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一瓶倒完還沒結束。
她又倒了另一瓶，銀色的粉抹。
銀粉？
血族很怕銀製品。
隨後她叫來一個看上去更年輕的女僕。
“爲了我們的陛下，爲了歷代純血之君，你犧牲一下……”
年輕的女僕吞了口唾沫。
眼神堅定。
“上次劑量不夠，陛下才會醒來。這一次，我不會再搞砸了，賭上我的性命。”
緊接着所有女僕，全都眼神堅定，點頭贊同。
嶽風華看滿眼。
她忍不住想。
“這屬於一個團體作案，以丘藜爲首的女僕團體，都想讓原主死？”
主神系統“哼”了一聲。
表示它雖爲主神，但又不是每個世界都瞭如指掌。
三千多個世界，它沒那閒工夫去探究內裏。
只能靠樂風華自己。
嶽風華覺得，主神系統只有出現楚凝相關任務時纔可愛。
她先丘藜一步回到房間，很快竄進浴室。
解除隱身後聽着外面的動靜。
等一衆女僕今來後，她才道：“等我洗完出去喫。”
“那女王陛下，我們先退下了。”
“別……楚凝不在，你們服侍。”
扮豬喫虎，她不感興趣。
她向來喜歡直來直去。
出得浴室，周身還帶着水汽，餐桌上已經放滿了血液食物。
中間一大碗濃稠的“湯”更是讓嶽風華噁心想吐。
“您請用。”
丘藜拉開沉重的椅子。
嶽風華舉着酒杯晃了晃。
“丘藜，這杯酒我不想喝，你替我喝了吧。”
丘藜接過，面上沒表露甚麼。
卻是心中疑惑。
屋子裏一衆女僕，有的將手背在身後。
有的攥緊拳頭。
還有的攪着手指。
“這都是動物血，您不用擔心。”
“我知道，但是我想你喝。”
嶽風華還推了下盤子，“其餘人過來，分食這盤血塊。”
所有女僕都遲疑了。
頓了一下才走過來。
“喏，分食。”
其中一個女僕道：“女王陛下，我們怎麼能喫您的東西？我們這個等級，平時只喝死去動物的血，這可是活物取血……”
另一個女僕也道：“是啊，我們不配。”
嶽風華挑眉。
“我讓你們喫，怎麼，你們不聽我命令？”
其中一個女僕迫於壓力，緩緩伸出手。
她吞了口唾沫。
“陛下……這不合規矩。”
嶽風華眼疾手快，抓着她的手按在盤裏。
“滋啦啦”冒煙的聲音瞬間響起。
“啊啊啊啊！”
那女僕慘叫出聲，跪倒在地。
所有女僕都嚇了一跳。
丘藜也後退一步，倒吸一口冷氣。
“你們不喫，是因爲你們要害我。”
她鬆了手，那女僕的半個手掌都被腐蝕掉。
緊接着，嶽風華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掀翻。
那些血液濺在婢女的皮膚上，或多或少都有腐蝕。
除嶽風華外所有人都下跪。
“女王息怒……我、我們沒有要害您！”
另一個女僕道：“我們不知道……這裏面究竟有甚麼。”
“我們只負責端盤……”
嶽風華冷笑一聲。
“只負責端盤？”
她瞬身出去，又很快回來。
手裏拿着兩個藥瓶。
沒錯，剛纔她去了丘藜的密室。
“這難道不是丘藜親自倒下去的嗎？我看看……一瓶是銀粉，一瓶是濃縮大蒜粉。”
丘藜驚恐，陛下怎麼知道的？！
嶽風華拎着丘藜的衣領，來到窗邊。
“刷”地一下拉開窗簾。
此時清晨，陽光已經照到屋外的窗臺上。
不消片刻，就會照進屋裏。
嶽風華此前已經瞭解。
這些僕人，還有兵衛，都沒甚麼力量。
貴族強於他們，純血又強於貴族。
所以這個丘藜，還有這些女僕，都反抗不了她。
“丘藜，要不要曬太陽？”
“不……女王陛下……丘藜沒有二心！”
“哦，是嗎？”
嶽風華按着丘藜到窗臺上，將她的手拽出去。
陽光緩緩照進來。
丘藜的手指也發出“滋啦啦”燒焦聲。
味道帶着一股被腐蝕的酸味兒。
嶽風華想，她可不能被陽光照射到。
回來味道燻到凝凝怎麼辦？
而且這一次，她也見識到了陽光的威力。
“……您就算S了我，我也無愧於心！”
所有女僕異口同聲。
“陛下……丘藜大人她真的沒有二心，一心一意爲您，我們也一樣，就算死！”
嶽風華皺眉。
她把丘藜拉回來一點。
“食物裏放銀粉是忠心？”
“還有上次楚凝拍賣會上，用純銀的十字架刺我胸口，也是真心？”
丘藜一愣。
“您在說甚麼？我們從未弄過甚麼純銀十字架，更不敢做那麼大不敬的事，將十字架插入您胸口，您會死的……”
嶽風華挑眉。
難道這裏還有甚麼隱情？
而與此同時。
白天對於楚凝來說最安全。
他坐在陽光下，黑色的衛衣兜帽蓋在頭上。
他又嘗試了很多種S法，都不奏效。
與其說是自己，不如說是折磨自己。
若是讓嶽風華知道，怕是對方更高興，也更嘲笑愚蠢的自己。
忽然，楚凝心口一痛。
他捂着嘴咳嗽起來。
那像是把肺都咳嗽出來一般。
再張開手，手心是一片血紅。
脖頸處掛着的金色指環冒出了聲音。
是個小女童的聲音。
“你爲甚麼不做任務？”
楚凝喘息着沒答。
女童又道。
“做任務能延緩你靈魂的破損，還可以得到各種方便的藥。”
“我不需要……我想快些死，有沒有相關任務？”
“你這人怎麼這樣？別人做任務都是爲了好，爲甚麼你偏偏如此？”
楚凝苦笑一聲。
“因爲我沒有期盼，沒有希望。”
楚凝生前最後的想法也就是救嶽風華。
爲證清白。
但是自己……真的不想再和她在一起了。
“不要這麼說，你也許只是現在沒希望，未來會有的，你相信我，只要活着，總會看到希望。”
女童聲音很萌。
她表示，人生的道路很長。
如果現在死了，未來有好事發生，豈不是很虧？
楚凝還是不說話。
女童着急。
“那如果我和你說，你與嶽風華未來會有個女兒，你會怎麼想？”
“你說甚麼？”
“你死了，你們的女兒也就不復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