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冤種

許寧安讓林白在樓梯上坐好,然後獨自一人走了下來。

憑藉着卓爾不羣的氣場,她穿過黑壓壓的人羣,來到招待所門口。

石峯伸着脖子說道:“美女,要走嗎?打人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喲,只要留個電話就行。”

許寧安沒有搭理他,只是站在大門口,背對衆人問道:“我只問一遍,有人想出去嗎?”

無人應答。

“很好。”

許寧安雙手一拉,驟然關上了招待所的大門,隨即又給大門上了木栓。

“你...你要做甚麼?”

兩隻木乃伊小弟最先感覺到不對,不堪的場景歷歷在目,雙腿不自覺一起顫抖了起來。

“臭婆娘,我們這麼多人,我們可...可不怕你。”

“瞧你倆那點出息,被個丫頭片子嚇成這樣,兄弟們上,給我把這個女人綁回去,我不信馴服不了這隻火烈鳥!”

隨着石峯一聲令下,其他小弟嘿嘿一笑,朝着許寧安就蜂擁了上來。

砰!

許寧安一拳下去,只用了兩分力,第一個小弟便斷了七八根肋骨,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起來。

砰!砰!砰!

接着又是一頓拳拳到肉,看起來烏泱泱的一羣壯漢,硬是沒有近得了許寧安的身,就全被打得哭天搶地,如喪考妣。

好好的招待所,硬生生被許寧安的一雙拳頭,打成了人間煉獄。

僅僅不到兩分鐘,石峯帶來的一大票人,就只剩他一個人站着了。

“林白,有種我們單挑!你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傢伙,難道就只會靠女人嗎?”石峯爲了另尋出路,果斷向林白使用起了激將法。

“我樂意。”

林白三個字就斷了石峯的全部念想。

許寧安一步步逼近,石峯額頭上的冷汗便一顆顆滴落。

這種時候,他只能病急亂投醫,搬出大石家的名頭,以求能夠壓住這個女魔頭:“我姓石,我是石家的人,我大伯父是石寒山,壞女人,你動我之前可要想清楚!”

“哼,石寒山,石家也就他一個頂用的了,你讓他來,看我敢不敢揍他。”許寧安滿不在乎的摩挲完拳頭,一拳就悶在了石峯的臉上。

石峯終於徹底認慫,哭喊着大叫道:“美女手下留情,我過兩天還要參加江城投資大會,別打臉,別打臉...啊...啊...”

“我讓你勾引人家未婚妻!”

“我讓你下套騙人家婚書!”

“我讓你扔人家去明鏡湖!”

“我讓你借許家的刀行兇!”

“我讓你戴墨鏡收高利貸!”

“我讓你家旗不倒彩旗飄!”

“我讓你個破爛玩意兒參加甚麼狗屁投資大會!”

一頓噼裏啪啦的骨折聲響起,許寧安直把石峯暴打得不成人樣,纔在林白的提醒下停了手。

“不要鬧出人命。”

林白摸下樓梯來拉住了許寧安的手。

“這種人不值得。”

被林白拉住小手,許寧安臉微微一紅,隨即又變回原樣,道:“算你運氣好,本小姐今天剛出山,就放你一馬,趕緊叫人來把這堆爛泥收拾一下,記住,以後在江城,遇到本小姐就避讓三條街,否則你知道後果!”

許寧安蹲下身拍了拍石峯腫得不像話的臉,石峯趕緊挪動唯一一根還能動的手指,勾出手機,撥通了緊急聯繫人。

電話剛一接通,石峯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舅舅,我在南城的小巷招待所被人打了,快來帶我回家,嗚嗚嗚,我要回家......”

半小時後。

一輛悍馬駛入小巷。

車還沒停穩,一箇中年婦女就從副駕駛上下來,急匆匆的奔向招待所。

“小峯!”

“媽!”

“我的兒啊,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嗚嗚嗚。”

石峯哭得像個還沒斷奶的孩子,卻硬是不敢指認站在一旁的行兇者,直到看見一個肌肉發達的中年壯漢進屋,這才放聲宣泄起來。

“舅舅,就是她,就是這個壞女人打的我!”

“沒出息的東西,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還好意思哭!”

中年肌肉男埋汰的看了一眼石峯,目光轉到了許寧安身上,漸漸眯起了眼睛。

“展雄,你就看着她欺負姐姐娘倆嗎,還不趕緊動手!”中年婦女一邊哭着,一邊催促弟弟給兒子報仇。

半晌,展雄都沒有動。

“你還在等甚麼,動手啊!”中年婦女繼續喊道。

看了看躺在地上只剩一根手指可以動的大外甥,又看了看不遠處翹着二郎腿看戲的妙齡女子。

展雄一時間左右爲難。

“小展是吧,你就聽她的,動手吧。”許寧安聳了聳肩。

“今日,得罪了。”

展雄衝着許寧安一抱拳,一個回首掏衝向地上的石峯,當着姐姐的面,啪的一聲折斷了他最後一根手指。

“啊!!!”

“展雄,你瘋了!”

......

十分鐘後,展家派來的人陸陸續續將招待所裏的傷員抬走,招待所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城南大道。

一輛疾馳的悍馬中。

懷抱着石峯的中年婦女哭得差點背過氣,邊哭邊罵着沒良心的弟弟,爹媽死得早姐姐一手把你拉扯大,供你讀書供你習武,你就這樣報答姐姐......

“好了姐姐,今天能有這結果,你就偷着樂吧!”展雄煩躁的說道。

“你說甚麼?”中年婦女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親弟弟,“你外甥被打成這樣,起碼半年下不了牀,你說的那是人話嗎?”

“你就知道哭哭哭,你知道石峯惹的那個人是誰嗎?”展雄怒道。

“我管她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這麼欺負我兒子!”中年婦女胡攪蠻纏道。

“那你還真猜對了,她就是江城的天王老子,許家的小祖宗,許鏡知唯一的孫女,那個被外面的人說已經死了的......”

“許寧安!”

聽到這個三個字,剛剛醒過來的石峯又暈死了過去。

“許、許寧安又怎麼樣...”聽到這個名字後,中年婦女雖然依舊嘴硬,但明顯已經清醒了不少。

莫說他們展家和小石家,就算綁上大石家一起上,也不敢說能跟許家硬碰硬。

“她破境了!”展雄突然說道。

“甚麼?怎麼可能!”中年婦女的心臟猛然一抽,他們展家也是習武之家,自然明白武者破境是甚麼意思。

“從現場的打鬥痕跡來看,她這次向死而生,已然是破境了,二十四歲的破境強者,比當初的許鏡知足足快了十三年!”

“江城還是許家的江城,這次,只怕連東海省要變天了!”

聽了弟弟的話,中年婦女看着懷中的石峯,忍不住狠狠掐了一把。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大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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