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抬起頭說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孤恕你無罪。”
周庭語氣柔和。
“是。”
“奴才是皇后娘娘安排在這裏，一直不敢忘記娘娘恩德。”
“只是王喜勢力太大，不敢說。”
“小人聽說，您今天在學宮受到陸師的誇獎。”
“奴才高興的掉了眼淚。”
小太監一口氣說出，神情忐忑。
“你叫甚麼名字？”
“奴才馬三畜。”
“畜生的畜，是王喜起的。”
小太監咬着牙。
“以後你的名字，改叫馬三寶。”
周庭說道。
“謝殿下賜名！”
馬三寶大喜。
“殿下，我有王喜下毒的證據，是他買通太醫院的人，特意拿來的。”
“這是一種烈性春藥，吃了之後，不出一月，必定會行將就木。”
馬三寶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王喜，竟然如此歹毒！”
周庭眼中閃動。
王喜已經圖窮匕見。
身爲太子，如果死去，必定震驚朝野，他就不怕被查？
“難道宮中要有大事發生？”
周庭心中一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皇帝要歸天！
等我倆都死以後，這天下不就是秦仙芝母子的嗎？
“像你這樣衷心的，還有嗎？”
周庭輕聲問道。
馬三寶十分機靈，瞬間明白。
“殿下，娘娘派過來的太監，一共有四名。”
“他們都和我一樣，忠於殿下！”
“可是，都受到了王喜的打壓。”
“只有我小心討好，才能得到跟您見面的機會。”
馬三寶眼眶通紅。
周庭沒想到，自己的母親，人格魅力居然這麼大。
“你回去告訴王喜，湯孤已經喝下。”
“由於思念母親，讓幾個舊時的太監過來伺候。”
周庭將湯撒到牀後，把碗放在托盤上。
“是！”
馬三寶恭敬退下。
先把身邊伺候的換上自己人，至少不用擔心被下毒。
周庭心中謀劃一番，已經做好明天的計劃。
屋內靜了下來。
周庭的大手，開始不安分。
陳圓圓臉上潮紅。
“殿下，現在危機重重，還是以大事爲重。”
“爲孤生兒育女，就是最大的大事！”
周庭霸道的將陳圓圓壓在身下，開始脫她的衣服。
她身上的衣服，雖然莊嚴秀麗。
可是穿脫十分繁瑣。
“殿下，我自己來。”
她咬着嘴脣，一件件將衣服脫下。
最後，誘人的酮體呈現眼前。
彷彿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
周庭貪婪的欣賞着，鼻子呼吸越來越重。
更何況，面對陳圓圓這種級別的尤物，又有哪個男人能認得住？
......
第二天早晨，周庭起牀梳洗穿衣。
牀上的陳圓圓，卻睡得正熟。
絕美的臉蛋上，還帶着淡淡笑意。
纏綿過後，周庭還是龍精虎猛，陳圓圓卻已經疲憊不堪，必須補覺。
“殿下，今日是夠去豹園遊玩？”
王喜通過手下，已經得知周庭跟太子妃春風一度。
他認爲，這都是合歡萬壽湯的功勞，心中暗喜。
往常每逢初十，周庭都要去豹園觀賞鬥獸。
這座豹園，是花費重金，專門爲周庭打造的遊樂園。
裏面不但有各種珍奇異獸，還有各地美女，各色美酒。
只要是個男人，進去之後，保證樂不思蜀。
“不，我要去見父皇。”
周庭身穿一身黑色秀金團龍袍，紮上髮帶，威武非凡。
王喜一愣。
周庭這副樣子，看上去跟過去很不一樣。
到底奇怪在哪，他又說不上。
不過，去皇宮也好。
今天是老皇帝修道的日子，他最煩別人打擾。
周庭去了，肯定要觸黴頭。
王喜心中冷笑，吩咐下人擺駕。
光明殿。
本是皇宮中位置最佳之處。
應該作爲正宮。
可是老皇帝周楊爲了修道，將光明殿改造成了道觀。
此時的他，沒有穿龍袍，而是穿着一身黑紗道袍，眉頭緊鎖。
最近幾日，他都心煩意亂，總是做噩夢。
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晰，心裏很煩。
光明殿中的太監宮女，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惹惱喜怒無常的周楊。惹來S身之禍。
“陛下，太子求見。”
太監通報。
“太子，他來做甚麼？”
周楊修道之後，親情極其寡淡，只寵秦仙芝一人。
因爲她能給自己找那些修道高人。
對於周庭，卻是毫不在意。
要不是大臣們強烈反對，甚至有廢太子的想法。
“讓他進來吧。”
周楊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快，想看看周庭有甚麼事。
很快，周庭龍行虎步，走了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
光明殿中周庭俯身拜了下去。
周楊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到熊熊燃燒的丹爐上。
“起來吧。”
不鹹不淡的音調在耳畔響起，周庭抬起了頭。
記憶之中對於光明殿的印象幾乎全部喪失，自從周揚沉溺長生之術之後，原主從未來此處一趟。
而今一眼遍觀全殿，周庭不由得心中暗驚。
果真如他聽聞的一樣，光明殿已經大改模樣成了這世上最高端的道場。
各種丹鼎法器他從未見過，搜腸刮肚也是聞所未聞。
嘖嘖嘖，長生讓人着迷，也讓人幾近瘋狂！
正想着，周庭這才緩緩朝着周楊看去，悄悄打量了兩眼。
老皇帝相當魁梧，道袍下的軀幹很是強勁。
但周庭卻看出了他只是外強中乾，內部因丹藥而耗損，已經幾近虧空。
求長生而死於長生。
可悲，可憐。
心中想着又悄悄組織了一遍語言。
還不曾開口，便看到老皇帝帶着戾氣的目光。
“說吧，今日來此所謂何事？”
“是來向朕索要錢幣，亦或是香車美女？”
老皇帝的臉上帶着不屑，眯眼看來。
“父皇！”
周庭搖頭應了一聲，準備說出已經規劃好的言語。
但這時，殿中高大的丹爐裏冒出嫋嫋青煙。
殿外也響起了一陣沉悶悠長的鐘響。
“吉時到！神丹成！”
又是一陣尖銳的聲音在光明殿外響起。
周楊豁然起身，直視殿外紅彤彤的太陽目光虔誠。
看這狀態，周庭也不敢開口打擾。
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一直過了三兩個呼吸，老皇帝這才擺了擺手。
“你退下吧，到了朕服用長壽丹的時間了！”
“美女香車事後會命人送你府上。”
此番好不容易前來，還未達成心中的意圖，周庭怎會乖乖退去。
他仿若是沒聽見一般自言自語。
“只是兒臣昨夜夢到來母后，念及母后生前和父皇錦瑟之好，醒來淚眼潸然。”
“想起父皇宮中藏有兒臣母后畫像.”
老皇帝心頭一顫，錦瑟之好四字讓他憶起和周庭生母談歡時的畫面。
一時間許多回憶湧上心頭，老皇帝不由自主又朝着長生殿正對的慈寧宮的方向看去。
慈寧宮是周庭生母的居所。
她死後，老皇帝便未移駕半步。
前幾日路過慈寧宮，感念舊情，便去了宮裏。
宮中一切，都和多年前一模一樣。
不過宮中的西南角卻多了一顆碗口般粗細的枇杷樹。
據宮女所說，枇杷樹是皇后仙逝時所植。
栽種時，只有指頭般粗細。
樹猶如此，曠爲人乎？
冉冉光陰，不覺間便已是白駒過隙。
“唉”
疲憊的嘆息聲，驟然間在光明殿響起。
老皇帝收回了感傷的目光，投在了周庭身上。
他仔細看了兩眼，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他身上有皇后的影子。
又想起周庭在聲母膝下承歡的畫面。
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半大小子，現在也長得和他差不多高了。
“朕也記得宮中的確有你母后的畫像，他日等朕尋到後，會命人給你送去！”
老皇帝輕聲說。
“謝父皇！”
周庭幾乎是毫不猶豫跪拜在地。
“母后在天有靈，定會感激父皇成全之心！”
“父皇有事，兒臣不敢打擾，今日騷擾父皇，還望父皇恕罪，兒臣這就退去！”
他額頭抵着地面，說完慢慢站起，退着到了光明殿門口。
正準備走，而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千嬌百媚的呼喚。
“陛下，吉時已到，臣妾久等卻不見陛下，這讓臣妾心中掛念不已啊！”
周庭下意識抬頭，入眼便看到一衆太監宮女簇擁着秦仙芝正在趕往光明殿。
秦仙芝紅光滿面，一身珠光寶氣，徐徐就到了門口。