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爭鋒

絡腮鬍一行人直接衝進了院子,二話不說直接就將李陽幾人圍在了中央。

“李陽,好小子敢耍你爺爺!”

“兄弟們給我朝死裏打!”

話音落地,幾個小廝揮舞着木棍便朝李陽撲了上去。

那一秒鐘張雅欣嚇得俏臉蒼白,都不敢去看接下來會發生甚麼。

幾聲殺豬一般的慘叫聲打破了東郊巷子的死寂。

幾秒鐘之後,張雅欣瞪大了美眸,滿臉呆滯的看着跟前那道高瘦的身影,眸子裏好奇的神色愈發濃郁了起來。

眸子深處那一抹金黃色的流彩一閃而過,李陽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塵,抬起頭看了一眼幾分鐘之前還滿臉兇惡的絡腮鬍,只是輕輕一笑,此刻卻嚇得那絡腮鬍雙腿一顫,直接撲通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一旁四五個上門挑事的小廝,這會全都趴在地上或是捂着肚子或是捂着大腿慘叫個不停。

“李陽,你啥時候這麼能打了。”

回過神來,張雅欣興奮的像是一隻小麻雀,直接撲上去一把緊緊地抓住了李陽的胳膊。

手掌上那溫軟如玉的觸感襲來,李陽忍不住心尖狠狠顫抖了一下,側頭有些發愣的看向了張雅欣。

激動過後張雅欣這才發現自己此刻竟然緊緊地抓着李陽的手掌,頓時一抹羞紅迅速在張雅欣俏臉上蔓延了開來。

慌忙鬆開了李陽手掌,張雅欣低着頭紅着臉有些無措的把弄着裙襬,一雙美眸卻又忍不住一直偷偷打量着李陽。

“老大爺,我們沒那多錢收您這塊玉佩,您要是信得過我把玉佩交給我,或者我帶您去。”

“保證不會讓您喫虧。”

聽到李陽這句話,在一想到李陽之前說的,張雅欣頓時明白了李陽的意圖。

眸子裏閃過一絲慌亂,張雅欣忙開口道:“李陽,你想去潘家古玩店?”

“那潘家古玩店是東郊巷子最大的一家,有錢有人。”

“而且我想潘天龍也很樂意收下這塊玉佩。”

說那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李陽眸子裏閃過了一抹灼熱,一雙手也終是不由自主的咔擦一下緊握成了拳頭。

作爲李陽的鄰居,張雅欣對於李陽和潘家之間的仇怨,是在清楚不過的,此刻又豈會看不出來,李陽這是要上門去算賬呢。

可一想到潘家這幾年在東郊巷子的權勢,張雅欣卻又忍不住深深的擔憂了起來。

“李陽,你別衝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雅欣姐我不會像三年前那樣莽撞了,麻煩你替我照顧一下花容,我很快救回來。”

回頭朝着張雅欣微微一笑過後,李陽帶着那玉佩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哥幾個,麻煩前頭帶路。”

僅僅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瞬間嚇得那絡腮鬍一行人不約而同的渾身一顫。

四合院外,李陽看了一眼手裏那塊刻滿了龜背紋的古玉,終是忍不住脣角劃過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潘天龍啊潘天龍,你不是想找我李陽麻煩麼?”

“現在我就自己送上門去。”

等到了巷子口,絡腮鬍一行人哪敢眼中早已經成了煞星的李陽帶路,夾着尾巴就先一步跑去潘家古玩店報信去了。

對此李陽看在眼裏,臉上從容的淡笑分毫爲減,只是朝潘家古玩店走去的腳步加塊了幾分。

另一邊,絡腮鬍一行人氣喘吁吁的跑進了潘家古玩店,剛一進門絡腮鬍便是滿臉後怕的高呼起了不好。

“老馬,你咋咋呼呼的幹甚麼?”

“甚麼又不好了?”

正舉着放大鏡仔細觀摩着一尊瓷瓶的潘天龍,放下手裏的瓶子,皺着眉頭回聲問了一句。

等到絡腮鬍磕磕巴巴把上門找李陽算賬,卻反被暴揍一頓,以及李陽這會已經自己送上門來的事情全都講完之後,潘天龍一愣,隨即便極其不屑的冷笑了起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三年前我潘天龍能玩死你,現在弄死你和捏死一隻螞蟻也沒有區別。”

半個小時之後,李陽站在了潘記古玩店的門口,看着眼前那氣勢恢宏客似雲來的古玩店,壓下眸子裏那驟然沸騰的怒意之後,李陽抬腳便邁步走了進去。

因爲之前打過照面的緣故,李陽剛剛進店,絡腮鬍幾人臉上懼色一閃而過,便是慌忙跑去跟潘天龍報了信。

“哈哈,李陽你前幾天出獄。”

“那天太忙沒去接你,是我這做哥哥的不周到,你不要怪罪。”

衣着光鮮的潘天龍哈哈大笑着從裏屋走了出來,徑直來到了李陽跟前,伸手狠狠拍着李陽的肩頭。

在旁人看來,兩人儼然是一副老友闊別重逢的畫面,可李陽卻看得出來,潘天龍那看似熱絡的笑容背後,藏着的全都是森冷的鋼刀。

尤其是出獄那兩個字,潘天龍刻意加重了語氣,似是有意要把李陽這段算不上光彩的歷史當做笑料公之於衆一般。

果不其然周圍的一些客人,在聽到出獄兩個字之後,全都朝李陽投去了古怪的眼神,甚至於幾個皺着眉頭刻意和李陽保持了距離。

“吵甚麼呢?”

“把孩子都給吵醒了。”

就在這個時候,裏屋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聽到那無比耳熟的聲音,饒是李陽已經放下了那段過去,可還是忍不住雙眼驟然一縮。

只可惜此刻李陽那不經意間的反常,落在潘天龍的眼裏,儼然成了李陽軟弱無能的表象。

“芳芳今天也在店裏,你等會啊。”

“老婆你看看誰來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潘天龍臉上依舊是那虛僞熱情的笑容,只是脣角勾起的弧度怎麼看怎麼像是勝利者在炫耀在挑釁!

很快一個穿着旗袍、挽着髮髻手裏拿着一把檀香木扇,一副闊太太打扮的女人走了出來。

雖然淡妝和渾身的珠寶將女人承託的美豔,可誰都看的出來那女人眉宇間噙滿了市儈和虛榮。

看着眼前那無比熟悉的容貌,李陽在略微失神之後,泛着波瀾的心便徹底平靜了下來。

女人也看到了李陽,在眸子裏一抹做賊心虛的一閃而過之後,便是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陽的一身寒酸穿着,那模樣只差沒有捏着鼻子朝後退了。

“我當誰呢?”

“原來是你。”

“李陽別怪我沒警告你,現在我是潘天龍的妻子,麻煩你別纏着我。”

都說變了心的女人最可怕,眼前的鄭芳已經把這句話給演繹到了完美的地步,那高傲的口吻,像極了施捨。

“放心好了,我有精神潔癖不喜歡撿別人用過的東西。”

淡然一笑,輕飄飄的一句話此刻卻像是無形的巴掌,不僅狠狠抽在了鄭芳的臉上,同樣也打的潘天龍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真是好笑,就憑你一個勞改犯窮小子,也配跟老孃說這種話。”

“也不看看你甚麼身份!”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老貓一般,鄭芳瞬間潑婦嘴臉展露無意。

一時之間周圍的客人全都投來了看好戲的神色,潘天龍沉着臉好說歹說把鄭芳送進裏屋之後,轉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腿,終於朝李陽咧嘴冷笑了起來。

“李陽,你還以爲自己是那個少年老闆?”

“現在這東郊巷子是我潘天龍的地盤,你識趣點,跪下來做一條搖尾乞憐的狗,我賞給你一口飯喫。”

“要是你不識抬舉,現在我弄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

高高在上的話語,極其不屑的口吻、咄咄逼人的姿態一步步的把李陽推到了虎背上。

“哈哈,我倒是忘了現在你纔是老闆。”

“怎麼樣潘老闆,今天我給你送一單大生意,有沒有膽量接下來?”

三年的牢獄,已經把李陽從哪個做事全憑一腔熱血的少年,磨礪成了沉穩內斂的一柄藏鋒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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