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廂出來時,顧念已是渾身冰冷,小臉依舊蒼白的沒有血色。
“顧念,你沒事吧?”
林果第一個衝上來,面色擔憂的將她上下都檢查了一遍。
直至確定顧念並沒有受傷,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我很好。”
顧念啞着嗓子出聲,語氣裏卻顯然有股劫後餘生的恍惚感。
她不敢想,就在幾分鐘前她險些被仇人壓在身下強暴!
“顧念,你也太幸運了,在整個月色,你可是第一個安然無恙的從夜三少的包廂出來的人!”
“對啊,你一個清潔工,是用了甚麼辦法讓夜三少對你手下留情的?他不會看上你了吧?”
圍在門口本打算看熱鬧的一羣女人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有甚麼了不起的!”
一名長相妖豔,穿着紅裙的長髮女人忽然出聲。
“三少今晚的心思都放在談判上,只是沒工夫搭理她罷了!”
女人兩手抱在胸前,妝容精緻的臉閃過一抹嫉妒。
“畢竟,像這種來歷不明又清湯寡水的女人,三少纔沒興趣!”
丟下這話,她踩着足有十厘米的恨天高揚長而去。
眼見氣氛有些尷尬,林果急忙拉着顧念找了個安靜的角落。
“顧念,剛纔那個是柳尋姐,一直傾慕三少,她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傾慕三少?
顧念小臉不禁露出一抹冷笑,那個人渣有甚麼好傾慕的!
“顧念,你真的沒事嗎?”
看着顧念忽然揚起的笑,林果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沒事。”顧念搖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
林果撫了撫胸口,忽又想起甚麼,從錢包裏拿出所有鈔票塞進顧念手裏。
“這是說好給你的,顧念,謝謝你剛纔幫了我。”
看着手心裏的紅色鈔票,顧念淡漠的又推了回去,瘦削的小臉神色淡淡。
“留給你父親治病。”
“可這是說好的……”
“今晚酒沒賣出去。”
言下之意,她只拿自己該拿的。
說完,顧念收拾起角落放置的拖把水桶,自顧自的走向衛生間。
……
將整個月色打掃完,已經是凌晨一點。
顧念小而單薄的身子蜷縮在宿舍狹窄的行軍牀上。
想到去世的父母,枕頭又浸溼了一片。
今晚之前,她本想在完成楚妍姐交代的事情後就和夜洛寒同歸於盡。
可今晚,她真正見識到了這個男人的可怕和狠厲。
只怕在她動手之前,夜洛寒就會有所察覺。
自己也許只有一次S了他的機會,她必須計劃的萬無一失!
顧念緊咬着下脣,纖長而溼潤的睫毛劇烈顫動着。
……
接下來的日子裏,顧念從林果嘴裏打聽到夜洛寒是月色的常客。
每個週三,他都會出現在這。
因此,只要她留在月色,也就有了接近他的機會!
她必須牢牢守住這份工作。
下午五點,是月色開門營業的時間。
作爲帝城最奢華頂級的娛樂會所,月色的入場券都是四位數起步。
可即便如此,來這的人依舊趨之若鶩。
剛擦乾淨的地板,被無數腳印翻來覆去的又踩髒。
其他清潔的人早就躲在休息室偷閒去了。
只有顧念,拿着拖把,不厭其煩的擦着腳印。
她低着頭,從走廊這頭擦到那頭。
如瀑的長髮被簡單的束在腦後,卻將那張清純動人的臉蛋襯的更加明淨無暇。
就在這時,一雙小羊皮高跟鞋突然牢牢踩在了她的拖把上。
緊接着,一道挑釁而尖銳的女聲響起。
“顧念!是你吧?你甚麼時候出獄的!”
顧念抬頭,在看清面前的女人時,兩道纖細的眉本能的皺起。
怎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