕不是想要藉此佔許小姐便宜,真實有辱醫德,不成體統!”

老醫生說完,痛心疾首的憤然轉身,當先離開了房間。

但他並沒有走遠。

他要留下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今天要如何收場!

“林白小友,請務必莫讓老朽失望。”許老臉上陰晴不定,最終留下一句話後離開了房間。

他相信,這個年輕人既然能夠輕而易舉判斷出自己的暗疾,就一定有他的實力。

除自己以外的男性都離開了房間,林白一臉嚴肅的對着中年貴婦說道:“蘇總,脫吧。”

脫?

中年貴婦臉上不禁泛起一閃而過的潮紅。

自從老公去世以後,多少年沒聽到男人對她說這個字了。

蘇韻,東海市蘇家長女,江城許家兒媳,許氏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許老的獨子意外去世以後,她接、班集團,一肩挑起了許家的偌大家業,是整個江城當之無愧的第一女強人。

這個年輕時豔冠東海省,即便如今也被無數人裙下之臣仰望的存在。

居然...

被調戲了?

這個年輕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但很快,蘇韻就反應了過來,林白並不是要她脫衣服,而是要她脫自己女兒的衣服。

這樣一來。

聽起來就更奇怪了。

見母親遲遲沒有動手,牀上的許小姐先是看向了林白,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樣,對着蘇韻說道:“媽媽,來吧!”

蘇韻此時是既羞憤又氣惱,想她縱橫江城十餘年,那裏遇到過這種窘狀,但事關女兒生死,她也不得不試。

輕柔的褪去女兒全身衣物以後,蘇韻還不忘伸手在林白的眼前晃了晃,確定他這個瞎子不是假裝的。

“別晃了,我聽得見風的聲音。”林白說完頓了頓,還是補上了一句:“我真的是瞎子,而且你就算要晃,至少也要在脫衣服之前晃吧。”

蘇韻微微張嘴,想說甚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好像?

他說得好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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