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秦蒹葭把徐仰牽到酒店外後,再沒有半點高傲冷豔的模樣,喜笑顏開。

“怎麼樣,白得一個老婆,出足了風頭,這場婚禮來得值吧?”

“值......”

徐仰點點頭:“但是我不太明白你爲甚麼要這麼做。”

秦蒹葭笑盈盈地看着他:“和你提前打過招呼,我今年一千歲了,你的高祖父,也就是你爺爺的爺爺,對我有過恩,所以我向你報恩來了,你賺大啦!”

“厲害,原來是這樣!”徐仰恍然大悟,笑得有些尷尬。

有錢人的吹牛逼果然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她反覆強調自己有一千歲,就已經夠離譜了,即便她真的有這個年紀,自己高祖父對她有恩,那她應該報恩到自己高祖父的兒子身上纔對。

扯自己這一代身上,怎麼也說不通。

“你不相信?”

秦蒹葭眨巴着大眼睛,學着他前女友語氣,俏皮地說道:“除了這個理由,你不會覺得我真的看上你了吧?”

“那我倒沒這麼想過。”

正是因爲徐仰有自知之明,所以纔沒有太追究秦蒹葭的用意。

他個頭一般,長相只能算清秀,家庭條件非常差,父親早亡,母親病重,爲給母親治病他還欠了一屁股債,可以說是要甚麼沒甚麼。

而秦蒹葭,出手就能甩出八十八萬份子錢,能圖他啥?

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人家對他好,他記着就行了。

“你沒想過就好,先上車,我還有些話要和你說。”

秦蒹葭走到了一輛邁巴赫面前,給徐仰拉開了車門,一同坐了進去。

開車的司機是一箇中山裝男子,看上去年齡和徐仰差不多大,車門關上後,他便駕駛上路了。

秦蒹葭側過身,雙手趴在徐仰大腿上,看着他的眼睛說道:“半年內,我會和你舉行婚禮,正兒八經的結婚生兒子的那種,在此之前,我會向你表達一些誠意,好讓你比較容易接受我。”

“今天你前女友的婚禮,就是一個開始!”

一上車,秦蒹葭就向徐仰拋出了一個重磅Z彈,將他腦袋炸得嗡嗡作響。

“真......真要結婚?”

“你不樂意啊?”秦蒹葭笑着反問。

“樂意!”

富婆倒追的這種好事,徐仰怎麼可能不樂意,他太樂意了!

就秦蒹葭這清麗脫俗的長相,徐仰直視她的目光都不敢超過三秒,個性討喜,還有錢,各種意義上的完美。

她應該問,哪個男人會不樂意和她結婚。

“但我覺得......我們應該再多接觸,再瞭解一下彼此。”徐仰有些沒底氣地說道。

“不用,用不着瞭解,我追你也就是走個流程,你不要太把我當回事,只要承認我是你老婆,對我不抗拒就行啦。”

秦蒹葭重新坐起,生怕徐仰不接受,再次重申:“我爲你做的這一切,都只是報你高祖父的恩而已,你不要有任何負擔。”

“那——”徐仰顯得十分猶豫。

沉默很久後,他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問道:“那你能不能先借我二十萬?我媽急需做心臟支架的手術,這個錢我分四年還給你。”

話一說出來,徐仰就後悔了。

第一次見面就問人家借錢,實在不妥。

但如果不是因爲母親飽受疾病折磨,誰又願意開這個口呢?

“小姐,到了。”

這個時候,開車的青年提醒了一聲,車輛停在了城中村,前面就是徐仰的家。

秦蒹葭看了一眼徐仰家低矮的平房,笑着說道:“你先下車吧,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從今天起,你最不缺的就是錢,二十萬你根本不需要再向我開口借。”

“至於我,等修養幾天,到了適合備孕的日子,再來找你!”

“備......備孕?!”

徐仰頓時面紅耳赤,這進展,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小姐叫你下車!”

前方的中山裝青年不悅地回過頭,大吼了一聲。

他眼神兇狠如狼,徐仰和他對視一眼後,被生生嚇出了車外。

看着車窗外魂不守舍的徐仰,秦蒹葭面龐冰冷如霜,質問青年:“你兇他幹甚麼?”

青年憤怒地拍在方向盤上:“小姐,我不明白你爲甚麼會要和這種人結婚生子,我氣不過!”

“你以爲我說的報恩是假?”

秦蒹葭摘下馬尾發繩,漆黑秀髮如瀑般披散在肩後,冷豔高傲的氣質彷彿與生俱來。

之前在徐仰面前的樣子,她裝得很辛苦。

青年不甘地說道:“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爲甚麼要結婚生子......天底下誰配得上小姐?!”

秦蒹葭說道:“兩百年前,徐仰的高祖父和你的高祖父,都是我的好家僕,徐仰的高祖父是因爲救我而死。”

“他死後,我本想好好扶持他的兒子,但徐家似乎有一種遺傳病,徐家的後代統統死於二十多歲,到了徐仰父親......是二十六歲,猝死在徐仰兩歲那年。”

“徐仰今年已經不小了,他也是徐家歷代裏活得最慘的那一個,照着這個規律,我怕徐仰哪天出現意外,徐家會絕後!”

青年說道:“那小姐可以給他一大筆錢,給他物色一個好人家。”

秦蒹葭搖搖頭:“徐仰如果和別人結婚生子,也改變不了徐家短命的命運,只能看看我這個長壽的老女人,能不能給徐家帶來點奇蹟。”

青年依舊不滿,嘟嚷着說道:“絕後不就絕後,反正——”

“自己掌嘴!”

話還沒說完,秦蒹葭便一聲冷斥將他打斷。

青年咬了咬牙,重重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秦蒹葭冷哼道:“你李家和徐家的高祖父,同是我家僕,一輩子對我忠心耿耿,所以從李家高祖父到你李爲這一代,我讓你們李家昌盛了兩百多年。”

“但徐家因爲代代短命,始終無法興盛,如今都只剩下了徐仰這麼一個獨苗,你覺得我要是還不做點甚麼,公平嗎?!”

這名叫李爲的青年無法辯駁,低頭不敢再說話。

看着車窗外徐仰的背影,秦蒹葭的眼神逐漸柔和下來:“他苦了二十三年,也許哪天說沒了就沒了,這都是無法預料的事情。”

“但身爲我秦蒹葭的家僕之後——”

“他以後在世上每一天,從工作到事業,愛情到家庭,我不會再讓他受到半點委屈!我要他,活得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完美!”

伴隨着一聲轟鳴,邁巴赫疾馳而去。

......

徐仰往自己家的平房走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秦蒹葭的經濟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連二十萬她都沒給自己答覆,憑甚麼會說自己不缺錢呢?

她真的想和自己結婚,然後備孕嗎?

忽然天降了這麼一個要報恩的老婆,徐仰一時間很難適應,覺得自己跟不上有錢人的思路。

“徐仰!”

一名穿着黑色背心的光頭男突然喊住了徐仰。

七八個露有紋身的社會青年,從他家平房後面叼煙走了出來。

“虎......虎哥?”

見他在自己家門口出現,徐仰神經一下就緊繃起來!

一年前,徐仰剛畢業的時候,母親查出了尿毒症,爲做腎透析,問這名搞校園貸的張虎借了二萬元。

工作後徐仰就把這兩萬塊給還清了,結果利滾利,被他們滾成了十萬,說徐仰還的只是利息,每個月依舊被他們追着要債。

“今天該還錢了吧?”

張虎掐住了徐仰的後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徐仰抿了抿脣,低頭道:“虎哥,再寬限幾天,這個月太緊張了,下個月我一定還清!”

由於根本還不上這筆鉅款,徐仰每個月都會挨他們一頓毒打,身上全是傷疤。

他已經習以爲常,想着今天大不了挨頓打,咬咬牙就過去了。

“每個月你都這麼說,你還得清個屁!”

張虎使了個眼色,幾名社會青年從他腰間拿過鑰匙,把他家的院門和房門都打開,一羣人衝了進去。

徐仰驚慌道:“虎哥,你這是幹甚麼?我家沒有值錢的東西!”

“誰要你家東西了!”

張虎冷笑一聲:“你媽一天病沒好,你這錢就一天存不下,今天我們是來幫你減輕負擔的!”

說着,徐仰就聽見臥病在牀的母親,發來了一聲尖叫。

徐仰目眥盡裂,在張虎的拿捏下拼命掙扎,怒吼道:“張虎,你有甚麼衝我來,不要去折磨我媽!”

張虎冷哼道:“現在黑市上有人****,你媽反正臥病不起,有沒有這雙眼睛都一樣。”

“我們今天把她帶走,眼角膜抵個五萬吧,剩下的五萬你再慢慢還!”

徐仰腦袋嗡的一聲,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張虎!連買賣QG的勾當你都敢做,你還是人嗎?!”

“我只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還不上錢,就得這麼還!把人給我拖到麪包車裏!”

張虎一心只想要錢,當着徐仰的面,讓社會人員把他母親卷着被褥給拖上了麪包車後備箱。

“張虎,我和你拼了!”

母親是徐仰一直支撐着熬下去的動力,張虎喪盡天良要她眼角膜,徐仰腦袋裏只剩和他拼命的念頭!

“轟——”

就在此時,一道道汽車的轟鳴,破空而來!

五輛黑色卡宴呼嘯疾駛,攔住了麪包車的道,其中一輛車上,走下一位穿着白色唐裝,身材精瘦的老人。

“呂......呂首富?”

張虎以爲自己違法勾當被抓個現行,嚇得趕緊把掐在徐仰後脖上的手鬆開。

老人是蘇市首富呂光,身家百億,就連徐仰都曾在電視上見過他發表講話。

但他,怎麼會出現在城中村這樣的地方?

徐仰不由細想,趁着這個機會把母親從麪包車內抱了下來,朝屋內走去。

“徐先生!”

呂光下車後,看都沒看張虎一眼,似乎根本不是爲他而來,反而是跟着徐仰身後。

“徐先生,市裏現在打算把這一片城中區域,改建爲國內首屈一指的商貿中心,你家的這個房子,是重點拆遷對象!”

呂首富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一疊文件,追着徐仰說道:

“初步打算,我們願以一套素水灣的別墅房產,一千零八百萬的拆遷款進行補償!徐先生要是願意,現在就可以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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