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離開

“我說過,來我這裏的人都是爲了賺錢來的,賺錢最大的禁忌就是談感情,我們君臨的員工守則第一條就是不談感情,”封君臨自顧自抿了一口酒,又笑,“傷錢。”

秦陌斜睨了封君臨一眼:“員工?聽起來挺正經的。”

“當然了,我們這裏可是綠色娛樂場所,女孩們都只賣身不賣藝的,嘖嘖,難不成,你這麼在意那個叫安恬的……”

“挺緊的,畢竟五千萬,用一次就扔,浪費了。”

秦陌淺淺地勾了一下脣角,邊上那些個女孩就看的臉紅。

終於有一個按捺不住的,鼓起勇氣湊上前去拿起了秦陌的酒杯,一屁股坐在了秦陌的大腿上。

“帥哥,封總親手倒的酒,你就喝一口嘛,”說着還低頭湊到他耳邊,“我也很緊,要不要試試?”

包廂裏一片尖叫聲後。

有個女孩滿臉是血的被保安拖了出來。

封君臨面露不悅:“哪個經理的人?這麼不懂事?醫藥費從工資里扣,明天就不用來了,你們也都出去吧。”

周圍女孩們都被剛纔的一幕嚇傻了,趕緊排着隊低着頭離開了包房。

封君臨隨即目光轉向沙發裏坐着一動不動的秦陌。

一張冷清的臉,沒有絲毫波瀾,眼鏡後,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寫滿了煩躁。

他身後的助理正抽了兩張紙巾擦拭拳頭關節上的血跡,女人,皮肉嫩,幾下就不成樣子了。

誰叫她不知死活敢往秦陌身上貼。

“我妹妹過幾天就要回國了,你再怎麼玩,也給她點面子。”

“再說吧,到時候你不也得回帝都一趟,瀾海新城那塊地別說你不惦記。”秦陌說着,起身給封君臨倒了杯酒,隨後便徑直離開了包房。

封君臨坐在沙發上沒動,臉上還掛着笑,目光盯着杯子裏的酒,和身邊的助理說:“查查,甚麼樣的女人能讓秦陌花五千萬睡一次,還戀戀不忘的?”

他查,不是爲了他那個沒腦子的妹妹,而是秦陌提醒了他,關於瀾海新城那塊地,他想拿下。

而秦陌是他目前最大的競爭對手。

……

第二天一早,安恬就買了很多安微晨喜歡喫的零食去了醫院,謊稱自己忘了今天休假。

剛做完一次透析,安微晨還有些虛弱,不過看見安恬還是很開心。

安微晨閉目養神,安恬就在一旁給他讀小王子的英文原著。

安恬絲毫沒有注意到病房門口的目光。

當安微晨睡着,她緩緩合上書的時候,病房門口的人已經走了。

片刻,安微晨的主治醫生,把安恬叫到了辦公室。

“只靠透析是不行的,必須儘快做換S手術。”

安恬頻頻點頭:“做,要做的,需要準備多少錢?”

“保守估計,一百萬左右。”

安恬點點頭,眼裏沒有絲毫猶豫。

她可以的,最起碼她知道了自己在君臨的價值。

從醫生辦公室離開,安恬渾身打了個冷戰,像是被剝掉了一層體溫。

從早上出門開始,她的臉頰就微微有些發燙了,許是昨晚着涼導致。

她吞了兩片感冒膠囊,在病房的沙發裏小憩了一會兒,下午早早就趕去了君臨。

經理在門口迎接她,沒多說,當着她的面把昨晚拍賣的分成轉到了她的賬戶裏,隨後便帶她去換衣服,上妝。

“你呀,要被其他女孩羨慕死,不過也不奇怪,你是我入行十幾年,見過的最漂亮的臉蛋,氣質也不同……”

對於經理李姐的誇獎,安恬只是淡淡一笑。

這又算得了是甚麼誇獎呢?

“去吧,不過你還刻時恪小心點哦,昨晚CC那組的女孩得罪了貴客,被打破相了……”

安恬點頭,攏了下頭髮便往李姐吩咐的包廂去。

她今天穿着白色真絲的貼身吊帶裙,絲綢的光澤隨着玲瓏有致的身材起伏,襯得雪白的皮膚更爲耀眼,香檳色的波浪長髮蓬鬆輕盈,畫着冷豔的妝容,讓原本看起來十分清純可人的五官充滿了迷人又危險的氣息。

因爲低燒微微泛紅的臉頰,卻又平添了幾分自然的羞澀感。

純欲的天花板。

她站在包房門口,手搭上門把手,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感覺有些頭暈,微微搖搖頭,來之前吞的感冒膠囊似乎沒怎麼起效。

有人指名要她,她已經做好了進門就看到拍賣會上那個猥瑣禿頭男人的準備。

可下一秒她突然回憶起那個男人被秦陌的手下圍毆,今天應該是出不了院的。

就在安恬遲疑着沒有推門的下一秒,包廂門被從裏面拉開了,她冷不防被帶了進去,剛好撞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淡淡的,雪後松針的味道,很清冽,很特別。

屬於秦陌的味道。

安恬沒有絲毫猶豫,本能地轉身要逃。

卻被他直接抱着大腿,像抱小孩的姿勢一般抗在了肩頭。

安恬像是撞進網的獵物,毫無反應的時間。

一陣天旋地轉,她竟然連掙扎都使不上力氣。

“秦陌,放開我……”

秦陌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十分灼熱,他繃緊嘴脣,眼底的慾望更濃重了些。

她再次被扔進了車後座,比上次那輛的空間要大一些。

就算兩個人一同進入也不顯得逼仄。

安恬的後腦磕在了車窗上,咚的一聲,很疼,她皺緊了眉頭,眼皮卻沉的要命。

她感覺到秦陌的憤怒,他完全變成了一個施暴者。

大手一揮便扯斷了她的肩帶。

她下意識抱住自己,護着胸前的動作讓他眼底更是怒意滔天。

“怎麼?在我面前就裝起來了?我給的錢比其他男人只會多得多,不會白上你的。”

秦陌長着一張冷清禁慾的臉,嘴裏卻說着這樣粗鄙的話,形成的反差十分強烈地刺激着她的感官。

她被他壓着,身體傳來的不適,本能地讓她想反抗即將到來的事。

“不行,我……我有點難受……”

“賤貨。”秦陌盯着她微紅的臉頰,聽着她嘴裏的呢喃,不可遏制地想到了,她可能吃了那種藥。

“你還真是敬業!”

“不!不要!求你了秦陌!我真的很難受!”

“別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秦陌冷冷地看着她迷亂的眼神,儘管如此勾人,卻叫他突然興致全無。

他瞬間停下動作,翻身坐到一邊。

車廂裏就只剩下她細微的啜泣聲。

“安恬,現在的你,真是從頭到腳都叫我覺得髒。”想到她可能在不知道多少個男人的身下這樣啜泣過,秦陌的拳頭就攥緊了幾分。

“滾!滾下去!”

安恬止不住地顫抖着,秦陌嘴裏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子在戳着她的心。

她咬着牙,伸手去摸車門把手,不顧還在高速行駛中,翻身滾下了車。

後視鏡看到一輛大貨車。

“安恬!”秦陌心下一緊,未等車停下,直接也跳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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